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一看今日就是个好日子。
岑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今日是岑棚五十岁的寿宴,所以,从天刚刚放亮,管家福鼎就着手安排下人的忙碌。
直到现在,下人们还没停下忙碌的脚步,即便已有宾客登门祝寿,下人的忙碌依然没有停止。
而岑家之人,穿的都很艳丽,什么明黄、深紫、天蓝等等,配着脸上的笑容,如同五颜六色的花朵,也不知谁最好看。
当然了,岑子酒不包括在内。
与穿着无关,而是他一脸假笑,与其他人的真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昨日,被孙惠敏软硬兼施,他只得昧着本心,来为不靠谱的父亲过寿。
看着络绎不绝的宾客,以及岑棚与岑子江、岑子津那笑容,岑子酒有些无趣,找一个空儿,偷摸溜了出去。
见孙惠敏与嫂子在另一个屋中招待女眷,岑子酒停下要去找妈的脚步,又看了看来回穿梭的下人们,他愕然地挠挠额头,觉得自己有点与这里格格不入。
或者说,自己已不属于这里。
原地沉默片刻,岑子酒迈步离开,向自己曾经的院子而去。
在路过一个院子时,发现里面的戏台已经搭好,戏班子的人也在忙碌。
过寿唱大戏,看来,一会儿有戏看。
回到自己曾经的院子,推开房门,岑子酒迈步而入。
屋里还是自己走之前的样子,而且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想来这也是孙惠敏的安排。
躺在曾经的床上,岑子酒心中却盘算着,按日子来算,张旭的信,应该就在这几天。
但也不排除延后的可能性。
双手枕在脑后,岑子酒两眼发呆,希望那封寄托他期望的信,早点到来。
而前院内,岑子津陪笑之后,向身旁扫了一眼,没有看见岑子酒。
他又反方向看了看,依然没有岑子酒的身影。
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岑子江,压低了声音,“大哥,子酒不见了。”
原本还满脸笑容的岑子江,听见他的话之后,脸部一僵,然后不耐烦地说道:“你理他干嘛,好好招待客人。”
“呃…呵呵…”岑子津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微一笑。
留学归来的岑子津,发现家里变化还蛮大,虽然父亲对自己依然疼爱,但前几天因自己婚姻的问题,有史以来第一次对自己大喊大叫,最后还是自己奇思妙想,完美的解决了这件事。
继母孙惠敏,虽然对自己依然笑脸相迎,但岑子津明显感受到,她们之间已有一种距离感。
大哥岑子江呢,虽见面不多,但岑子津发现,每次在他面前提三弟,他就愤怒,咆哮,可岑子津明明在他眼神之中,看见怨恨与惧怕。
而变化最大的就是三弟岑子酒,变得狂放不羁,巧舌如簧,当然了,也不把自己这个当哥哥的,放在眼里。
其实,岑子津非常想知道,他离家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再归就与众不同了呢。
岑氏兄弟的对话,声音虽小,但寿星岑棚听的清楚,他既无奈又生气,只能摇摇头罢了。
就在此时,管家福鼎快步来到岑棚身前,低声说了几句。
岑棚一听,面露喜色,招呼一旁的岑氏兄弟,与他一同迎客。
岑子津有些纳闷,到底谁的到来,让父亲亲自相迎。
等看见来人之后,岑子津的高兴,比岑棚更甚。
因为来人是松井鸠彦与松井明美,还有野菊杏子和一个中年人。
“哈哈…松井会长大驾光临,让我们岑家蓬荜生辉啊。”岑棚哈哈大笑。
松井鸠彦没为其介绍野菊杏子与中年人,所以,岑棚只与他打招呼。
“岑兄啊,你我之间,还需要如此客气吗。”松井鸠彦一副笑呵呵的模样,目光落在松井明美与岑子津的身上。
“啊哈哈…松井会长说的是,快,里面请。”岑棚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松井鸠彦笑着点点头,与岑棚并排而行,走进岑家。
岑子江也热情地招呼着野菊杏子与中年人,往里走的同时,还不时地偷瞄野菊杏子。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中年人见此,身子向前半步,挡住了岑子江的视线。
野菊杏子环顾四周,没有发现那个身影,好奇他为何不在的同时,还有一丝失落感。
而岑子津呢,一脸嬉笑地拉着松井明美的嫩手,两人边走边窃窃私语。
松井鸠彦他们刚进去不久,岑家的门口,又来了两辆马车,停下之后,下来两男两女。
其中就有张夫人与张怜清。
张夫人从门往里望了一眼,她淡淡一笑,“老爷呀,咱们进去吧。”
中年男人叫张洪阳,张家的家主,而身旁的青年男子,是他的嫡长子,叫张泽川。
张洪阳点了点头,昂首挺胸,走在前头。
管家福鼎一见,立马去通知岑棚。
没过多久,岑棚与孙惠敏一同迎了出来。
见面又是一顿寒暄,男女分开,各走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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