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庭王宫。
“魁儿,放手吧。他们是你的家人。别把事情做得太绝。”
夏后启的声音中透着三分威严,还有七分恳求。
他是老好人。遇人遇事都习惯忍让。
向来溺爱娥魁。极少用这种口吻和她说话。
蛾魁低着头修整指甲。
正眼都没看夏后启。语气温婉而轻柔:“阿爹,姐姐和那个贱种对我的羞辱,你不是不知道。怎么还说这么天真的话?为何不劝他们跪在我面前以死谢罪?”
夏后启情绪激动。上前两步,提高音量:“你对魃儿做的事,我心里清楚。她记恨于你也正常。可咱们终究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蛾魁终于抬起头。眼中带着浓浓的讥讽:“既然阿爹提起当年的事情,为何不站出来阻止?难道不是你默许的?”
刻薄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刺入夏后启的胸膛。
“我……”
夏后启无言以对。露出颓然之色:“此事怪我。可你……也不该为一己之私把两界的亿万生灵拉入水深火热之中啊!”
蛾魁笑吟吟地看着夏后启。
虽然没有说话,可脸上的嘲讽之色溢于言表。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夏后启的身后悠悠响起:“她可不是一己之私。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为她报仇,她搞乱世界。”
夏后启猛然回头。
却见计都的三尊法身不知何时站到了身后。
开口说话的正是哀苦相。
夏后启脸色微变,转而暴怒:“你们三个果然不是好东西!我就想不通了,神王英明神武,怎么会把你们留在身边?”
极恶相哈哈大笑:“那就要问你的乖女儿了。我是得到她的呼唤才来到神界的。我们为她巩固地位,她为我们提供便利。”
夏后启身体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蛾魁。
突然发现这个乖巧的女儿变得无比陌生了。
他一直以为蛾魁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这才对神王吹枕边歪风。
没想到身后竟藏着这样的阴谋。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夏后启的表情惊骇,一身神力暗暗聚向右手。
他不喜纷争。以琴瑟闻名于世。
可毕竟是初代神族。不畏惧任何人。
然而,悲悯相的一句话却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我们是……计都。”
计都?
一个被历史遗忘的名字。
魔尊!
魔族之主!
夏后启终于知道为什么会天下大乱了。也想通英明的神王怎么会对他言听计从了。
蛊惑人心就是魔族的看家本领。
“你……你们是什么时候联系到一起的?”
夏后启绝望地看着蛾魁。心如死灰,声音沙哑。仿佛瞬间被抽干了生机。
极恶相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你的表情太有趣了!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是蛾魁的恶吸引我来的。她就是天生坏种!”
边说边推了一把悲悯相的肩膀。
悲悯相被推了个趔趄。无奈地白了极恶相一眼,嘀咕道:“有什么好笑的?”
可是下一瞬,虹芒在他身侧一闪而过。
等他看清时,极恶相已经被人单手掐住脖子,举在半空中。
所有人都是大惊。
计都是魔族唯一的主宰。
沉寂多年。实力与神王相仿。
虽说极恶相只是三大分身之一。但在至强者中也是近乎无敌的存在。
更何况……
抓住他的人,还是向来柔弱的蛾魁。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长得很难看,笑声很刺耳,说话也很讨厌?”
妩媚的脸上透着一抹戏谑。
她比极恶相矮很多。即使举起极恶相,也只是让极恶相的脚尖稍稍离地。
极恶相奋力挣扎,竟无法挣脱束缚。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你不是蛾魁!”
事情反转得太快。哀苦相和悲悯相都没来得及救援。
夏后启更是瞪大双眼,呆若木鸡。
蛾魁舔了舔娇艳的红唇,嘴角缓缓咧至耳根。口中同时发出男女共存的声音:“哦?我不是蛾魁又能是谁呢?”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却不期待别人的回答。
把极恶相往身前一拉,血盆大口直接咬在他的脸上。
“啊!”
极恶相发出沉闷的惨叫。
全身魔气荡漾。化为大片黑雾,将蛾魁牢牢包裹起来。
然而,这些魔气竟无法伤害蛾魁分毫。
她的巨口如同带有筛子的深渊。把魔气过滤在外,源源不断地吸收极恶相的精神。
悲悯相和哀苦相不及多想。分别从两个方向刺出一支黑魔枪。
超越至强者的能量碰撞在一起。
天塌地陷。
就连空间都被撕开黝黑的裂痕。
狂暴的冲击波瞬间将王宫夷为平地。
神王经营无数年的神庭在一击之下直接毁去四分之一。
被波及的守军和臣民,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化为齑粉。
然而,当烟尘散去。冲击的中心位置却现出蛾魁的身影。
华服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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