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徐娇娘听懂多少，反正咱们的慕子煜已经是头大如斗，迷迷糊糊了。

徐娇娘听完天灵所说，沉思片刻，问道：“这么说，现在的我们，是处于那张大纸片上咯？”

天灵道：“却是如此。”，她又继续说道：“现在我布置的阵法只扭曲了一层空间，规模不算特别大。你想，如果我同时剪下十张，甚至二十张小纸片，将它们叠在一起，然后再将其扭曲”

这次慕子煜听懂了，他连忙道：“那岂不是神仙难逃？”

徐娇娘则是和慕子煜的关注点不同，她道：“为何我感觉不到“空间”的存在呢？”

天灵道：“让我想想啊，嗯……这么说吧，空间本身是没有存在形式的，但它确确实实存在。空间是承载一切，世间万物都在空间中。你看，你的身体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有“空间”作为承载体，它其实一直都在，也不是你感觉不到。”

徐娇娘皱眉，又问道：“既然比如，我又该如何去控制它呢？”

天灵好像来了兴致，也不管慕子煜如何了，认真给徐娇娘上起课来：“首先，你的力量要强大到能够对空间造成影响。其次，因为空间的特殊性，每个人在脑海里对它的认知都不同，你需要拥有一个完整的，合理的对于空间的认知。比如我，在我的视线里，空间就是一个个独立的，可以折叠的小方块，我可以随意折叠，搬运，融合。”

徐娇娘点头，而慕子煜终于像是听懂了，他说道：“是不是说，只要我的力量足够强大，就可以对空间造成影响，通过这种影响来控制它？”

“对。其实无论多大的力量，都会对空间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比如重量，如若有个无限重的石头，重到连空间都无法承载它，你猜结果会是如何？”

不等两人回答，天灵先一步给出了回答：“空间会凹下去，然后开始扭曲，周围的一切都会随之陷落，直到成为“虚无”。”

最后，天灵给出了总结：“就把你们的力量当做那个无限重的石头，通过操纵这个石头，来达到操纵空间的目的。”

至于如何操纵，就需要看自身的努力了。

“所以我才说嘛，空间术是一种能力和技巧。”

两人皆是点头。徐娇娘是懂了很多。慕子煜是半懂不懂，听了半天就知道要如何操纵空间。

待两人将所知道的消化了些许，天灵又道：“其实我们这个混沌宇宙里很多空间。”

“虽然混沌宇宙处于空间中，却是因为有了混沌宇宙，才有了空间这个东西。”

“虽然有很多空间，却只有一个混沌宇宙，这个你们得记住。”

“我之前比喻过，我们所处的空间是一张纸，那么，在整个混沌宇宙里，便有无数张和我们所处一样的纸。”

“每张纸都是凹凸不平的，甚至还有破损的地方。”

“每张纸都是紧紧贴在一起，一点缝隙也没有。但是，它们上面的凹凸不平并不相同。有的地方凸起来，有的地方陷下去。那么，你们觉得两张纸之间的这种空洞和缝隙，是什么？”

徐娇娘思索了一阵，答道：“虚无。”

天灵很满意徐娇娘的回答，只用绛影化作的拳头用力在慕子煜头上赏了记爆栗，她道：“不错，连空间都不存在的地方，用“虚空”，“虚无”来称呼都可以。只要落入其中，一切都将化作虚无。”

毕竟，没有任何可以承载的东西啊，也只能化作虚无了。

“但是。”，天灵峰回路转，又道：“并不是不能进去，只需要有东西保护。比如“灵气”。你们知道空间通道的构成原理吧？其实就像是挖山洞一样，在这凹凸不平的空间中，用灵石强行开辟出一条隧道，从而缩短了两地间的距离。”

“我们永远都在这张纸上，这张纸没有上下左右的分别。”

“有时候，我们还可以从这张纸的破损处前往另一张纸，再从另外一张纸上跳到这张纸上。这就是空间穿梭的原理了。”

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两人到底懂了多少，反正天灵是把自己有限的知识一股脑全说了，至于是否简洁明了，是否清晰直白，她也顾不上了。

她笑着说道：“以后你们若是要学习空间术，一定要随身多带点灵石，或是补充灵气的丹药，以防落入“虚空”中，因为没有灵气而化作虚无。”

