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蔡福悄然进京。
临行前,他命各部迅速整备军务,并派出战船封锁了渤海湾,严令任何船只不得下海,违者一律击沉。
乾清宫书房内,朱祁镇听了蔡福的安排后,非常满意,不过唯一让他担心的是仅仅训练几个月的大明海军是否形成了初步战力。
蔡福看出了皇帝的担忧,说实话,他对自己编练的这三万多将士还是放心的,尤其是一个月前江南造船厂将刚刚修复改造完成的两艘巨舰送来后,北海舰队战斗力提升不少。
“陛下是否担心北海舰队战力不足?”蔡福躬身问道。
朱祁镇点点头,面有忧色道:“北海舰队毕竟刚刚成立不久,据报朝鲜水师虽说规模不大,但这些年他们和东瀛屡屡发生海战,海上战力增长不少,所以朕确实有些担心。”
“陛下勿忧,虽然北海舰队成立仅四个月,训练时日尚短,但是士气高昂,且这几个月不断有大型新式战船和火器装备进来,对付朝鲜那些一两千料的战船,北海舰队丝毫不惧!”
“不可轻敌!战略上可以藐视敌人,但是战术上必须重视敌人!”朱祁镇走到海图前,指着济州岛又道:“济州岛这个战略支点不容有失,岛上的五千将士现在怎么样了?”
“陛下放心,自我军驻扎济州岛后,原济州岛上的朝鲜水师已经全部撤走,我军已经将济州岛方圆一百里内的海域全部控制,且济州岛东北部的朝鲜海峡也在岛上守军的监视之中。”蔡福道。
朱祁镇这才放下心来,带着蔡福出了乾清宫,向武英殿方向而去。
刚走到半路,胡濙一头大汗的走了过来。
“参见陛下!”胡濙看了看一旁的蔡福,行礼后,走到皇帝身侧,欲言又止。
蔡福心领神会,往后退了几步,抬着头,假装看着头顶的雕廊画柱。
“何事?”朱祁镇有些不悦道。
“朝鲜使臣朴淼设率使团已到山海关外,山海关守将未得朝廷允准不敢放其入关,特派人前来请示,是否放朝鲜使团入京?”
朱祁镇面露惊讶,问道:“他们此时进京?说了为何事了吗?”
“说是一是为了感谢朝廷为他们营建港口,二是为了和朝廷签订商贸合约。”胡濙道。
“呵…他们倒是心急!”朱祁镇冷笑道。
“陛下,是否放其入关进京?若是放他们进京,万一…”
朱祁镇嘴脸上扬,摸着下巴冷笑道:“传旨给山海关守将,派兵“护送”他们进京!同时下旨申饬辽东总兵巫凯,朝鲜使团从辽东一路南下,他竟如此迟钝,简直该死!命他立刻加强抚顺至定辽一线的监视,关闭抚顺关,严格盘查辖内的可疑之人,尤其朝鲜商人!”
“臣遵旨!”胡濙应声,急匆匆去了。
朱祁镇确实有些生气,辽东总兵巫凯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人家都到了山海关了,他居然未上报,若不是山海关守将尽职尽责,恐怕人家进了京他朱祁镇才知道。
刚进了武英殿,张辅等几个武将立刻起身向皇帝行礼。
朱祁镇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走向主位坐下道:“都坐吧!”
众将落座后,朱祁镇环视一周,开口道:“朝鲜使团到了山海关了!”
众将一惊,他们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
若是让他们探听到大明即将讨伐朝鲜的消息,那此战就有些难办了。
虽然大明火器犀利,五大军战力不俗,锐不可当,可敌人有防备和没防备完全是两种打法。
发动突袭不仅可以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战果,同时也会给敌人造成巨大的心理恐慌,趁他们慌乱之际,大明的虎贲完全可以一鼓作气占领朝鲜全境。
要是让他们有了防备,那这仗就要费时费力了,尤其是会白白牺牲不少将士。
“陛下,不如将朝鲜使团暂时扣留在山海关,我军即刻秘密北上,绕过山海关从大宁都司进入辽东。”张辅缓缓开口道。
“臣以为老国公此计不妥,”锦衣卫指挥使徐恭开口道:“无故扣留一国使团,不仅会有所陛下和大明声誉,同时也会引起他们的警觉,如今大明开海通商,大明各地尤其是京师有不少朝鲜商人,这些人中有的可不仅仅只是商人,他们当中有不少人平日里结交京中权贵和官员,到处刺探情报,若是让他们知道了,肯定会将信息传回国内,一旦他们有所准备,那此战就会徒增变数。”
朱祁镇点点头,想了想道:“老国公的计策不是不行,只是朕刚才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众人纷纷竖起耳朵,看向皇帝。
“瞒天过海!”朱祁镇笑着说道。
众人一愣,瞒天过海?怎么瞒?那可是二十万大军,不是两万。
见众人不解,朱祁镇神秘一笑道:“东厂回报,北直隶各县的白莲教贼众可是不少。”
“陛下,您是说借搜剿白莲教之机掩护大军北上?”杨洪道。
“对。”朱祁镇点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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