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都是命(1 / 1)

她静静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眼泪却不受控制地一颗接着一颗地掉落。

她的心仿佛被撕裂成了无数片,麻木的痛意充斥着整个身心。

她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她以为,他们会一起走过人生的每一个阶段,白头偕老,直到永远。

可是,老天却似乎对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陈太医的话在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娘娘,您早年用过太多的药,是药三分毒,日积月累,已经伤了身体,此生,怕是难有孕了。”陈太医话音刚落,就颤抖着跪在地上,皇后无法有孕,这若是传了出去,他的太医生涯也就做到底了。

沈嫣嫣闻言,彻底愣住了,她忽然想起以前谷主对她说的话。

她那时还疑惑呢,她一个几岁的小孩,谷主问她如果有一天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会为了活命抛弃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吗,比如孩子,父母什么的。

沈嫣嫣那时整日被病痛折磨,每天浑浑噩噩的,每天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只能按着师父和谷主安排的安排天天喝药泡药浴,练武习内功,那里还管得了其他,活下来就是她眼前最重要的事情。

她对谷主说:“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心思想其他的,谷主,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啊,我现在只想活下来。”她每日苦不堪言,哪里管得了其他的,顾好眼前的才是,那时谷主无奈又伤神的样子她还以为是心疼她每日受的那些苦。

今日,她才知道谷主的话中深意。

沈嫣嫣看向地上的陈太医,缓缓的道:“此事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陛下那边本宫会亲自说的。退下吧。”看着躬身退下的陈太医,沈嫣嫣身体一顿,瞬间觉得四肢百骸冷得紧。

那日夏竹和冬雪刚好不在,这事情如今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不知道怎么对萧景战开口。

只能借酒消愁。

她若是没有进宫,能不能生孩子对她一点也不重要,但是她现在是皇后,是一国之母,萧景战是皇帝,怎么能有一个不能生的皇后呢。

若是看着他宠信别的女人,和别人生儿育女,她做不到。

离开?

她不想离开?她舍不得萧景战。

但这似乎是唯一的选择了。

舍不得又怎样,她不想耽误他,也不想自己在这皇宫之中活成一个怨天怨地的怨妇。

他和高相之间最近动作频频,双方都怕是要动手了,不能在此时说,影响他的心绪,万事等局面安定下来再说吧。

到时候她也能走得放心些。

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沈嫣嫣觉得自己不能在这样下去,整日郁郁寡欢,萧景战迟早会察觉到的。

既然心中有了抉择,在这样下去也是徒增悲伤。

走进偏殿,就着温热的水洗漱过后将早早准备好的黄瓜片敷在双眼之上,不然等下萧景战过来定会发现异常。

看着铜镜里面通红的双眼,沈嫣嫣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冰镇的黄瓜片沥干一些敷到眼睛上,依然冰得沈嫣嫣脑门一颤。

室外,萧景战走进内室看见的就是她躺在床上,眼睛上敷着两片黄瓜,她花样多,自己都习惯了,但是这两日天天敷着个所谓的黄瓜片,这真的能祛除眼下的青黑?他表示怀疑。

听见脚步声,沈嫣嫣没有起身,依旧躺在床上,只是出声问道:“你来了!”

刚刚出声,沈嫣嫣自己都有些怔住了,怎么声音这么沙哑。

萧景战也注意到了她有些沙哑的声音,走到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是不是受凉了,声音怎么这样,还有手和脸怎么这么冰。”又将她的手拉过来,冰冷的触感让他眉头紧蹙。

“怎么殿中一个人都没有,宫人是怎么伺候的。”

沈嫣嫣取下眼上的黄瓜片,笑了笑,“我让他们下去的,不关他们的事。没有受凉,就是刚刚在窗边看了一会儿夜景嘛,吹到一点冷风了,不碍事。”

“眼睛怎么了,怎么有点红。”萧景战看着她还有些微红的眼眶,眼底极快的划过一丝疑惑。

沈嫣嫣递起手中的黄瓜片,坐在床上,“应该是这个黄瓜片太凉了吧,没事,明日我补贴了。”有些心虚,不敢直视他,说完就将手中的黄瓜片放到他的手心。

“帮我丢一下,我先给陛下暖被窝哦,”沈嫣嫣裹着被子躺在里侧,星眸撒娇似的看向他。

“小懒猫!”萧景战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认命的往外走去。

殿外,李德福和一众宫人在外候着,陛下这两月日日宿在皇后娘娘宫中,又都来得晚,众人都习惯了,睡到一半起来伺候陛下洗漱。

萧景战走出外室,拉开房门,看了李德福一眼。

李德福挥了挥手。

“都抬进去!”

跟着陛下走到院子内,李德福躬身站在一旁,听候差遣。

“去问问跟在她身边的两个丫鬟,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隐秘些,不要让她知道。”萧景战看着她那微红的眼眶明明就是哭过了,还偏他是冷的。

别人他尚且会信,可是嫣嫣,他太了解她了,最近几日她面上没有变化,也跟平日一样,可是偶尔看着他的眼神会有些愧疚,她以为她隐藏得很好,殊不知和她在一起时,他的所以目光几乎都落在她的身上,她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他都有看到。

“是,陛下。”

洗漱过后,萧景战看着床上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人儿,眼底划过一丝深意。

什么事情能让她哭呢!她若是有心事为何不和自己说,要独自一个人承受。

有什么是他不能知道的。

他轻轻地搂着她,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

感受着她的体温,依旧冰凉,皱了皱眉,将她拥紧,温暖逐渐传递过去,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意。她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带来一阵淡淡的香气,让他有些陶醉。身体有了些许变化。

在他的怀抱中,她显得格外娇小柔弱。他低头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温柔的神情,“小丫头,还给朕暖床呢,哪次不是朕给你暖床。”她这体质差了些,一到冬日便手脚冰凉,得好好调理才是。

夜已深,周围一片寂静。两人相拥而眠,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