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麓川。
“大人,去侦察的兄弟回来了。”
“操,嘶…快叫过来。”杨老三从一棵榕树上跳下来,挠着被蚊子叮肿的半边脸道。
“大人,已经摸清楚了,那帮土贼的大营就在五里外的河谷里。思氏父子也在大营。他们的中军大帐设在这里。”
说着,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布防图。
“中军护卫有多少?”
“有三百多人。大帐的北、西、南各有一个百人队。每半柱香巡逻一次。”
杨老三想了想,忽然一声夜猫叫,从黑暗中走过来六个人。
“兄弟们,好事来了,咱们不用在这该死的地方喂蚊子了。”
说着,指着地上画的思任发的大营简易布防图开始分配任务。
“一队,从东面泅渡过河,把他们的外围岗哨暗哨给我拔了,完事后在外围等着接应兄弟们。”
“二队,渡河后绕到大营后面,准备好火油,等老子信号,我这边一旦得手,你们就将他们的后营纵起大火,来前陛下配发的手榴弹都给老子扔进他们的象群里,让他们的大象乱起来,越乱越好,尽量把这些土贼往南面的葫芦口赶。”
“三队,等一队清除完外围的岗哨后,跟着老子从西面的悬崖下去,摸进那鸟贼的大帐,嘿嘿,咱们给那思氏父子来个一勺烩。”
“记住了,一旦被发现,不要恋战,直冲中军大帐,宰了那狗日的再说。还有,得手后立刻发出信号,并放出孔明灯,给大军指明方向。”
众人无声点头称是,带着自己的小分队出发了。
“你去通知方总兵,让他准备好,别误了时机,看到信号立刻派大军封堵出口。”
部署完,杨老三看了看这些日子跟着他在丛林里训练的兄弟们,笑了笑道,“兄弟们,终于不用当猴子了,等回了京城,老子请你们去教坊司乐呵乐呵。”
一个个精壮的汉子们嘿嘿笑着,“大人,俺可听说了,那里可都是犯官家的小姐,她们细皮嫩肉的,咱们兄弟还不得把他们折腾散架了。”
众人又是一阵无声大笑。
“草,赖皮子,你小子别说大话,别到时候三下两下让那些窑姐给你夹出来,丢咱们狼牙侦察大队的脸。”杨老三揶揄道。
“那不能的事,陛下不是说了嘛,说…啥来着。”叫赖皮子的士兵挠着头问旁边的队员。
“陛下说了,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众人嘿嘿直笑,杨老三一板脸,“狗日的,干完活,不行也得行。出发!”
一百八十人的侦察大队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消失在丛林里。
此时的思氏大营内。
中军大帐里,思任发父子正在大摆筵席,今天他们又屠了几个个寨子,精壮男人全部拉回去做奴隶,女人尤其是年轻女人则被虏到了大营内,分给了有功的将士。
大营内不时传出女人的惨叫声和男人肆无忌惮的喝骂笑声。中军大帐内,思任发左搂右抱,他已经喝的有点醉了,身旁前来的女子一边给他倒酒,一边喂给他水果。
思任发的大将兼军师阿瓦,看了看思任发,轻蔑的一笑,旋即换了脸色道,“王(他们私下称呼),如今我们把孟定,弯甸,干崖,腾冲都打下来了,占据了这么大一片地盘,缅甸那些个黑猴子也都臣服您,不如您称帝吧。”
思任发正眼神迷离的吃着豆腐,乍一听阿瓦劝他称帝,思任发将咸猪手拿了出来,擦了擦手道,“阿瓦,你真的以为我们很强大?”
“那是自然,咱们现在有五万大军,还有那么多人口粮食,干脆反了明廷,不受那鸟宣慰司管。”
思任发邪魅的一笑,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走到阿瓦面前,猛的一个耳光扇过去,阿瓦猝不及防,直接给打倒在地,从嘴里吐出两颗洁白的牙齿。
“王…我…”阿瓦被突然暴起的思任发打懵了。
思任发没理会阿瓦,转过身,脸色狰狞着道,“中原汉人在汉朝时就有一个成语叫夜郎自大。而你,”思任发突然指着阿瓦得鼻子道,“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父王怎么派了你这么个白痴来做军师,称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哼!”
“你们都给我记住了,我们和北面的大明相比,就是蚂蚁和大象,我们只不过占了些许地方和人口,有些人就开始骄傲自满,不把大明这头庞然大物放在眼里,真是可笑。”
说着,端起酒杯,猛灌一口酒一挥手赶走了所有侍女,“但是,如今大明这头大象已经病了,听说大明那小皇帝正忙着大杀特杀他的臣子,还有云南的那个黔国公,只知敛财,闹的天怒人怨,云南那边有几个土司已经暗中派人联系我们了,只要咱们这边支持他们,他们就起兵响应我们,到时候咱们一鼓作气杀进云南,赶走汉人,整个云南就都是我们的。到那时,你,你,还有你,我都会让你们过上汉人官老爷的日子。”
“蚂蚁虽小,也能啃倒大象!”思任发大手用力,手中的银杯立时被捏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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