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阁老,为何不回答朕?”朱祁镇冷冷的道。
“臣……”杨士奇心里很纠结,说吧,那就是否定他们这些清流一直标榜的忠君思想,不说吧,他就要得罪满朝同僚,那他杨士奇到时候还有没什么威望,他这个辅政大臣也就仅仅是辅政大臣而已了。
“陛下,我大明自太祖立国至今,都以皇明祖训为治国之道,何曾以前人……”杨士奇说不下去了,自己也掉进了朱祁镇挖的坑里面。
不对,我为何要纠结这个问题,我们现在说的是皇明祖训。杨士奇倒是反应的快,可朱祁镇没在给他说话的机会。
一摆手说道,“朕是年幼,可朕不傻,谁真心辅佐,谁包藏祸心,你们的那点小心思朕心里明镜似的,你我君臣一场,莫要自误!”朱祁镇这话很重,在场那些准备反驳的大臣此刻都在掂量,要不要支持一下皇帝。
此刻的满朝文臣心里都对眼前这个年仅八岁的皇帝第一次感到了陌生。那酷似成祖皇帝的脸型,让很多老臣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还有,刘爱卿,朕也想问问你。”朱祁镇矛头指向刘观。
“你把太皇太后比作汉之吕后,周之武则天,你是何居心?啊!朕怎么就没看出来,堂堂左都御史,不仅弹劾百官不遗余力,相面这等歪门邪道也是颇有建树啊。”朱祁镇一连几个大帽子扣下来,让刘观肝胆俱裂,就是给自己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将太皇太后比作吕后啊。
……
刘观此时被怼的大汗淋漓,又气又急,这些大帽子,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想到这,他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来人,拖下去。好生伺候咱们这位御史大人。”朱祁镇喝道。金吾卫上前,拖着刘观下去了。
“诸位爱卿还有什么要教朕的吗?不着急,慢慢来,这话啊不说不透,理呢,不辨不明。来来来,都别跪着了,今儿是大喜的日子,跪着多累啊?美酒佳肴的,诸位尽情欢愉,快……动筷子啊。”朱祁镇一边吃着眼前一盘烤的外酥里嫩的鹿肉,一边说道。
“老三,把那个清蒸黄鱼给朕端过来……”
大殿内的人瞬间石化,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陛下……”话还没说出口,杨士奇拉了拉杨荣的衣角,杨荣无奈的摇摇头,和杨士奇坐回桌子旁。
“老三,有点眼力见儿啊,那盘,对就那盘炒飞龙给我夹点过来……”看着御座上的皇帝吃的汁水飞溅,毫无帝王形象,大臣们一阵无语。
遇到这样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皇帝,这些从小读着孔孟之道长大的老学究还真是没脾气。
罢了,反正天下是你们朱家的,只要天下不乱,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只要你小朱不开除我,我还可以高官厚禄,荫及子孙后代。
一场佳宴,满朝文武吃的是索然无味,更让他们感到气愤的是,皇帝竟然吃完抹嘴就走,连句话都没有,边走还和身边的近侍讨论着今天的膳食,说什么炒菜就像治国,只有品了才知道谁认真做了,谁在糊弄他……
话说回来,宴会上发生的一切,太皇太后张氏已然知晓。朱祁镇走在回东宫的路上(乾清宫还在停灵,朱祁镇就没着急搬过去。),一个太监小跑着过来跪下:“陛下,太皇太后请您过去。”
“皇祖母可说何事?”朱祁镇微微皱眉道。
“奴婢不知,不过看着似乎太皇太后有些……有些不大高兴。”小太监一紧张,话都说不溜了。
朱祁镇瞪了小太监一眼,大步向仁寿宫走去。
“孙儿见过皇祖母,祖母,您身子可好?”朱祁镇看着正襟危坐的张氏,面漏怒色,小心翼翼的问道。
“镇儿,你过来!”老太太话中有话道。
朱祁镇向前挪了几步,不肯再向前。
“近点,祖母有事问你。”
“嘿嘿,祖母,那个在这就挺好,孙儿……”话音未落,就看见老太太从身后抽出一根藤条,腾地一下抓住朱祁镇的胳膊,摁在了一旁的锦凳上。
“皇祖母,哎呦……”,趴的一声,屁股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棍子,这还不是普通得或者,这是由好几根藤条扭编而成的藤棍,光看那藤条上的包浆,就知道有年头了。
“混小子,啊,你想气死我啊。”
“啪……啪……啪”一个三连击,大殿里满是朱祁镇的惨嚎声……
“祖母,别打了,孙儿到底哪里错了啊?”
“咦,混小子,还不知错。”说罢,又是一连几下,朱祁镇又是一阵惨嚎。
殿在的太监宫女全都噤若寒蝉的跪下了,生怕惹怒了太皇太后。
杨老三不时歪歪头向里面看去,心里乐开了花:啧啧啧,见过老太太打儿子的,见过男人打老婆的,可这太皇太后打皇帝,简直就是新媳妇推磨,头一遭啊。
陛下,老三我爱莫能助,您自求多福吧。
“你祖母我刚想过几天清心的日子,你小子就给我找事,你是闲你皇祖母死的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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