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妹子,为东洲大陆所有修士,诠释了什么叫做“一见段嫣误终生”。
哪怕是先前心有所属的女修,乍见段嫣,也情不自禁面红耳赤。
好羞涩,好腼腆,好感动,好想哭!
“你没有道侣,那我可以做你的道侣吗?”
既然有一个大胆提问,别的妹子也像是受到鼓舞一般,眼神期待地看着段嫣。
“我也想做你的道侣!”
“我也要!”
……
女修们相继表达过自己的爱慕之情后,有些胆子大的,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
“啊,我们这么多女修,你从我们中间挑一个呗。”
段嫣:……
“这个,怕是不行。”
段嫣认认真真说道。
“为什么不行?我们都喜欢你,我们不介意你从我们中挑一个。”
女修们并不甘心,堵住段嫣的去路,继续追问。
【可我介意!by:段嫣】
“就是就是,我们不介意,你从我们中选一个吧。”
“求求你了,让我们死心吧,只要你有了道侣我们就不纠缠你了!”
“选我好不好?”
“你为什么不要道侣,给我们个理由啊!”
……
一大堆女修七嘴八舌地说着,宛如五万只鸭子在段嫣耳边嘎嘎叫。
原本羞涩的女修,一旦放开,其实也挺烦人的。
眼看着自己走不了,段嫣只得开口:
“恐怕要辜负各位了,在下暂时没有找道侣的想法。”
他的语气温和,但眼神却十分坚定。
“为什么……”
女修们惆怅地看着段嫣,似乎不能理解,为什么段郎要拒绝他们的示爱。
【段嫣:因为我喜欢男人!】
段嫣微笑:
“我一心追求飞升大道,修行路上多孤寂,是没有资格给什么人幸福的,若不负责任找了道侣,怕是要辜负一个诚心实意的好女子了,那样的责任,对我来说太沉重了,处理不好,怕会成为彼此的心魔,与其日后成为怨侣,不如现在斩断情丝,不要给人希望。”
拦住段嫣的女修听言,纷纷垂下头,随后,纷纷给段嫣让出了路,让他离开。
段嫣见状,对让开道路的女修拱手,“多谢。”
被段嫣致谢的女修真者脸颊微红,忍不住露出羞涩的笑容。
虽然段郎拒绝了她们,诡异的是,她们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
虽然,段嫣没有选择她,但也没有选择别人。
更重要的是,听过那番解释,心里对他的爱慕之心更胜从前。
东洲大陆,阳盛阴衰,多少男修并不爱慕他们的道侣,却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与女修皆为道侣。
修真界的怨侣岂止一对。
段郎的理由,是如此负责,又是如此动听。
比其他男人那些甜言蜜语更加动听。
他拒绝她们的理由,不是不喜欢她们,而是他要提升修为,不能顾忌未来伴侣,为了道侣的幸福,才不和任何人在一起。
这样的男人,太容易让人自惭形秽,也太值得我喜欢了!
每个女修心中都有这样的念头——
我要努力变得优秀更优秀,才有万千分之一的可能,匹配这样的段嫣。
段嫣走出人群包围,当他迈出第三步时,回头。
众女修只觉得呼吸停滞,这张脸,无论看过多少次,每一次回眸,都能带来摄人心魄的魔力。
“段郎……”
他为什么回过头了?
他是后悔了吗?
只见那个宛若天神的男人,轻启珊瑚色的唇瓣,轻柔的声音,如世间最美的旋律一般,传入她们的耳中——
“你们有谁看到一个红衣男修?能告诉我吗,我和朋友在找他。”
……
一炷香后,段嫣和迦泽在西行山最高峰的峭壁间,堵住了打算御器飞行的南宫琉璃。
眼前的情景,让两人大吃一惊。
不,震惊的只有迦泽,段嫣只是有些诧异罢了,毕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只见南宫琉璃的脚下,有一个蓝袍修士倒在血泊间。
源源不断的血,从他的眉心涌出来。
他死了。
死于南宫琉璃本命法宝,锁红梅手中。
“南宫施主,你……”
迦泽颇为痛惜地看着对方,他几经开口,最终到嘴边只剩一句,“为什么。”
小僧一路保护你,度化你,难道你就一丁点觉悟都没有吗?
迦泽有些失望。
南宫琉璃垂下眼,他平素很少解释什么,在过往他的人生经历中,只有狡辩和撒谎。
但这一次……
“不是我的错,是他贪婪,想要夺走我挖到的仙器,他该死。”
南宫琉璃说完,又加了一句,“信不信由你。”
他根本没有看段嫣,哪怕迦泽存在感薄弱,哪怕段嫣是个十万伏的发光体,他依然没有看他。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年轻的僧人。
似乎在说——
你信吗?
你相信我吗?
迦泽信不信南宫琉璃,段嫣不知道。
但看到这样的眼神,他信了。
再看向血泊中呼吸全无的男人,只有摇头叹息。
杀人夺宝这种事情,在修真界跟普通人吃饭喝水似得,普遍寻常。
正直如蜀山派弟子,若被他人知道,月观潮曾经想要抢夺段嫣手中的东西,还想要他的性命。
抛去倾城公子个人影响,东洲大陆,十个修士,九个会说月观潮做得对。
在修真界,弱者根本没有存活的必要。
只是浪费珍惜的修真资源。
所以南宫琉璃说“他该死”,是东洲大陆最普遍的三观。
不得不说,南宫琉璃还是不了解迦泽,迦泽听了南宫琉璃的解释,神色并不比先前更好。
他摇摇头,“南宫施主,小僧很失望。”
“小僧原以为,共同经历这么多,你至少会对生命有罪基本的敬畏之心,可现在你给小僧的感觉,还是视生命如草芥,没有人是该死的,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重。”
最后一句话,迦泽说得铿锵有力。
我知道,这世间有人做了恶事,有人做了善事,但及时处置作恶多端的人,也应该保有最基本的对生命的敬重,否则又和那些作恶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迦泽的双眸清明,眼神比水更加清澈。
南宫琉璃的态度却并未因迦泽这番话动容。
相反,他越听表情越难看,脸上戾气越重。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