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岑家出来,岑子酒耷拉脑袋,眼中有些迷茫,情绪很是低沉。
在茶楼外,他抛下张怜清,一个人离去,不是回家,也不是给施三娘送药材明细,而是直接回了岑家。
通过与张怜清的交谈,他明白,这里面一定有自己母亲的原因,所以,他回来想与孙惠敏把这件事说通,让孙惠敏去张家,把这个莫名其妙的婚约退掉。
结果呢,岑子酒不管用什么办法,商量、讲道理、撒娇,哪怕再次把许灵儿这个替身搬出来,也是没用,孙惠敏就一口咬定,与张家接姻,这件事情属于板上钉钉。
得知这个结局,岑子酒被气的有点上头,二十年来,第一次与孙惠敏大吵一架。
结果呢,还是他自己悲催。
因为与孙惠敏吵架,把她气的晕了过去,最后,还是请来医者,把脉之后告诉他,无大碍,只是气火攻心,吃一副汤药就会没事。
亲自熬药,亲自喂孙惠敏喝药,见母亲彻底没事,岑子酒有些失魂落魄地从岑家出来。
说实话,看见母亲晕倒那一刹那,岑子酒真的很害怕,害怕失去她,失去自己唯一的亲人。
得知母亲无大碍,他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即便孙惠敏苏醒之后,对自己的冷嘲热讽,揪耳朵,他也无任何怨言。
只是孙惠敏睡着之后,岑子酒出现了迷茫,不知如何处理这件事。
其实,岑子酒有那一刹那,想把张家来个意外事故,这样所有事情都完美解决。
可惜,也就一刹那的想法,当不得真的。
岑子酒虽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但他也不是丧心病狂之人,为了一己私欲而滥杀无辜,他做不到。
母亲这边不行,张家那边更别想,有钱人,谁还不要个脸面啊。
一边走一边想,走了有半个时辰,岑子酒脸成一个囧字,也没想到办法。
叹了口气,一抬头,岑子酒发现自己走到一间酒馆外面。
酒?岑子酒苦涩一笑,这东西正好适合现在的自己,一醉解千愁!
抬脚迈进酒馆。
酒馆不大,人也不多,但还算热闹。
坐在靠窗户的位置,要一坛酒,几碟下酒小菜,岑子酒便一个人独自饮酒。
一杯酒下肚,口齿还留有酒香。
岑子酒点点头,这酒不错,浓烈且醇厚。
又倒了一杯,再次一饮而尽。
这次有一丝辛辣。
继续倒,继续喝。
没一会儿,岑子酒喝了半坛酒,可下酒小菜,他却一筷子也没动。
最后,他觉得用酒杯喝不过瘾,直接捧着坛子喝。
很快一坛酒,便被他喝的滴酒未剩。
而下酒小菜,依然一口未动。
果然,古人诚不欺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招呼跑堂伙计,让他再上一坛酒。
伙计应了一声,拿着一坛酒,边走边琢磨,这位公子喝的够快的,一斤来酒,就这么进肚了。
其实,不只伙计这么想,顾客也是这么想。
因为一般来酒馆喝酒的,都是速度很慢的,属于边喝边聊这种,几乎很少像岑子酒这样,喝这么快。
客人们也是好奇而已,看一眼之后便各自喝各自的。
而岑子酒呢,还是用坛子喝,喝了一大口之后,才吃了一口菜。
一斤多酒下肚,还是这么急,让岑子酒有点微微头晕,不过还好,不耽误任何事情。
一大口酒,一口菜,岑子酒吃的相当寂寞,不过喝酒吃菜的时候,也是他的空白期,什么也不用想,也是很舒服的。
再次喝了一大口,一股辛辣醇香充斥着口腔,这让他暗道一声爽快,把酒坛放在桌上,随意一转头,透过窗户向外看去。
当看见一对有说有笑的男女,岑子酒微微一愣,这是李承吗?
岑子酒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还真是李承,不过,旁边的女人是谁?女朋友?未婚妻?还是金屋藏娇?
既然有女相伴,那自己就不要打扰人家才对。
苦涩一笑,岑子酒又拿起酒坛,又响起咚咚咚的声音。
放下酒坛,环顾四周,发现整个小酒馆中,只有自己是独自一人。
挠了挠头,岑子酒咧嘴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苦闷。
侧目透过窗户,看见一个挑担子的挑夫,顶着烈日,从窗前经过,而他鬓角额头的汗水,顺着下颚滴落在地。
愣了一会儿,岑子酒摇摇头,拿起酒坛,咕咚咕咚…直到酒坛倒不出一滴酒的时候,他才把酒坛放到桌上。
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招呼伙计再来一坛。
此时的岑子酒,头不止是晕,还有点疼。
但他不在乎,他只想喝酒。
伙计把酒坛拿来的时候,还劝他慢点喝。
岑子酒微笑点点头。
伙计离开,他又开始了对坛吹。
最后,又是滴酒不剩。
此时的岑子酒,看人,已经有双影出现,头又晕又疼,起身都开始打晃。
不过,他还是付了钱,拒绝伙计的搀扶,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出了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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