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暻叹息一声,“可惜明日孩儿要去上学,不能与额娘你们一同去接阿玛。”
“没事,等你下学回来就能见到了。”
“也只能如此了。”弘暻摇摇头,无奈接受这个事实。
用过晚膳,舒瑶又陪孩子们玩了一会儿,让他们回去沐浴准备睡觉了。
坐在梳妆台前,任泽兰给她卸掉钗环和耳坠,舒瑶看着镜中的自己,恍然间似乎看到一个一模一样的女子,带着浅浅的笑容朝她福礼。
正想看清楚,冬青进屋走到她身边,小声道:“主子,隔壁贝勒府传来消息,说年庶福晋不知何故,晚膳用了一半忽然腹痛难忍,如今八贝勒府的府医还在想办法给她保胎,结果未知。”
看着镜中恢复如常的镜像,舒瑶眉毛一挑,赞许道:“八福晋好手段,此时宫门已经下钥,无法请来太医,年秋月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
选择在八贝勒回京的前一天动手,还是在年秋月刚坐稳胎不久,正是放松警惕的时候,八福晋这个时机选得相当妙。
就是不知道,八福晋是用了什么办法,躲过年秋月的查验让她中招的。
“主子是说年庶福晋小产是八福晋动的手?”
“不然呢,除了她还有谁能做得到。”发髻散开重新用一根发簪挽起,舒瑶起身走向浴室。
“或者说,还有谁更容不下年秋月的孩子。”
“主子这么说倒也说得通,八福晋对贝勒府后院管得很严,旁人在她的管制下对年庶福晋下手的可能性不高,即使有,八福晋绝不会一点不知情。”
“不管是顺水推舟,还是主谋,八福晋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她很懂八贝勒的心思,一个还没落地的孩子,还不够格撼动她的地位。”
舒瑶踏进浴桶,继续道:“只要八福晋在八贝勒心中的分量比其他人重,那不管八福晋做了什么,有没有证据确凿,八贝勒都不会真的惩罚她。”
“而这一点,八福晋很清楚,这也是她的底气。”
沐浴完出来,舒瑶接到了八贝勒府的后续消息,年秋月小产了,孩子已经成型,是一个男孩。
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这个打击也不知道年秋月受不受得住。”舒瑶不耻八福晋的手段,从孩子身上下手。
“听说年庶福晋醒来听得到这个消息,再次晕了过去,还大出血了。”
冬青觉得年庶福晋太惨了,之前被下药无法孕育子嗣,好不容易请来神医治病,吃了无数苦药才怀上孩子,还没等孩子 落地希望就落空了,而且日后可能再也没有子嗣。
“好了,都下去吧,年秋月那边继续关注着,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再来与我汇报。”
“是。”
除了守夜的泽兰,其余丫鬟都下去了。
舒瑶躺在床上,在想能不能利用年秋月这次的事情,分化年羹尧与八贝勒。
据她所知,年羹尧是年家里最宠爱年秋月的人。
年家选择支持八贝勒,将年秋月送进八贝勒府,是因为看中八贝勒的潜力,觉得他有机会登上那个位置,为家族谋取最大的利益。
彼此之间都明白对方要的是什么。
八贝勒需要年家的支持,所以才会对年秋月宠爱,让她入府不久由格格成为庶福晋,平日里多加宠爱。
年家费尽心思请来神医给年秋月治病调理身子,便是希望年秋月能给八贝勒生一个有年家血脉的阿哥,让两家的联系更紧密亲近一点。
年家有野心早早站队,所求的不仅仅是未来国舅爷的位置。
如今年秋月失去一个成型的男胎,今后还能否再次有孕尚未可知,不知年家知道这个消息会作何反应。
想来明后天年家也能收到消息了。
次日。
孩子们都到琼华院陪舒瑶用早膳,吃过之后几人一同出门。
三辆马车已经停在门口。
弘暻走到自己的马车边,“额娘,儿子先去上学了。”
舒瑶微笑颔首,“去吧,下学了早点回来。”
弘暻嗯了一声,嘱咐弟弟妹妹在街上不要乱跑,要听额娘的话,然后坐上马车上学去了。
舒瑶带弘旭坐她自己的马车,红萱和弘历坐一辆。
之前已经让金三福带人在城门外占一个位置,搭了简易帐篷,舒瑶她们到了之后,下马车在帐篷里坐着等。
红萱眼巴巴看着唯一的官道,等了一会儿,道上只有零散的普通百姓,还没看到皇玛法的队伍。
“额娘,阿玛还有多久才到啊?”
“别着急,我感觉他们快到了,你再耐心等等。”舒瑶已经听到了整齐的马蹄声,估摸着一刻钟左右就会到。
“好。”
与舒瑶预测的时间相差不离。
一刻钟后,穿黄马褂的带刀侍卫队扛着旗帜骑马映入眼帘。
“额娘额娘,是阿玛和舅舅他们回来了。”红萱从专属的小椅子上跳下来,跑过去抱着额娘的手摇晃。
她认得那些穿明黄色衣服的是保护皇玛法的御前侍卫,二舅舅也穿,特别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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