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勖一惊,他本来就聪慧,立刻猜到一二,赶紧问道:“难不成,是在曹魏内部还有什么动作?”
罗宪示意他噤声,笑道:“一会儿,回县府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常勖点了点头,他也知道事情应该是不小,于是也是干起了饭,几个人也是换起了其他的话题,半个时辰,便将酒饭一扫而空,罗宪付了账,几个人便打马回府。
已经是深夜,常勖让人准备了热茶,然后将其他人给招呼了出去,一杯热茶下肚,醉意少了不少,问道:“将军,此番出兵究竟为何?”
诸葛瞻笑道:“制造变局,让魏国内部乱起来,我军在魏兴郡和关中出兵佯攻,便是此意。”
常勖先是一愣:“内乱?魏国此时怎么会有……等等……将军说的是……”
诸葛瞻笑着点点头:“淮南王凌。”
“阿嚏!”,寿春城的王凌感觉鼻子一痒,不禁打了个喷嚏。
“父亲,没事吧,这冬天别受凉了。”,一旁的王广关切问道。
王凌笑道:“年纪大了,无妨,东吴那边有什么动向吗?”
王广说道:“斥候来报,吴国内部再起动荡,听闻孙权有废长立幼的心思,太子孙和地位不稳,全琮、朱然等重臣相继去世,内外军心不稳。”
王凌笑道:“好!如此,上书朝廷,请求兵符,以求调兵的权力,只要虎符到手,大事定也!”
王广拱手道:“父亲,孩儿亲自去,如何?”
“这……”,王凌一惊,急道:“没有这个必要吧?”
王广说道:“父亲,正因为司马懿是个老狐狸,一般人过去不好应对,孩儿去,一方面可以打消司马懿的顾虑和戒心,二来也可以趁机探查一下朝中的情报。父亲放心,纵然司马懿不允,想来也不会对儿臣如何的。”
王凌踌躇片刻,点了点头:“如此,你我父子约定通信暗号,若是你……回不来,便书信暗示为父!”
王广拱手道:“父亲放心,孩儿书信二十日一发,二十日不到,父亲可做准备,四十日不到,便可起兵,无需顾虑孩儿!”
“这是最后的无奈之举,一定要保全自己的安全,不可轻率!”,王凌有些担忧地抓住儿子的手,嘱咐道:“一定要平安回来。”
“孩儿明白!”
十日之后,王广带人快马抵达了洛阳,毫不磨迹的他随即便找到太傅府,递上了拜帖。
身体不适的司马懿正在休养,突然听闻王广来访也是一惊:“王广?他来做什么?”
司马师说道:“听说是为了淮南前线的事情特地来找父亲商议的。”
司马懿疑虑重重:“淮南前线?吴国?叫他进来吧。”
司马师点了点头,出去将王广领了进来。
“晚辈见过太傅!”,王广恭敬行礼。
司马懿笑了笑:“师儿,给王校尉设坐!”
司马师给王广在床边设了一个席位,后者也是道谢之后,小心地坐下了。
“世侄到此,听说是为了淮南前线之事而来?”
王广笑道:“正是,吴国内部再起动荡,全琮与朱然相继去世,储君之争再起波澜,父亲想着趁机南下,一举灭吴,届时再与太傅携手,两路攻蜀,则天下可一。”
“彦云素来处事稳重,怎么这次如此急躁啊?还特地把你派过来?”,司马懿笑着问问,但也开始试探用意。
王广却好似没有察觉一般,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太傅见谅,家父年近八十了,说不定哪天就……他想在这之前,为国立下不世功勋,故而有些着急,这次不派下人,派了世侄前来,也是特地要先找您商议,他说只要有您的支持,这事情一定可以办成。”
司马懿思索了一下,说道:“此事还需细细思量,这样吧,你先回馆驿,待老夫细细想一下,毕竟眼下正在与西蜀开战,再南征孙吴,之前的过往可并不愉快,即便是要做,老夫也要细细思量一下。”
“太傅所言极是,如此晚辈先告退了。”,王广恭敬起身,又说道:“已经入冬了,太傅还是要多多休息,切切不可操劳。”
司马懿点点头,突然又笑道:“彦云身体怎么样了?”
王广摇了摇头:“回太傅,父亲自年初开始,食量就变少了,眼睛也有些花了,只是到了这个地步,功名之心却也没有停息,晚辈劝了很多,他也不愿意听,实在是无法。”
司马懿倒是笑了笑:“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彦云乃国之重臣,有这份心也是很正常的。你先回去,这两天老夫就会给你答复。”
王广于是朝着司马懿和司马师各自行了一礼,缓缓退了出去。
“师儿,你觉得如何?”,司马懿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司马师想了想:“孩儿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王广的表现并无异常,父亲以为呢?”
“兵权不可外放,但王凌也要好生安抚,他毕竟是老臣,资历威望都不逊于为父,真动起手来,目前咱们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司马懿还是定了调子,“你派人盯住王广,看看他有没有其他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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