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正荣、胡初三、蒙小彪几个人回访到招待所,听胥云剑嘻嘻坏笑着把事情说过一遍,众人笑得前仰后跌,李正荣说道:“哎呀,这样的事情……,我可不好置喙,不过说真的,给人家当场打断了,感觉不太舒服吧?”
“可不是吗?简直难受死了!”
李正荣哈哈大笑,“算了,等看得多了就习惯了。”
“荣哥,这个什么……录像机的,能不能给我们哥们弄一台?回头给您钱?”
“眼下是不行的,得等机会——你不知道,这还是我父亲的一个同事出差到香港去,从那里带回来的呢,咱们这可没有卖的。”
胥云剑遗憾的咂咂嘴,他本来是想着弄一台录像机回家,休息的时候拿这种录像带解解馋,但听对方这样一说,也只得罢了,“那,荣哥,这个事您替我想着点啊。下一次我回来的时候,要是有的话,我就买一台。”
李正荣爽快的点点头,“没说的。哎,小卢?上一次你说的那个录音机,你要是真喜欢的话就拿走?”
“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这个不比录像机,我弄也方便,不过得按价给钱啊?”
“没说的。还有录音带?”
“都给你,都给你。”
卢利一笑,“荣哥,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就说话,我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没说的。我也绝不会和你客气。对了,准备几时走?”
“再过一两天吧,我还得到交精队走一趟……”他把和董万珠等人相识的经过说了一遍,李正荣频频点头,“应该的,应该的,这件事我举双手赞成——日你个先人板板,你小子做事是周到!”他说,“你有事我就不打扰了,等你们临走之前,去我那一趟,把录音机带上。”
送走了李正荣几个,卢利开车去到交精队,见到了褚队长、杜政委和董万珠等人,对方没有想到当初卢利很客套的一句话,竟然这么快就兑现了?两个做领导的一商量,决定由他们几个人做东,宴请来自天(津)的年轻朋友。
双方争执了半天,终于拗不过人家的道理大,在交精队的食堂摆下一桌,美美的用过一餐,订下下一次相见的日期,各自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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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4日,卢利几个挥别来送行的朱国英、李正荣以及交精队的新认识的朋友,踏上了返程的列车。而这一次回去,与别不同,李正荣通过关系,为他们购买了软卧车票——在当时的年代,软卧是只有局级(含局级)以上领导才能享用的特殊待遇呢!
车厢一共是两个,四个男士住一间,梁薇单独住一间,雪白的铺位、纱质的窗帘,干净而整齐的室内布置,这还不算,胥云剑很快发现了新大陆,“哎?这位同志?”他拉开车厢门,向走在过道中的服务员说话,“这个……我看看行吗?”
“当然可以。”
服务员推着一辆小车,里面放着的是平日在市面上根本见不到的东西,一些是烟酒制品,如五粮液、董酒、杏花村、汾酒;其他的如中华牌、熊猫牌的香烟,还有茶叶和一些从不曾见到过的、写满了外文的点心和饼干,“这个中华烟多少钱?”
“0.72圆。”
“给我拿两盒,还有熊猫,多少钱?”
“这个卖1.09分。”
“也要两盒,对了,车上还有吗?”
“有的。”
“还有多少?我都要了!”
乘务员有些发呆,这些东西固然是市面上根本无从得见的,装在车上也只是为了给乘坐火车的领导干部享用,但也从来没有听说有人一股脑的都买下的吧?“您……”
“你这个小同志,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有,没有。”乘务员吓得亟亟摇头,“我……我这就去给您拿。”
胥云剑抄起一盒中华,飞快的打开来,分发了一圈,“忽!”他满足的吸了一口,“说真的,比咱天(津)的恒大和大前门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啊?”
“这种东西得常常用,天天吸这样的好烟,然后换上一支恒大,你就品出不同来了;烟酒茶这种东西都是一样的。其实不止这些,几乎所有的东西都一样,长期的用好的,乍一用次品,就感觉出不一样了。像你现在这样的,也只是浪费了这些好东西。”
曹迅叼着烟卷点头,“还是小小懂得多——哎,你干嘛去?”
“屋里呛得慌,我去看看梁薇。”
“你得了吧?还找辞儿?不就是想趁机和人家热乎热乎?当谁不知道呢。”
卢利呵呵轻笑,走到过道,敲开了梁薇的车厢门,女孩儿正在收拾随身的行李,一些贴身的内衣放在小桌上,叠得整整齐齐的,看见他进来,赶忙用身体一挡,“你……”
“怎么了?是不是藏什么好东西了?连我都不让看?”
“不让!”梁薇娇俏的撅起了嘴巴,“你快出去嘛,不能给你看的。”
卢利笑呵呵的上前几步,逼得姑娘步步后退,一直到退到方桌边才站住脚步,“利,求求你嘛。”
“我不是要看你藏什么,就是想和你说说话。”卢利抓住姑娘的手,拉着她并肩坐在铺位上,“哎,上一次我和你说的,在你的同学们中间找一找的话,你别忘了?”
