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属下终于找到您了。”
寻觅面前跪着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汉子,看起来没什么特色,皮肤比较黝黑,五官也是平淡无奇。
但那双眼睛却十分有神,里面装着满满的坚毅和不屈,此刻更是溢满激动和喜悦。
“盛大哥起来吧。”寻觅弯腰把男人扶起来,霍盛,戚家军的副将,戚侯爷从小培养起来的接班人。
跟戚寻觅也算是青梅竹马,但两人并没有擦出火花。
戚寻觅心有所属,霍盛则是一直把自己放在保护者的位置,觉得自己的命是侯爷给的,将来就要回报给侯爷和小姐。
对戚家准确来说是对戚侯爷和戚寻觅忠心耿耿,剧情中知道真相的他,直接带着戚家军叛出了隋国。
组织了反叛军,想要推翻皇帝,最后被八皇子打败。
为了警醒那些还想蠢蠢欲动的叛军,把他挂在城门口五天五夜。
可惜八皇子不会知道,他也并没笑到最后,给别人做了嫁衣,真是大快人心。
“小姐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你放心,侯爷的仇,我一定给你报。”
霍盛是个比较沉闷的人,但在他家小姐面前,也是干巴巴的,想要安慰人,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寻觅把人按坐到位置上,亲自为他倒上一杯茶。
“盛大哥,这仇我会自己报,倒是戚家军现在成了人人都想要争夺的香饽饽,盛大哥可有事?”
关切的语气让霍盛很感动,小姐没有因为这些事情疏远他,很开心,连忙回道。
“那些东西不足为据,想要戚家军,也要看我们戚家军肯不肯。”
“我本来打算带着戚家军离开,当时劫法场失败,我就知道在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后来收到消息说小姐你没死,我就暂时让他们藏了起来。”
其实戚家军人数不多,也就区区五千人,但偏偏就是这五千人,堪比十万军队。
这样的强悍程度,谁不想要,尤其是在这夺嫡阶段。
“辛苦盛大哥了,不过盛大哥不用离开,我给戚家军找了一个强大的后盾和靠山。”
“有他做戚家军的主子,我放心,父亲和爷爷应该也会开心的。”
“至于那个位置上的狗东西,我迟早砍下他的头去祭奠父亲母亲。”
‘啪。’说到激动处,手中茶杯应声而碎,温热的茶水湿了手掌,寻觅面不改色的丢开碎片,取出手帕擦拭。
低垂的眉眼有股宁静致远的安然,平和的面容更是让人赏心悦目。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处处都美好的人儿,说出了那样狠戾的话。
纵然收敛的再快,眼里的血色和逸散出来的点点杀气,都让霍盛吃惊,随即便是欣慰。
小姐长大了,再不是那个心软的小孩,这样的小姐才能在这样困难的局面中活下去。
虽然以前那样他也可以护着她,不让她受伤害,可终究是不一样的。
“小姐我知道了,那我便带着戚家军静候小姐的到来。”
再次跪在地上,恭敬的开口,变相的表达了他的态度,戚家军永
远都是忠侯府的人,也只会忠于忠侯府。
忠侯府的主人说什么,上刀山下火海他们都会照办。
寻觅交给了霍盛一些东西,便打道回府,她今天出来的目的已经达到,这几天也不用出来了。
刚下楼,脚步顿住。
“哎,官爷您这是做什么,为什么他们都在说忠侯府你不抓,偏偏抓我,看我好欺负吗?”
之前抱着酒坛子的糙汉,一边在大堂里乱跑,一边对追在身后的几个衙役大吼。
立刻引来一些看戏的附和,“哈哈哈,谁让你长得那么有碍瞻观呢,所有官爷才专门抓你啊。”
“说来这皇帝也是,多大点事啊,居然下诛杀令,真是安逸久了,忘了曾经要不是戚家军,他哪会皇位坐的这么稳。”
“就是啊,卸磨杀驴,迟早有天要改朝换代,看着吧。”
“大胆,圣上也是你们敢议论的,来人给我通通抓起来。”为首的官爷手中大刀狠狠的一拍桌子,梗着脖子怒道。
原本全部追那个糙汉的衙役,又蠢的全部去抓先前跟糙汉一桌的两个男人。
得了空的糙汉,扯着嗓子就喊:“皇上不仁,把我们当刍狗,想杀就杀,偌大的一个忠侯府,也是说斩就斩。”
“指不定哪天就是同样忠心耿耿的罗将军,为国为民的丞相这些忠臣了。”
为首的官爷气的不轻,一群官差也是被这几人耍的团团转。
不知道是觉得差不多了,还是害怕了,三人直接从大开的窗子边跳了出去,没入了人群。
一群才被戏耍的浑身无力的官差,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不见。
寻觅面纱下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那人真会利用时机。
这下,都城里的官差连几个普通大汉都抓不到的消息,呵...新一轮的洗盘怕是又要开始了,真期待。
但那几人真的是普通大汉吗,寻觅笑得一脸高深莫测,离开酒楼。
依旧是那个荒寂的宫殿,到处漂浮着草木的腐朽味。
之前才闹事的三人正恭敬的对面前身着黑色锦袍,看不清面容的男子汇报。
“主子,都城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刚刚那个昏庸的皇帝下的命令,也被我们搅和了一把。”
男子满意的点头,手指把玩着挂在身侧的玉佩,“八皇子也该让大家好好认识认识了,去吧。”
“是,主子。”三人快速离开,一出宫殿,刚刚的样子立刻发生变化。
当再次出现在大街上的时候,已经跟先前完全不一样,直接换了脸。
寻觅对男人的行动不知道,她这会正在严肃的思考一个问题。
“罗恺你说,我到底是跟你主子合作,还是我自己另起炉灶,到时候直接轰了隋国好?”
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换朝服就被逮到的罗恺,整个人都懵逼了,战战兢兢的开口。
“大...大...大小姐,您您您这,怎么突然有这想法了。”
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罗恺觉得他强硬的心脏,迟早要被这位主给吓成一碰就碎的玻璃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