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岑子酒的身影消失在院中,岑棚突然暴起,对着门外破口大骂,大骂岑子酒居然用枪指着他,大骂岑子酒如此对待他这个父亲,反正骂了半天,最后骂累了,才停止口吐芬芳。
低头一看,岑子江还在哭泣,且从他身上传来尿骚味,岑棚眉毛紧锁,赶紧招呼下人过来,把岑子江送回他的院子。
下人们也是屏住呼吸,把岑子江抬了出去。
至于为何用抬,因为他被吓的腿软。
看见地上一滩液体,岑棚捏着鼻子往后退了一步,赶紧招呼下人,把地擦净。
同时,也叫下人把碎桌子拾掇出去。
回头却见,孙惠敏正不疾不徐地喝着茶水,对于眼前的一切,她像是视而不见一样。
“你这婆娘,居然如此安得?”岑棚瞪着双眼,一副兴师问罪的德行。
喝了一口茶,孙惠敏抬眸瞥了岑棚一眼,“我为何不能安得?这是我家呀。”
孙惠敏声音很平淡,今日之事,对她冲击很大,其原因有三:
第一,岑子酒的性格,与之前可以说是天地之差。
以前的岑子酒,偶有顽皮,但性子稳重,从不多言多语,即便对岑棚他们再不满,最多是顶嘴,绝不会像今天这样张狂。
第二,岑子酒当年的遭遇,她这个当娘的,从不知自己儿子如此被差别对待。
孙惠敏知道岑棚一碗水难端平,但没想到岑棚端了两个碗,一个满满,一个滴水未有。
从这来讲,也难怪岑子酒有今日的疯狂。
第三,对岑棚的不满,他如此对待自己的儿子,那就相当于不在乎自己这个枕边人啊。
那样的话,自己还真要考虑一下岑子酒的话,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而此时的孙惠敏,能非常平静地面对岑棚,那已经是相当有涵养的。
“不是,这当然是你家啊,你…”见孙惠敏也不看自己,只是低头喝茶,岑棚敲了敲桌子,“我说夫人啊,你不觉得子酒过分了吗?
他居然对着子江开枪,还用枪瞄准他老子。”
“他不是没开枪吗?他那是与你开玩笑呢。”孙惠敏头也不抬地说道。
岑棚闻言,胡子抖三抖,“没开枪,你没看见地上的弹孔吗?你没看见他朝子江开枪吗?”
“子江死了吗?”
“呃…”
“没死你喊什么。”
“我…你…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子江可是管你叫妈,夫人啊。”岑棚的五官纠在一起,如同便秘一般。
“哎呦,我可担不起这声妈,老爷,你可曾亲耳听过,子江管我叫妈?”放下茶杯,见岑棚低下头,孙惠敏淡淡一笑,“老爷,子酒是你儿子吗?”
“你问的这不废话吗,当然是了。”
“哦,他是你儿子。”孙惠敏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抓起茶杯用力摔倒地上,大声喝斥,“是你儿子,你这么区别对待?
岑棚,我终于知道,子酒为何不愿意理你,就你做那些事,换成是我,我也不理你!”
“我那不是想子江与子津的母亲,走得早吗,我多…”
“他们的母亲走得早,你就让我儿子受委屈?
岑棚,我儿子说的没错,你脑袋被驴屁股夹过,被夹傻了!”孙惠敏眼中上了雾气,起身就要走。
见孙惠敏要走,岑棚顾不得生气,伸手拽住她,“夫人啊,我都没生气,你气什么啊?”
孙惠敏用力甩了一下,没有甩开,“你给我撒手。”
岑棚摇了摇头。
孙惠敏见此,直接抓起岑棚的手,张嘴在上面咬了一口。
岑棚哎呀一声,把手拿回一看,手背上有个淡淡的牙印,他刚要发火,却见孙惠敏已走到门口。
岑棚见此,只得狠狠跺了一脚,发出一声长叹,用此来表达自己的郁闷。
岑棚的心情不好,而出了岑家的岑子酒,那是心情爽透了天,多年的郁闷,终于发泄一回,能不爽吗。
这一路上,岑子酒的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导致他回到家,秋素问他是不是捡到钱了,笑的这么开心。
岑子酒戳了一下秋素的脑门,“哪来的废话,赶紧做饭去。”
秋素哦了一声,摸着脑门,转身蹦蹦跳跳地离开。
秋素哼着小曲,很快便做好了四菜一汤。
饭间,岑子酒与秋素闲聊。
“公子,今天有逃荒的敲门。”
岑子酒喝了一口汤,“逃荒的?”
秋素点了点头。
“唉!天灾与朝廷无能,使得很多地方都闹灾荒,四九城出现逃荒的,也算正常。”岑子酒夹了一口菜,咀嚼几口便咽了下去,“这个逃荒的,应该是去关东,路过咱们这里,敲门的话,估计是讨点吃的。”
“公子,你真聪明,他真是要吃的,不过我没给他开门,只是扔了两个馒头给他。”秋素吃了一口馒头,咀嚼的样子,让婴儿肥更肥了。
“不错,你这么做是对的,我不在家的话,谁来也不要开门。”岑子酒又喝了一口汤,“对了,我母亲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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