要说收获最大的，应该是徐娇娘。

她好像已经摸索到了关于“空间”的门槛，凌空盘坐，开始认真思考。

而最开心的，应该是慕子煜。

现在的他比天灵还要高兴，有心而发，难以言喻的高兴。

为天灵此时的高兴而高兴。

仿佛眼前已经出现了她的笑，那么灿烂，那么耀眼。

所以他也在笑，笑得还有点傻。

天灵忍不住道：“小鱼儿怎么这么开心？是遇见什么好事了吗。”

“有的。因为你很开心，所以我也很开心呀。”

说完，天灵也好像怔住了，久久说不出话。

“小鱼儿，其实我……”

好像总是到某些关键时刻，事情进展到一半的时候，总会出现不速之客前来搅局。

就在慕子煜期待天灵接下来的话时，有人撕开一旁的空间，慢条斯理走了出来。

“哟，慕子煜，近来可好？”

本来应该出现的弈玄并没有出现，慕子煜一看到他，第一时间却是去看一旁的徐娇娘。

可是她犹如老僧入定，只闭着眼睛，好似什么都没听到，没感觉到。

“不用担心她。”，洛千星走到慕子煜面前，又上下打量一番，满意点头：“很不错，进步很大。”

“为什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

“不……我们明明是联系的师父，他怎么了？”

洛千星蹙眉，沉默了一阵，轻拍慕子煜肩膀：“发生了很多事，弈玄暂时将你托付给了我。”

接着，洛千星将玄天门发生的事通通告诉了慕子煜，甚至是自己的打算也一并告知。

不待慕子煜拒绝，他径直说道：“你不要担心，我会安排人来保护你。当然，自然不会白让你当诱饵，事毕之后，我会给你应得的奖励。”

说完，他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宝囊丢给慕子煜：“这就当是你找到小师妹的奖励。”

还挺沉，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宝贝。

随即，他将目光投注到了那个光点，轻笑道：“小师妹虽然被困，却还是这般厉害啊。”

天灵没说话，甚至连绛影的气势都弱了几分。

好像是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洛千星则是毫不在意，笑着对慕子煜继续说：“来吧，给我说说，你们是怎么遇见这里的“死灵”的。”

想来是弈玄将一切都告知他了，倒省了慕子煜一番口舌。

说话间，他伸出手，朝着那扭曲的光线轻轻一握，霎时便有一团虚影落在他的手心，隐约的人形拼命挣扎。

面上的笑意不曾有过丝毫变化，甚至都没动手，那团虚影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去。

“算你们运气好，遇见的只是这种低级死灵。”

他又是朝着那光点轻轻一点，周围扭曲的一切又反向旋转，短短几秒钟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慕子煜落在地上的时候，还有些没回过神。

从他出现到现在解决一切，还没有过去五分钟。

在感叹这位星主强大的同时，慕子煜也生出了更多疑问。

“照你这么说，九灵十三天是岳母大人的手下，他们怎么……”

“我也是九灵之一，星灵。同时也是十三天之一，太虚天。而你的天灵小姐也是九灵之一，剑灵，十三天之一，至高天。”

慕子煜似懂非懂，问道：“你是说，他们也和你们一样，脱离了岳母大人的控制？”

“我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不过是对神主的所作所为不满，想让她无法控制他们罢了。背叛不至于，他们多多少少还是忠于神主的。”

“你真有把握？”

虽然不该问，但总归还是不放心，慕子煜迟疑着，想拒绝又不敢拒绝的模样，活像个受了欺负不敢还手的孩子。

又像是拿了人家手短，不好意思拒绝。

他突然觉得手里的那个宝囊如此烫手，几乎都想忍不住直接丢开。

“我自然是有把握。慕子煜，你怕是不知道吧，现在的你也算是星族之人了。”

“嗯？”

“在我救你的时候，就考虑过你会不会还有性命之忧。毕竟你的意识……没办法在弈玄的生死图里留下印记，而且你的意识也没办法再入轮回。”

他估计是考虑如何表达，能让慕子煜明白：“嗯，怎么说呢，当时我找了一颗无主之星，完全将你的肉身和意识剥离出来，用那无主之星做你命星，这样一来，你便和我星族之人一般，就算肉身被毁，意识被毁，也能在命星中再度诞生。”

“额，也就是说，现在的你是我星海的一颗星辰化形成灵。”

就像是灵宝一样。

不过区别在于，慕子煜拥有独立的肉体。

【作者题外话】：因为有灵气的存在，“时间”并非不能与“空间”分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