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昌年死了。
陆劲松把张罗丧事的事情抢了过去。
他跟唐希澄说,他是陆家唯一的男丁,爸爸的丧事理应由他来主导。
“嗯。”唐希澄就应了一声,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陆劲松又炸裂了:“唐希澄,你是因为拿到了爸爸的股权,所以对爸爸的身后事无所谓了对吗?我真希望老天能够开眼让爸爸活过来,让他看看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是怎么孝顺他的。”
“不然呢,我来主办丧事?”唐希澄反问陆劲松。
“你。”陆劲松被噎得愤恨地摞了一句狠话,“唐希澄,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说得好,说得妙!”唐希澄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劲松,意有所指。
“你!”陆劲松气得心口痛。
他恨自己没有专门去学一下吵架,以至于嘴皮子一点也说不过唐希澄。
唐希澄摇了摇头:“啧……硕士。”
“你。”陆劲松感觉自己要被唐希澄气疯了。
他愤愤瞪了瞪唐希澄,扭头去安排办丧事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风风光光地把爸爸的丧事办好,让大家都知道,他才是陆家唯一的男丁。
之后再想办法拉拢陆氏集团的股东和高管。
虽然不管怎么拉拢股东,股权比例都没办法和唐希澄抗衡,但他可以使绊子架空唐希澄,让唐希澄的工作难以开展。
正好他这段时间已经利用职务之便卖掉陆氏好几个项目了。
接下来,唐希澄每天都得给陆氏擦屁股。
他到时候再指控唐希澄的工作能力不行。
就算她是大股东,他也不会让她好过。
这么想着,陆劲松心头的气顺了一些,去安排丧事。
唐希澄不在意陆劲松的态度,她给叶霖拨了个电话,让她去买一块稍微偏远一点的墓地。
她既不会让陆昌年和妈妈葬在一起,也不会让陆昌年和何见玲葬在一起。
第二天。
陆昌年火化了。
陆劲松买了最贵的骨灰盒,在殡仪馆布置好了灵堂。
又安排陆氏官方号发了吊唁公告。
京都各大豪门世家,陆劲松是亲自通知的。
第三天。
殡仪馆来了很多人吊唁陆昌年。
各大豪门世家的人也都很给面子,纷纷过来送花圈。
又对唐希澄、陆劲松说节哀。
湛南琛陪着唐希澄出席了陆昌年的吊唁仪式。
太也带着随从过来了。
他一向喜欢穿白色的太极服,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太极装,衬得他更加清瘦。
他快60岁了,因为长年打坐,看上去不过40岁出头。
他亲自送上花圈以后,走到唐希澄面前,说道:“节哀!”
湛南琛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太也。
唐希澄立即握住湛南琛的手。
湛南琛迅速收回视线。
“湛总怎么了?”太也诧异地问道。
湛南琛平静地说道:“昨晚没休息好,刚刚眼睛突然发胀,现在没事了。”
报仇的事情,得一步一步来。
车有车路,马有马路。
他没打算走法律那条路。
再一个,就算立案,太也这样的身份,法律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他这边提供证据再给警方施压把太也扣进去,太也转身就可以申请去R国审判。
到时候就等于放虎归山。
法律从来都只能限制普通人。
害死他父母和弟弟,他绝对不会让太也有机会活命。
除了太也的命,太也所有的产业他都会毁掉。
他已经拿到了御东堂所有的会员名单。
太也经营的产业,他也全部查清楚了。
等陆氏这边的事情了了,他就着手布局从围剿GCC开始。
太也不是一向喜欢搞商业斗争吗,他就用他的方式来瓦解他,然后取他的命。
“湛总要多注意身体。”太也说道。
湛南琛淡淡地点点头。
“我先告辞了。”太也也点点头,带着随从离开了。
离开殡仪馆以后,太也拧了拧眉,问随从:“刚才你有没有注意湛南琛看我的眼神?”
“先生,湛总裁的眼神是不太对劲,不过如果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瞪了一下眼睛也是正常的。”随从说道。
太也点点头:“也许是我多心了。”
随从说道:“先生不必多虑,不管是哪件事情,我们都做得很干净。今天我特意注意了唐希澄的眼神,她很平静,说明何见玲和陆昌年生前都没有向唐希澄透露过当年的事情。”
“嗯。”太也继续盘着手里的串,坐进车子里,说道,“何见玲被陆昌年一刀扎死,来不及说。陆昌年既然把股权都交给唐希澄了,自然不会说当年的事情。”
随从好奇地说道:“先生,您说陆昌年为什么会把他名下所有的股权都交给唐希澄呢?这不合常理啊!”
“为了活命吧?”太也猜测道,“也许唐希澄许诺能治好他。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陆昌年立遗嘱那天,正好唐希澄公开了她Rain的身份?”
“应该是同一天。”随从说。
太也淡笑了一下:“所以啊,陆昌年愚蠢地以为他只要把股权全部给了唐希澄,唐希澄就会倾尽全力救他。殊不知,东西拿出去了会死得更快。愚蠢的人啊,活不长久。”
“先生,接下来唐希澄要接管陆氏了,我们要做什么?”随从问道。
“他们华国讲究死者为大,等她先办完丧事吧。帮我备份大礼,她继任那天,我亲自过去送礼。Rain这样的人物,有资格和我平起平坐。”太也欣赏地说道。
“就怕她不识抬举。”随从说。
太也淡笑,笑意不达眼底:“当初她外公唐允也是个人物,我也是给足了脸面。无奈不识抬举,那我就只好扶持他的女婿。
如今唐希澄算是青出于蓝,不过再厉害的人才也是要向资本屈服的。
当年我们没有拿到唐家的秘方,唐希澄应该是掌握了。要是再拿不到,就送她下去和她外公外婆团圆。”
“先生,现在她拿到了陆氏,又是湛氏的总裁夫人,只怕会棘手。”随从说道。
太也呵呵冷笑:“外面每天都在死人,豪门世家的人横死的也不少。”
“是,先生。”随从应声,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