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爽来到前线,亲自指挥大军开路,汉军在当道只是以乱石滚木阻拦,在山上以弓箭、石块射击之。魏军在退路被断的情况下,不得不举盾顶着,顶着汉军的袭击,强行冲了上去。
诸葛瞻在分水岭的高坡上仔细看着魏军冲锋,示意拦阻的部队刻意放出来几个口子,让魏军全军都艰难地冲了过去。等到与王平的部队完成会合之后,一起展开了追击。
在衙岭等待的费祎,也见到了魏军的先锋部队。
“大将军!咱们出战吧!”李球搓搓手,有些跃跃欲试。
费祎摇摇头:“不可鲁莽,魏军虽然士气萎靡,但归师勿掩,穷寇勿追,不可断了他们求生的希望,不然殊死一战,必为我军大患。”
“那……”
“叫你带来的锣鼓都准备好了?”
李球挠挠头:“都准备好了,只是这有什么用。”
费祎笑了笑,低声吩咐道:“等天色暗下来,你就……”
李球听完之后,大笑道:“这也太损了,没想到大将军用兵也颇有奇谋。”
“对了,跟手下兄弟们说清楚,不要伤害曹爽性命,让他活着回魏国。”
“这是为何?”,李球听了费祎这个命令,也是困惑不已。
“他活着回去,对我大汉更有好处,执行命令便是,打完仗之后,你可以去问黄崇,他定然能知晓其中道理。”
当天晚上,正在休整的魏军,突然听到四周呐喊声响起,鼓声四起,将士都是大惊而起。很多人衣服没来得及穿好,就拿着兵器冲出了军营迎战,但他们冲出来之后,呐喊声和鼓声又很快停歇了。
曹爽和夏侯家几位兄弟也是十分困惑和愤怒。困惑的是汉军为什么没有真的来袭营,愤怒的是,这极大影响了他们的睡眠质量。曹爽打算派出士兵搜查山林,被夏侯玄和桓范阻止,他们认为眼下敌情不明,分兵搜山,实乃不智之举。
然而等到一个时辰后,四周喧闹声再起,魏军不胜其扰,却又无可奈何,夏侯玄安排士兵分成三队轮班休息,这才勉强安定下来,当天晚上,折腾了三四趟,等到第二天,魏军在一夜惊扰和连日来的疲惫加成下,不得不强打精神,进攻衙岭山口。在曹爽的亲自督阵和费祎的有意放水下,魏军几乎丢弃了半数的军械辎重,付出了不小伤亡之后,才终于冲了出去。
“大将军,如此下去,士兵们坚持不了多久了,鲁芝请命,带领先锋扫荡前方敌军,为大军开路。”,鲁芝也知道再继续下去,魏军能有多少活着回去都很难说,决定带领还能战斗的部队,当先开道,进攻沈岭。
“世英可有把握?”,曹爽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开口询问。
“鲁芝定不辱命!”
“你说来进攻的,不是曹爽?”,姜维捋了捋胡须,问向傅佥。
“嗯,根据我们抓到的俘虏辨认,前来攻山的乃是鲁芝,不是曹爽。”
“是他?”,姜维精神一振,立马拿起绿沉枪,“既然是陇西故人,我姜维自然要亲自去会会,点五百士卒,随我出阵!其余人驻守山岭、壁垒,不得轻易出战。”
鲁芝提着长刀,带领一千人,前来探查山口防守,却见一小支汉军当先拦住道路,领头的将军绿袍银铠,策马向他走来,他思考了一下,立刻想到了对方的身份,于是也策马上前。
“来者可是鲁芝鲁世英?”,姜维拱手行礼。
“正是,你是姜维姜伯约?”,鲁芝回礼之后,也立刻发问。
“嗯,正是在下,世英兄照顾家母十数年,维一直感念不已,在此谢过!”
“伯约兄,说到此事,芝也要说你几句,当今之世,以孝治天下,父母在,不远游,阁下与老夫人十数年不见,难道不觉孝道有亏?”,鲁芝出言责怪姜维,“芝幼年丧父,家母哺育我长大,却也因病早早离世,常以此为恨。正所谓子欲养而亲不待,老妇人年近七旬,难道伯约兄也要等到那一天之后,才悔不当初吗?”
“世英兄责备的是,姜维自幼由老母抚养成人,而今不能尽孝于膝前,实乃不孝。”,姜维直接认下了这个责备,“然自黄巾之乱以来,多少家庭破碎,多少无辜百姓流离失所,姜维亲自所见,不能不无动于衷。如今,愿承恩师诸葛孔明之遗志,哪怕背上这不孝的骂名,也要还汉室太平盛世,让天下百姓,都能在父母膝前尽孝,这就是我姜维的夙愿。”
“汉朝天数已尽,神器自然归附有德之人,大魏代汉,自然之理,伯约兄若是倒戈来降,上合天时,下全私情,有何不可?”,鲁芝继续劝降。
“世英兄,曹孟德自诩曹参之后,却行王莽篡逆之事,于国家不忠,于家族不孝。大丈夫在世,当持身以正,持心以纯,姜维不能效命这样的朝廷。世英兄乃西州大才,何不反正归汉,扫平奸佞,还民以太平,这才是合乎天道的举动。”,姜维丝毫不惧。
“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伯约兄不愿,那我们战场见真章便是。”,鲁芝随即便打马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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