“你说什么?大孙,你是不是生病了说胡话啊?”朱元璋说着,拿手摸了摸华英雄的额头,发现并没有发热的迹象。
“您想想看。我这里的医疗设备,那些治病的方法,还有之前给您的赚钱方法,哪些是这个时代该有的?”华英雄认真解释道。
“难道这不是仙人传授之类的?”朱元璋还以为是大孙偶遇仙人,不但把他复活,还传授了这些仙家的手段。
华英雄笑了笑,说道:“或许是仙人吧,总之是我也不清楚的手段,把这个身体复活了。不过现在在这个身体里面的灵魂,确实是从别的地方穿越而来的。”
见华英雄如此坚定,朱元璋心里也犯嘀咕了。难道真的是邪祟附体?但是这华英雄除了行事手法出人意料,似乎也没什么邪祟的地方啊?
“或许您首先会想到邪祟附体之类的,这么说其实也没错。不过,各种宗教团体您没少参加过,应该知道那些‘法事’之类的都是骗人的。”华英雄倒是开始帮朱元璋分析利害:“但是这个身体的身份太特殊了,这种方法行不通的话,为了杜绝后患,您就只剩下一个选择——杀掉我!”
杀掉他?确实,历史上朝代更迭,凡是通过禅让进行的,由于法统已经转移,因此前朝皇族大多可以获得优待。但是,皇室内部为了争权,互相倾轧你死我亡的例子却是屡见不鲜。朱元璋知道,放任这样一个身份的人活着所带来的巨大风险,哪怕杀掉了却走漏了风声,也会不断有人借其名义起事。但是这是大孙的身体啊!朱元璋捏紧拳头,嘴角抽动着却说不出话来。皇位传承和至亲血肉,实在难以权衡。纵然房间里冷气很足,朱元璋的额头仍是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看到朱元璋这个状态,华英雄知道他的内心在挣扎。这个本来也是在华英雄预料之内,于是他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想必这个决定对您来说非常艰难。所以,我还有一个方法。我会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远到大明无法触及。这样,您就不必再为此事而困扰,也不会留下什么遗憾。”说完,华英雄把整理好的卡组放到了朱元璋面前。
“大明无法触及的地方?那是哪里?”周边那些嗟尔小国,朱元璋大抵清楚,在那之外,恐怕完全是化外之地,那是人能生存的地方吗?
“澳洲!”华英雄斩钉截铁地说。
“奥州?俺从未听闻这个地方。。。”
“此地相比吕宋和三佛齐,还在更南边,没有听过也属正常。那边铁矿石品质优良,我打算去那边做铁器生意。只要您把那里也定为‘不征之国’,我可以保证,在能预见的未来,我那边不会跟大明有任何接触。这个卡组就留给您做个纪念。我会继续打牌,不过是以我自己的方式。”
见朱元璋迟迟没有回应,华英雄说道:“现在还有一个病人在危险期,三日之后,那人渡过危险,我就会离开了。”言毕,华英雄站起身离开了。
“站住,俺还没让你走呢!”朱元璋忽然喊道。他一时间实在无法做出决定。
华英雄停顿了一下,还是继续向门外走去。
“朕命令你待在这里,哪都不许去!你想抗旨吗?”朱元璋厉声道:“你一走,蓝玉、冯胜他们的下场,想必你也清楚。他们你也都不管了吗?”
已经到了门口的华英雄停了下来。确实,这里的一切颇为值得留恋,走了以后,很多人的命运也会终结。但是不走的话,葬送的人恐怕会更多。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他救不了所有人。
“抱歉。”当断则断,华英雄轻声说道,之后决绝地出了这扇门。
朱元璋僵坐了许久,握拳的手一直不肯松开。很久了,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忤逆他,却又让他无计可施。终于,他还是只能接受现实。
“蒋瓛!回宫!”抄起卡组,朱元璋也离开了。
翌日,奉天殿朝会。
之前,百官已收到朱元璋亲自批阅的奏疏,知道陛下身体已无大碍。今日看到朱元璋龙行虎步,都在暗自幸庆当日听了几位尚书的劝告,没有跟着掺和逼宫的事。
不过,陛下今日的心情似乎非常不好。。。
“陛下圣躬万福!”礼部已经提前有安排,今日陛下病愈之后首次上朝,百官自当庆贺一番。
“朕是万福了,不过有些人可巴不得朕有事呢!”朱元璋冷冷地说:“黄子澄,齐德,不守臣道,妄议朕躬,居心叵测。经查,此二人私相勾结,妄图谋反,十恶不赦,即刻凌迟处死,夷三族!”
一上来就是重量级,朝堂一下子炸开了。所谓“妄图谋反”,明显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谁让那两个人触了朱元璋的霉头?
“陛下,此等罪责非同小可,或另有隐情,望陛下三思啊!”有同为江浙出身的官员,出来为二人求情。
“你的意思是朕说错了?”朱元璋虎目一瞪,道:“对朕不敬,拖出去,杖责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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