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闲聊间,就见容榕红着双眼跑了过来。
看到她的到来,两人默契的停下了嘴边的话,陆沉笙开口:“怎么了?”
容榕脸上的神情有些无措,她看向江宁开口:“瑾姐姐醒了,她想要见江大师。”
……
瑾奕原本以为自己这次昏死过去就没机会醒来了,她虽然在陆沉笙的帮助下坚持了一个月,但自己的身体什么情况她最清楚,能耗到现在已是不易,她早就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所以在睁开双眼看到床边的容榕,察觉到身体久违的有了一丝力气,她是不可置信的,还以为自己在梦中。
直到听到容榕的解释后,她眼中顿时迸发出了强烈的光彩。
她从未如此庆幸过自己能坚持这一个月,若是身体情况允许的话,她自然是想亲自去见江宁的,但可惜她知道自己的时间没多少了。
想到自己死后这些人的去处,瑾奕眼中划过一抹决绝,若是自己还有时间的话,或许可以带着他们再拼一把。
可自己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那么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姐妹。
还有那些满怀期望,努力想要飞升的数以千万计的小界域中人。她想为自己,也为那些人拼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
其实在自己受伤这段时间来,她是有想过将再重新选择一个人,带领大家走出困境的。也曾考虑过陆沉笙,但可惜瑾奕能看出来他没有那个意向,而且她也不是太过相信他。
不是不相信他的人品,而是不相信灵界的那帮人。
若是没有一个足够有实力之人在旁盯着,她怕那人出尔反尔。
江宁的修为虽然不是最强的,但在炼丹一道上就算是在人才辈出的灵界也是独领风骚。
更关键的是,她也是来自小界域中,她虽然从未见过这位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但从这次她肯前来救自己来看,她应当还算好相与。
瑾奕怕自己坚持不了太久,在得知昏迷之后发生的事后一刻都等不了。
吩咐容榕去请江宁后,瑾奕艰难的起身整理自己的仪容,她穿上了自己继任问天宗宗主那日的服饰,也将自己枯黄的发丝收拾整齐。
问天宗不是她创立的,说实话她也不清楚这个宗门是什么时候成立的,之前的宗主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因为当初的那位前辈根本没时间给自己交代这些。她甚至都不清楚他们的姓名,来自哪个小界域。
但问天宗成立的初衷她却是异常清楚,她忘不了当初为了自己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而惨死的那些前辈。
他们临死前用着哀求的语气恳求自己继任问天宗这个只剩宗名的宗主。
字字泣血的告知自己问天宗存在的意义,它是为那些不同选择的飞升之人留存的一线生机。
瑾奕这些年一直牢记着各位前辈的教导,也一直贯彻着这样的想法与行动。
她一路走来,从一个有名无实的宗主到现如今在各个势力眼皮子底下发展至门内有数千人的真正的宗门,她没有愧对各位前辈的救命之恩。
但现如今她还是支撑不住了,现在的问天宗又一次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问天宗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是她自己或是带人搭救的,她深知自己在这些人心中的地位,若是自己就这般突然离开,她怕新任的宗主控制不住场面,或是与其他人一样意气用事,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除却这个外,她其实最为担忧的是另一件事,这个除却江宁外她再想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当然,其中也包括她自己。
若是可以的话,她想求江宁直接担任问天宗的宗主的,但想到问天宗现在所处的情况,她又没有那个把握。
……
等江宁到时,就看到面容苍白但神情肃穆,面色庄重的瑾奕强撑着身躯在等着自己。
看到她这个样子,江宁脚下的动作慢了一拍,她忽然有点想要退却。
但在她身后的容榕看到瑾奕这模样后,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大滴大滴的往下滑落。
她也很讨厌自己遇事只会哭泣。可她就是这么没用,除了哭泣再也没有其它的办法。
容榕想自己这辈子的泪水都要在这段时间流净了。
瑾奕推开容榕伸过来的手,双眼恳求的看向江宁。
她端端正正的给江宁行了一礼:“问天宗第三百一十七任掌门瑾奕多谢江大师救命之恩。”
江宁看她这个模样心中有些了然,但并未上前阻拦或者躲开。
瑾奕一礼结束,她身形已是有所摇晃,一旁的容榕眼疾手快的将人接住。
江宁:“你身体不好,有什么事还是坐着说吧!”
瑾奕也不勉强,她虚弱的靠在一旁的椅子上,眼中有着落寞:“若是没有这次的事,我也会想办法见江大师一面,只是没想到意外来得如此之快。”
江宁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瑾奕看得出她并不想搭话,她也怕自己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也就没有过多绕弯子,直接开口:“我知此事有些冒昧,但为了问天宗众人,也为了自己,我还是想要恳求江大师,能否继任问天宗的宗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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