“我没有,这不是一直在想着吗?”梁薇依偎进他的怀里,低低的声音说道:“不过,我看挺难的。利,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个体户不好,只不过,像我这样的,可能不会太多。”
“我知道,不瞒你说,我让我二姐和大姐她们也从中帮忙的,但她们找的那些人,我事先见过几个,都不怎么样。”
“你见过?几时见过的?”梁薇立刻追问,“你可行了啊?去看漂亮姑娘了?”
“哪儿啊?你别胡说。只是假装去找我大姐和二姐,顺带看看——都不行,要么就长得像个丑茄子,要么就和胥云剑似的满口脏话。我看着都倒胃口!”
梁薇笑得乐不可支!“你嘴巴怎么这么损?哪有这样说人家的?”
“所以嘛,现在我都不敢让她们给帮着找了。但这样的事情也躲不过去,你想想,胥云剑、曹迅几个和我同岁,张清比我们还大一岁,也该到了搞对象的时候了,彼此认识了,交往几年,然后一结婚,小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我不是也算完成了对他们家里人的承诺吗?”
“承诺?”
“是啊,你是不知道,胥云剑他爸妈只要一见到我,就和我说这个事——他和范美帝那档子事你知道吧?”
“我知道。”
“哎,老两口得到教训了,生怕这小子再惹出什么麻烦来,所以就托付我,让我尽快给他找个真正可心的,也好彻底的管住他。”卢利微笑着说道:“说起来,这已经是好久好久了。一直拖着,直到最近。”
“我明白了,我一定帮着你。不过,胥云剑那个人,……”梁薇不屑的撇撇嘴,面带不愉,“说实话,要不是因为他是你过命的朋友,我一点也瞧不上他。说话又笨,又没有眼力价儿,还一嘴炉灰渣子,怎么看怎么让人腻歪。”
“你也别这样说,他这个人或者缺点很多,但对朋友、对家人都是一片赤诚——再说了,他叫你一声嫂子,你就好意思看着自己爷们吃得饱饱的,让小叔子在一边干瞪眼?”一开始的时候,他还能保持一个很正经的语气,说到后面,就已经近乎调笑了。
梁薇虽是芳心早就把卢利视作自己的爱人,但给他这样说话,终于还是抵抗不住,羞红着脸蛋向铺上一趴,双脚乱踢乱踹,“不听不听不听不听,你坏死了!”
卢利嘿嘿坏笑,身体按住她的肩膀,双手从小腹向上一探,竟是握住了梁薇胸口处两个丰满的半圆,“嗷!”女孩儿一声轻呼,想起身反抗,却给他凑过头去,深深地吻在女孩儿的唇角。
梁薇芳心如醉,身子一动,让爱郎和她侧着身子躺在铺位上,第一次主动的伸出手,拦住他的脖子,同时挺起胸膛,给他更多的方便,全身心的投入到和他的激情交缠之中!
嘴里含着、吸吮着女儿的一斑丁香,手上尽力的揉搓着胸口处的一团软肉,耳边回响着少女的娇吟,眸子中现出的是爱人曼妙的五官和那似痛苦、似欢愉的神情,卢利仿佛觉得有一团热火在心中燃烧!“薇……小薇!”
“利……啊。”梁薇终于睁开美目,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你……?”
卢利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强自用仅存的一点意志力告诫自己站起来!再继续下去,就可能要出事了!“我……”他把头埋在姑娘的双峰间,闻着女儿家的体香,好久好久才爬起身来,“小薇,你可得有决断啊?以后我要是再这样,你就拧我!我一疼,就不会乱想了。”
“你这人?”梁薇大羞,真的拧了他一把,“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交给我?”
“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老祖宗都说,男主外、女主内嘛!”
梁薇给他气乐了,“这句话你就这样解读啊?”
卢利也笑了,故意扯了几句有的没的,心跳不再像刚才那么剧烈,“薇,我想说的是,以后有一天,咱们真的在一起了,家里的事情,就真的要交给你了。嗯,对了,还有一件大事要赶紧办!”
“什么事?”
“当然就是我们的事情啊,我想这一次回去,就和伯父伯母把话挑明了。他们是长辈,我们的事情,要是不得到他们的允许可不行——难道就这么藏着掖着吗?”
“利,我想,还是再等一等吧?他们万一不同意呢?”
“你放心吧,这种事由我这个大男人顶雷!不管有多难,我都要把他们求下来!”
梁薇点点头,依靠在他身边,和他十指相扣,心中充满甜蜜!卢利最让自己爱的地方,就是这种面对危险和困难一身挡之的勇气!“那,他们要是给你气受呢?”
“那我也忍着!想娶人家家里最得宠的女儿,不受点气怎么行呢?”
梁薇扑哧一笑,“哎,小小,嫂子,吃饭了!我们先去了啊?你们快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