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愕良久,张氏站起身来,缓缓走到门口,看着远处的白云,道,
“听说你组建了一支新军?”
说扫黑除恶呢,怎么又扯到这上面了。朱祁镇一阵腹诽。
“是,孙儿命杨再兴招募了五千人,打算成立一支火枪营。”
“兵练的怎么样了?”张氏回头,笑着问道。
“还差点火候,就是火枪还没配备齐全。”朱祁镇倒是光棍,一五一十的说道。
他也知道,这事早晚也瞒不住,反正自己这位奶奶也不会出卖自己。
“没见过血的军队,算不得真正的强军。”张氏突兀的来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盯着朱祁镇又道,“这件事,你若想做,皇祖母全力支持你,朝臣那边有什么意见,让他们来找我这个老太婆掰扯。但你要记住,万事不可操之过急,谋定而后动!”
“皇祖母万岁…”朱祁镇大喜道。
“臭小子。”玉指一点朱祁镇的额头笑骂一声,挥挥手,“滚滚滚,看见你我就少活十年。”
吧唧一口,朱祁镇亲在张氏的脸颊上,这让张氏顿时老脸通红,旋即张开胳膊就要打,朱祁镇嗖的一下跑出三丈远,还回头朝她吐了吐舌头,“这臭小子…”。
张氏笑骂一句,回身回到案前,拿起朱笔批阅起奏疏。
回到武英殿,朱祁镇唤来徐恭,让他通知杨再兴,最近要加紧训练,同时抓紧招募工匠,打造米尼步枪。
“侯宝,东厂在全国有多少人?”朱祁镇回身问道。
“皇爷,东厂在册的有一万五千人。这还不包括被东厂收买的各色人等。粗略算起来,超过两万人。”侯宝认真的回答道。
“在京的呢?”
“在京的一共两千五百人,都分布在京城和周边县乡。”
“晚膳后,你把郭琎(jin四声)、徐恭叫来。”朱祁镇吩咐完,转身回了寝殿。
郭琎,绰号“小方面”,宣德朝时升为吏部尚书,但因为资历不足,威望尚浅,历史上在正统五年因为儿子收受贿赂牵连,被御史弹劾丢官。
这个人也是一个被儿子坑的丢掉官职的人,虽然做官不行,人品却不错,尤其是有伯乐之才,宣德朝时他举荐的人基本上都是品德高尚,有真才实学的人。
这样的人,朱祁镇不吝啬拉他一把。至少他现在这个吏部尚书的位置很关键,自己要想清查全国的官员,还真绕不开他。
“来人,给朕揉揉肩膀,这一天天的,累死人。”
朱祁镇一回后殿,便毫无形象的脱了鞋袜,赤脚走在厚厚的地毯上。
一双玉手悄然搭在朱祁镇肩膀上,力道适中,朱祁镇闭着眼享受着舒适的按摩。
“云儿呢?怎么是你啊。”朱祁镇依旧闭着眼,问道。
“回陛下,云儿去给您打泡脚水了。”宫女雨儿柔声道。
“恩,还是你俩会疼人。不像这个侯宝,粗手粗脚的…”说着伸手摸了摸雨儿的手,一旁的侯宝心里直膈应。
雨儿身子微微一颤,小脸一红,手触电般的缩了回来。
“怎么不按了,继续啊。”朱祁镇纳闷道。
“是。”雨儿红着脸羞涩的继续给朱祁镇按摩肩膀。
“我说侯宝,你也跟着她俩学学怎么伺候人,你瞧瞧你,浑身肥膘子都长腰上了,你那水桶腰得有二百斤了吧。”
朱祁镇半睁着眼,戏谑的看着胖乎乎的侯宝道。
“皇爷,奴婢该死,长的太胖污了您的眼。”侯宝知道皇帝在拿他打趣,也不恼,低眉臊眼识趣的捧哏道。再说,他敢恼吗,没看见这宫里这么多太监,皇爷为啥只拿他打趣,那说明咱得宠啊,这份荣光,简直就是蝎子拉粑粑,独一份,别人想占,咱家和他拼命。
按了摩,泡了脚,打了趣,朱祁镇又精神抖擞的坐在案前练起字来,现在不用人催,练字已经成为他每日的习惯了。
马愉,高谷见皇帝读书练字这么认真,也没在找朱祁镇的麻烦,再说,朱祁镇算是彻底被马愉搞怕了,只要他一不认真,马愉就冲到他爹朱瞻基的画像前痛哭,一个大男人四五十岁的人了,哭的那叫一个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马愉在哭自己的爹呢。
从此朱祁镇读书不再偷懒,这让马愉很高兴。加上上次朱祁镇剽窃了一首《竹石》,送给了马愉,马愉是只要有客人到访,便会拉着人家到书房显摆显摆,还不忘隐晦的夸自己两句教出这么个神童皇帝,惹的那些清流们纷纷上书请求朱祁镇赐诗。
最后,朱祁镇下旨骂了一顿马愉,这才平息了一众人的吃醋。
御花园,晚风轻拂,片片落花飘落在湖面上。
着名剽窃诗人朱大才子,诗兴大发。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一首清朝龚自珍的《己亥杂诗》脱口而出,捧哏大师侯宝适时的一记马屁,拍的朱祁镇心神荡漾。
“皇爷才情堪比李杜,羞煞一众大明才子。”
“你懂个屁才情。”朱祁镇笑骂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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