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大概率是庆王不甘心!”
朱璇玑接过君倾时的话,点了点头:
“庆王此次来北伐是来捞功劳的,如今一场空,而且弄得北伐失利,他这个主帅难辞其咎,应该是想最后再搏一下,毕竟如今背后就是大夏了,也不怕再腹背受敌,又有退路!”
“只是,这一战的结果堪忧!”
说罢,朱璇玑轻叹。
一众军官闻言,也是连连摇头。
最后,众人又把目光望向了林萧,等着林萧的决断。
林萧沉吟了一下,然后摆了摆手:
“朱参军率领后勤部队继续南撤,先撤回边境线!”
“剩下的五营主战兵随我靠近些战场,自北伐以来我们还没见过数十万大军会战的场面,我们去观摩一下!如若有不妥,我们直接越过边境回大夏!”
令毕。
“遵令!”
一众军官没有犹豫,立即散去。
而后,右武卫再次启程,偌大的队伍一分为二。
一支由朱璇玑率领,全是臃肿的车队,继续朝南驶去。
另一支由林萧亲自率领,全是骑兵和轻快的马车,朝东南方向的容城县边境快速而去。
与此同时。
在边境那边,两军此时亦是铺开了阵仗!
......
“呜呜呜......”
“咚咚咚......”
容城县以南,边境以北。
广阔的冰雪平原上,号角连天、战鼓声震,两国的数十万大军云集于此。
北面是延绵的契戎大军,南面是密密麻麻的大夏东路军,两军间隔数里,正调兵遣将、排兵布阵,大战一触即发!
不过,大战虽然即将来临,但大夏军中此时却意见相左。
中军的帅旗下,太史镜等一众将领骑着战马,正簇拥在庆王这位主帅身边。
太史镜此时显得有些焦急,急切地劝说着庆王:
“大帅,既然您之前决定了从涿州城下撤退,那现在就不能再打了!”
“我军从涿州一路急退而回,军心涣散、士兵疲劳,根本不适合再进行这么大规模的会战,劣势明显!”
“当务之急,我们应该是直接退回边关,保存实力,这样就算我们此次北伐失利,以后也还有再图北伐的可能!”
“可若是在此与契戎决战,一旦失利,我朝将精锐尽失、国之危已啊,切不可行如此莽撞之举!”
太史镜苦口婆心,神色严峻中,满是着急。
而太史镜身边的一些将领,虽然没有说话,但此时看着庆王也是布满了严峻。
可听到太史镜的话,庆王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他身后的刘周更是当即朝太史镜呵斥:
“放肆!太史镜,你这是在说大帅害国么?大帅一心为国,再次奋起反击契戎,以图复故土,岂能容你污蔑?”
“如今大战当前,你竟然如此扰乱军心、诅咒国运,该当何罪?”
刘周色厉内荏,逼视着太史镜。
太史镜连连摇头,朝庆王急忙解释:
“大帅息怒,末将并没有此意,只是就事论事!”
“就两军如今的情势来看,我军军心涣散、士兵疲惫,而契戎追逐而来、气势如虹,此为人和不在我!”
“又契戎多骑军,而我军多步军,此间又是开阔平原,更适合骑兵作战,地利不在我!”
“如今地利、人和皆不在我,我军根本没有多少胜算,战之难胜啊!”
太史镜耐着性子,哼哼劝说。
“哼!那不是还有天时嘛?”
刘周一听,立即接过话,傲然开口:
“大帅是陛下之子,代天子北伐,北伐又是正义之举,所以天生占据着天时!”
“另外,谁说我们不占地利、人和了?”
“我们现在避过了契戎从身后而来的夹击,身处这边境之地,背后就是大夏,进可攻、退可守,没有了后顾之忧,这就是地利!”
“至于人和,契戎大战以来,已损失两万余人,就算他们援军到来,目前也不过十八万余人,而我东路军就算有所损失,现在也还有二十三多万大军,如此人数优势,谁说我们不占人和?”
“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皆占,谁说我们赢不了?”
“除非是太史将军不想赢!”
刘周高谈阔论、义正严辞,说到最后,严厉地逼视着太史镜。
太史镜听完,整个人都傻了,睁大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刘周。
要不是实在不合适,太史镜此刻都想切开刘周的脑袋,看看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战场上的天时、地利、人和,是这样的么?
刘周之前好歹也是礼部左侍郎,这是一个饱读诗书的文官能说出来的么?饱读诗书的人理解的天时、地利、人和是这样的?
这次,太史镜是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纸上谈兵,什么叫文官领军害死人!!
心中大骂了一句,太史镜急忙开口:
“刘参军,你这话是万万不对......”
“好了!”
就在太史镜准备反驳时,庆王此时突然抬手打断了太史镜,威严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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