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赵云仔细询问裴元绍后,对涌入灵丘的难民,有了个大致的了解,数量与朱富说的差不多;而裴元绍抢朱富的钱,都在城中换成了粮食,基本被难民吃完了。
今天裴元绍跑来灵丘城,并不知道赵云来了,而是准备再搜刮朱富。
裴元绍最后还说,雁门百姓还在往瓶形寨涌,若府君再不来,他就控制不住局面了。
赵云马上做出安排道:“你即刻赶去瓶形寨,负责难民有序入关,灵丘这边由我来负责,稍后我会派民夫运五千石粮去瓶形寨。”
“诺!”
裴元绍躬身应命,在别人面前他是吊儿郎当,咋咋呼呼,但在赵云面前一定是正正经经。
裴元绍走后,赵云命人在灵丘原有粥棚数量上再增加一倍,熬粥济民。
八百虎卫看护两万石粮,从广昌雇佣的民夫开始搭设粥棚,城外流民见了,也自发上前帮忙,一副热闹忙碌的景象。
赵云目光四下游巡,甄豫那小子跑哪去了?找了一圈,赵云松了口气,那小子脱掉华衣,腰系布带,跟着民夫搭粥棚去了。
赵云远远望着,露出会心的笑容。
灵丘城外,一片忙碌,随着时间推移,竖起一个个的新粥棚,沸腾的大釜中,倒入一石石精粮,垂涎欲滴的难民,洋溢着笑容。
一口吃的,一份安宁,就是他们最需要的。
傍晚时分,赵云带着几个虎卫进了灵丘城,干活弄的脏兮兮的甄豫跟在赵云身边,甄豫神采奕奕,他感觉今天过的特别充实。
“姐夫,明天要干什么,阿豫还去!”
“明天啊!”
赵云顿下脚步,想了想道:“你就跟义猛看管粮食,有军士来取粮,你就执笔记录!”
“好!”甄豫干劲很足。
灵丘城内驿馆,赵云曾经住过,轻车熟路就来到了驿馆门前。
“府君!”
大街上,抬着肩舆的汉子挥汗如雨地奔来,朱富躺在上面大声呼喊。
“姐夫,这胖子真作孽,那俩汉子真可怜!”
看着两个汉子抬着肩舆跑来,甄豫心中不忍,大热的天,抬个肥猪到处跑。
“阿豫他们虽辛苦,至少不用流离失所,朝不保夕,对很多人来说,何尝不是活下去的希望?”赵云缓缓说道。
“也是!”
想到城外的流民,甄豫点了点头,就这样辛苦的差事,估计太多人还求不得。
可见,万民苦之久矣!
“下官出城寻府君,听说府君进城了,下官有失远迎,望府君恕罪!”朱富语气恭敬道。
“朱县君有心了!”赵云好似想起一事,道:“裴元绍我已经狠狠教训了一顿,已为朱县君出气了!”
这句话,算是给朱富一个交代了!毕竟裴元绍胖揍一县之尊,还是有欠妥当的。
“府君这是哪里话,下官和裴将军闹着玩呢!过了,真过了!”朱富肉脸堆笑。
闹着玩?
上午你还嚎那么凶?
赵云不知这肥球,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也不想知道,踏步就带着甄豫向驿馆走去。
朱富连忙让仆人抬着他,赶紧跟上。
馆内驿使显然早就接到通知,吃住都已经安排好了。
进入房间,朱富还要跟来,赵云站在门口问道:“朱县君还有事?”
“下官有件大事要与府君商议!”朱富一脸诚恳。
“说吧!”看在朱富安排不错的份上,赵云耐着性子道。
朱富转了转胖脑袋,意思门口人多嘴杂,不方便。
“那进来吧!”
进入房间,朱富连忙让俩汉子把他从肩舆上扶起来,道:“牛大、虎二,扶我给府君跪下!”
扶你给我跪下?
赵云一怔,道:“朱县君这是?”
牛大、虎二架起朱富在赵云面前跪下,朱富大表忠心道:“下官灵丘令朱富,愿为府君鞍前马后,做牛做马!”
赵云更看不懂了,这死胖子突然表忠心,到底又起了什么歪心思。当年修坟,朱富贪墨他的钱财,令他有些耿耿于怀。
见赵云不吭声,朱富继续道:“望府君不计前嫌,灵丘唯府君马首是瞻!”
“你真愿入我麾下?”
从控扼三关之后,其实就切断了灵丘与冀州的联系;赵云顾及朝廷颜面,没有出兵接管灵丘,但现在朱富这个灵丘令主动贴上来,他就可以暗中掌控灵丘。
朱富激昂道:“下官愿为府君肝脑涂地!”
“少有请起!”
赵云亲自上前扶起朱富,如今朱富投效他,赵云是有百利的!首先不会伤及朝廷颜面,就没人说他是反贼,这样就不会有辱声誉。
再则,暗中掌控灵丘,他就多了几万百姓,而且也有了安置难民的地方,可谓是一举多得。
朱富字少有。意思是从小就有,所以很富。
赵云亲自扶他,又以字相称,朱富大喜,今后我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下官上午见府君神色不展,可是遇到了烦心事?下官愿为府君分忧!”
朱富不问,其实赵云也会说,毕竟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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