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鞑子怎么突然退兵了。”
吴参将一边给李瑢包扎伤口,一边说道。
“他们肯定没憋好屁!”李瑢探头往城墙外看了看,又看了看天空,沉思一会道:“让兄弟们在咬咬牙,坚持到晚上!”
“是!”
李瑢侧头,刚好看到了一旁正龇牙咧嘴给自己处理伤口的二愣子。
“二愣,受伤了?”
二愣子咧嘴一笑道:“家主,俺没事,就是被狗日的划了一下,皮肉伤。”
“鞑子的心好吃吗?”
二愣子往这边挪了挪屁股,用满是血污的手擦了擦他那标志性的鼻涕泡道:“生吃不好吃,下次俺要烤着吃试试。”
“特娘的,跟你爹一个揍性。给,吃了它,一会好有力气杀狗日的。”说着,李瑢掏出一个金黄的面饼,扔给了二愣子。
二愣子也不管手上的血,抓起饼就吃。
“甜饼?”二愣子道。
“咋,不好吃?”李瑢瞪眼道。
“好吃,好吃!”二愣子大口吃了起来,可吃着吃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哭啥?”
“去年,爹战死了,俺娘让我跟着家主给爹报仇,临走时,俺娘也给俺烙了甜饼,俺娘说,吃了甜饼不想家…”
李瑢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像他这样的将领,家中多多少少都有些自己的私兵。这些私兵大多都是这些将领个人出钱养着,装备精良,战斗力强悍,而且对家主异常忠诚。
二愣他爹李大狗从他爷爷那辈就一直是李家的私兵,原籍是山东过来的军户。
“二愣,爷给你个任务,一会你去城里的粮仓,如果看见城头升起狼烟,就把粮仓焚了,记住全部焚了,一粒粮食也不能留给鞑子!”李瑢低声道。
“俺不去!俺要保护家主你。俺娘说了,让俺片刻都不能离开您。”他叫二愣,可他不傻,他也看出来了,鞑子的攻势一浪猛过一浪,今天四个城门好几次差点失守,说不定下午就会守不住,一旦让鞑子攻入城内,兰州城陷落只是早晚的事。
家主让自己去守粮仓,不过是想让他活下来,给他家留个种!
“放屁,爷的话你也不听了!给老子滚到粮仓去。”李瑢一脚将二愣子踹翻,怒道。
“俺就不去!别以为俺不知道你想把俺支开,要是让俺娘知道了,俺娘会打死俺的,俺娘的鞋底板子打人可疼了。”二愣子倔劲上来,梗着脖子道。
“特娘的,你娘你娘,你是听老子的还是听你娘的?”
“俺听…听…听俺娘的!”
李瑢一时被这愣货给气笑了,随即他一把拽起二愣道:“傻小子,老子让你去守粮仓,是怕城内鞑子奸细趁机烧了大军的粮食,没了粮食,你让兄弟们喝西北风不成?”
“那…那俺也不去,俺就要跟着家主。”
“狗日的,怎么就跟你说不通呢?”李瑢气的搓着大手,真想一巴掌抽醒这个憨憨。
突然,一声凄厉的牛角号骤然响起。
“鞑子进攻了,准备!”
李瑢豁然站起,拔出刀,看着城下如蚁的鞑子,眉头紧锁。
“去,告诉火器营的,把所有的猛火油和震天雷都抬上城,狗日的,老子不过了。”李瑢对着二愣吼道。
这次这货憨病没有犯,一溜烟的跑下城去了。
不一会,用陶罐盛着的猛火油被送到了四面城墙上。
“先别扔,等鞑子跑到城墙下再扔!”
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阵密过一阵的箭雨压的城墙上的明军抬不起头来,不时有明军中箭倒下,哀嚎声,咒骂声不断。
二愣亲眼看到一个明军百户想探头看看情况,却被一支突如其来的羽箭贯穿了脑袋。
“都别抬头,趴下,趴下…”
几次掩护的箭雨过后,鞑子们已经冲到了城墙下。
“家主,扔不扔?”二愣抱着一坛猛火油,眼睛锃亮。
“再等等,等这帮狗日的再多些,听老子口令在扔。”
又等了一会,鞑子的云梯已经架上了城墙,有的鞑子已经开始向上爬了。
这时就听李瑢大喊道:“兄弟们,烤猪了,扔!”
瞬间,无数陶罐砸向了城下的鞑子,随着一声声爆裂声响起,城墙外的地上顿时都是黑乎乎的猛火油。
一个经验丰富的鞑子用手指蘸了蘸猛火油,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后,脸色大变,立时大喊道:“猛火油,快跑…”
可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城墙上又扔下了无数的火把,“砰”的一声,城墙下一片火海,扎堆的鞑子来不及逃跑,就被大火给吞灭了。
“啊…”哀嚎声不绝于耳,而城上的明军看着鞑子们一个个变成了烤猪,笑的前仰后合。
有几个被长生天保佑的鞑子登上云梯躲开了大火,可他们随后悲催的发现,城墙上的明军正狞笑着拿着长矛等着自己呢。
怎么办,往上爬会被明狗一枪戳死,跳下去会被烧死,不跳等云梯被烧毁了,一样是个死。
云梯上的鞑子一时间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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