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嫣觉得尉迟戊十六身为元婴道君,竟然主动给自己这个小辈梯子下,十分感动。
尉迟戊十六觉得段嫣主动问好,十分感动。
二人都怀着对彼此的愧疚,很默契地忘记了他们之间的不快。
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尤其是段嫣,细细追究起来,他的错还要更大一些,说人不揭短,他的做法有失君子风范。
幸好戊十六叔没和他这个小字辈计较,诚如曲师伯所说,戊十六叔是一个心软的人。
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段嫣和尉迟戊十六和好的,比如昨日夫妻俩联合演了一场大戏的鸡舍居士和鸡舍夫人。
二人看到段嫣和尉迟戊十六一前一后地入场,脸色都变了。
“你怎么来了。”邪气地鸡舍夫人语气不快地问道,那模样似乎在说,你怎么还不去不去死。
尉迟戊十六奇怪了,“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说着指了指段嫣,“我还要指点这小子呢!”
一副得意洋洋地模样。
鸡舍夫人骤然变脸,“你们和好了?”
“什么话,我们一直都很好。”尉迟戊十六大言不惭地说道。
鸡舍夫人忍不住看向自己的丈夫,却发现对方似乎并不意外二人和好。
他深深看了一样都有,转身,向鸡舍里面走去。
鸡舍夫人恨恨地看了尉迟戊十六一眼,有用不识好歹的眼神,谴责了一番段嫣,跟随自己夫君一同离开。
尉迟戊十六就算是再迟钝,也察觉出不对了,他忍不住看向段嫣,“你做了什么?”
其实他想问的是,你是不是在他们面前说我坏话了。
段嫣沉默,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尉迟戊十六摸了摸下巴,突然有了一个荒唐而大胆的想法——
养鸡的不会是想跟自己争徒弟吧。
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是对的。
你爷爷的,想从老子这里抢人,门没都没有!
想着,决定加快调-教进度。
段师弟状态的段嫣,是得天独厚的雷灵根。
灵根不能影响一个人的智商和情商,但是却可以调整段嫣的身体条件。
比如,段师姐时期的段嫣,很多时候,是想到了做不到。
但段师弟时期的段嫣是既能想到,也能做到。
利用段师弟灵根的先天优势,段嫣学东西很快。
比如拔鸡毛。
尉迟戊十六发现,不过短短数日,段嫣已经可以很熟练的给鸡脱毛,虽然不及自己速度快,但比他之前以同样方式调-教的几个尉迟家的孩子,比如现任屠龙门掌门,快了不知多少倍。
双方进度,云泥之别。
尉迟戊十六想起花容子之前给自己说的,他这个徒弟,有点小天赋,如今看来,恐怕不是小天赋的问题,明明是很有天赋,非常非常有天赋!
怪不得养鸡的动心了,若不是太了解花容子的为人,以及对这小子也有一点了解。
尉迟戊十六肯定会动撬墙角的心思。
谁会讨厌收个聪明学生,尤其是段嫣这种,不仅仅聪明,人品也过得去的。
“做的不错。”尉迟戊十六说道。
段嫣笑了。
“今天回去,你就可以用水沐浴了。”尉迟戊十六说道,“明日你跟着我去别的地方。”
段嫣一愣,“不拔鸡毛了吗?”
“不拔了,这个太简单了,没什么好学的,难道你很喜欢待在养鸡场,闻这里的味道?”尉迟戊十六话里有话地说道。
段嫣沉默了,他自然是不喜欢养鸡场的味道的,不过他并不反感这里的场主,鸡舍居士。
若说之前段嫣和尉迟戊十六的争论是无意间忘记布结界,所以传入鸡舍居士和鸡舍夫人耳中的。
那么这一次,尉迟戊十六就是故意露布结界的。
他就是要让那两个觊觎自己徒弟(暂时的徒弟)的两个坏蛋知道,他们的计划最终落空。
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果然,两人的对话传入场主夫妇耳中,女人双眸充血,妖媚的脸庞扭曲起来:“尉迟那老小子,我要出去杀了他!”
“别去。”刀疤脸的男人一把抓住自己妻子的手,“算了。”
“我们费了那么多心血,为了考察那小子的人品,还合演了那么一场戏,你的肩膀,我的肩膀,我们就白受罪了?!”
女人勃然大怒,“不行,不杀了尉迟戊十六,我就杀了那小子!”
疤脸男人哭笑不得,“我们说好了过普通人的生活,你怎么还是天天打打杀杀的。”
“不杀了他们,我咽不下这口气。”女人眯起眼睛,语气不佳地说道。
“天底下那么多有天赋的年轻人,难道你还要一个个的杀光?”刀疤脸的男人好脾气地说。
想了想,他又有点失落,“那小子确实不错,却和我没什么缘分。”
女人抱住自己的丈夫,“我们去找更有天赋的去,一定比那小子好一千倍一万倍!”
男人没有说话。
心里未免惆怅,为什么好孩子都是别人家的。
尉迟戊十六没有布结界,但场主夫妇是布结界的,所以段嫣和尉迟戊十六并不知道夫妻俩的谈话。
下午,当段嫣拔完最后一只鸡上最后一根羽毛,他忍不住想起眼睛很温和的鸡舍场主。
“拔完了,收拾收拾,我们走,你做的不错,回去之后可以好好学习学习,泡个热水澡,放松放松,明日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尉迟戊十六的声音响起。
段嫣收拾地上的鸡毛,没说话。
等他将鸡毛和鸡肉分开装好后,抬起头说道,“戊十六师伯,我想去和居士和夫人告别。”
尉迟戊十六佯装听不懂段嫣的话,故意扭曲段嫣的意思,“我们走的时候,他们会出来,你到时候表示表示感谢就行了。”
“不,晚辈打算现在去向居士和夫人正式告别,居士对晚辈多有照拂,晚辈不应该一句话匆匆了事。”
见糊弄不过去,戊十六忍不住嘟囔,“人家不一定稀罕呢,说不定还会将你轰出来。”
话落,一道嘶哑地声音响起,“尉迟,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对待你这种老不死的,我们自然是用轰的,对于段嫣这样的少年郎,我们的态度一直都是很好的。”
女人妩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