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国的将士们,这一次是卯足了劲在打。
为了在正面战场上,把北狄打成孙子;为了报复北狄给自家兄弟下毒之仇;为了找回上次行军路线图泄漏而战败的场子……
总之,有无数个理由,让他们越战越勇。
此消彼长,北狄的士兵却是越打越消沉。
为何?
因为他们的主帅。
万俟思进落入下风了,万俟思进手里的斧子被挑飞了,万俟思进被萧承钰掀翻下马了,万俟思进被抓了……
主帅被抓,底下的人战意顿时消了一半。
心生怯意的北狄士兵,对上战意盎然的北境军,这不是未战先怯吗?
这还怎么打?
北狄很快鸣金收兵,匆匆逃回了城里,放任他们的主帅,落入敌手,半点没有相救的意思。
这一战,北狄士兵战损两成,而北境军大获全胜。
萧承钰让手下收缴了北狄士兵遗留下来的兵器、马匹和铠甲,甚至挨个儿补刀,免得有人没死,回去治好了又是一员悍将。
他们补刀的手法很简单,直接抹脖子砍头。
只有这样,才能最直观的看清楚人死没死,都尸首分离了,那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如果单纯只刺穿心脏部位,那玩意有人心脏长偏了呢?
如果只凭呼吸来判断,万一有人会闭气功,陷入假死状态呢?
所以,还是砍头吧,简单方便。
北狄人站在城楼上,远远看着萧承钰领着手下扫荡战场,却半点也不敢阻止。
其一,因为太远了,不在箭矢的射程范围内,没办法远程攻击。
其二,刚经过一场败仗,没有人愿意再打开城门出去了。
于是,萧承钰扫荡完战场,补完刀,带着一大堆战利品,提溜着北狄主帅万俟思进,浩浩荡荡回了云州。
这一场胜利,直接一扫之前战败和中毒的颓势。
萧承钰用实打实的战功告诉别人,他依旧是战神,是北境的天,只要他在,北狄就休想越雷池一步。
“把万俟思进找个地方关起来,派人十二时辰看守,要寸步不离,也不能让他自尽寻死。”萧承钰吩咐下去。
很快有人把万俟思进带下去了,还有人在清点战利品。
萧承钰没管这些,回守将府洗了个澡,冲淡了身上的杀伐之气和血迹,然后去后院找沈忆舒了。
沈忆舒刚把所有需要用到的药材磨成粉,让红玉做好记录。
看见萧承钰过来,她顿时起身,展颜一笑,微微行礼:
“恭喜王爷大胜归来。”
“消息好像还没传到这边来吧,你就知道了?”萧承钰也跟着笑。
“王爷走路面带春风,显然是有喜事,更何况绿柳回来都跟我说了,在那样的情况下,王爷不打胜仗都说不过去吧?”沈忆舒说着。
更何况,北狄也不是什么强敌。
或许从前是,在先帝时期是,但当今陛下登基之后,就绝对不再是了。
萧承钰点了点头,又道:
“那我告诉你一个更好的消息,我们俘虏了万俟思进。”
“北狄军的主帅?北狄王的儿子?”沈忆舒讶然了一瞬,然后道,“这是好事啊!他有很大的作用。”
她只需稍稍一想,就能想到好几个能利用的地方:
“可以审问他,关于细作组织的事情,他是北狄军主帅,不可能完全不知情,但凡有一丝线索,我们就能顺藤摸瓜。”
“可以用他和北狄交换,若是北狄王看重这个儿子,那势必要大出血,才能将其还回去,若是北狄王放弃了他,说不定可以试着策反。”
“甚至,还能用他设局……”
萧承钰听着沈忆舒的话,脸上的笑意更甚。
他就说,如果沈忆舒的身体但凡好一点,她绝对不可能是个默默无闻的沈家家主。
她的武功和谋略,不输给任何人。
似乎是察觉了萧承钰的视线,沈忆舒回过神来,略有些尴尬:
“是我失礼了,这些事情,王爷肯定早就想到了。”
“就算我想到了,也不耽误你想到,这只能说明我们英雄所见略同。”萧承钰说着,又道,“更何况,沈姑娘向来心细,说不定还能给我查缺补漏呢。”
沈忆舒听了这话,很是开心。
但凡是人,就喜欢听好听的话,故意奉承也好,善意欺骗也罢,但凡是好听的,便叫人心情愉悦。
沈忆舒在顾家那两年,听惯了贬低和嘲讽。
什么商户之女就是低贱,什么满身铜臭浑身算计……
没有人看得到她把顾家打理的井井有条,也没有人看到,她一个女子承担沈家门楣,有多么艰难。
可在萧承钰这里,他却肯定了自己的能力。
萧承钰看到沈忆舒展颜一笑,自己也跟着笑,然后说道:
“今日大胜归来,底下的兄弟们闹着要庆功,上一次你没能来参加这一次可不许缺席了。”
“又庆功?”沈忆舒惊讶,“这才过去没多久啊。”
“话虽如此,但是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和北狄之间,不会再有正面战争了。”萧承钰道,“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他们放松一下,接下来就得专心训练,以待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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