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听罢,却是俏眉微蹙:
“可是,他们家里若是通过其它方式筹到银子,不卖角斗场的份子呢?”
“会卖的!就算筹银子的时候不卖,那交完银子之后也会卖的!”
林萧嘴上露着笃定笑容,说着话时,深深地看着夏瑾,继续开口:
“因为......蔺党那些人干了这种事情,是绝不会留活口的,根本就不会让抓来的那四个角斗场东家再活着,他们就算收到了银子,也会继续再要,直到榨干了那四个东家的家底为止,然后没了价值的他们,就到死期了!”
闻言,夏瑾悚然一惊,神色立马肃了起来。
她此刻算是感受到朝堂倾轧的残酷性了,那些朝堂上的人做起这种事情来,竟是给夏瑾一种比海盗还要凶恶的感觉。
“不要怕!你背后还有公子我呢,谁也不能把这种手段用到我们身上,不然我会让它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看到夏瑾的神色,林萧笑着拍了拍她放在桌上的玉手,出口安慰。
不过虽然笑着,但林萧却眼神坚定,语气森然。
“嗯!”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暖意,夏瑾安全感满满,朝林萧展颜一笑后,便准备去办了。
不过在这之前,林萧又叮嘱了夏瑾一些事情......
与此同时。
也在林萧叮嘱夏瑾时。
在附近的一艘海船上,王泽也开始跟角斗场的四个主事人开谈了!
......
王泽他们那艘海船独自停靠在一座栈桥边,周围没有任何人和船只,在栈桥边显得很是神秘。
而在这艘海船的舱底,王泽此时走进了一个封闭的船舱。
这个船舱内守卫着七八个蒙面黑衣人,他们一声不吭地站在船舱四周,看押和监视着中间四个身穿锦衣的人。
那四人坐在中间的方桌边,既没受到虐待,也没被捆绑,反而桌上摆放着好酒好菜,任由他们吃喝。
他们四人,都是不同国家的面孔,一个老人、三个中年。
老人是个精瘦的大夏人。
三个中年中,一个留着髡发发型的契戎人,一个高大的高句丽人,一个富态的新罗人。
他们此时安静地坐在桌边,谁都没去动桌上的酒菜,只是各个眉头紧锁,低头沉默着。
不过当王泽走进来后,四人却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他,并且脸上也露出了凶悍之色。
那个契戎中年脾气暴躁些,率先拍桌沉喝: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敢绑我们,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在这海上你们哪也别想躲!”
“不错!敢绑我们等于捅了马蜂窝,不仅我们在黄济岛的人会四处追杀你们,我们在这整片海域的朋友也会到处搜寻,你们根本就别想逃得了!”
这时,其他三人也是各个神色威严,怒视着王泽。
哪怕此时他们成了阶下囚,亦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并没有多少畏惧。
而王泽,此时的他经过乔装,脸上贴着络腮胡,皮肤也画得黑了些,看着真就像个凶悍的海盗。
不过王泽的动作和语言却依旧干练中带着儒雅,听到几人的话后,淡淡一笑:
“几位身后的势力确实大,要不是我们速度够快、也够小心,说不定还真要栽在黄济岛附近的海域了!”
“不过现在嘛......几位怕是要失望了!”
说到最后,王泽看着四人露着促狭,然后把目光投向了边上的一个蒙面黑衣人身上。
那黑衣人会意,转身掀开墙壁上的一块黑色帘子,露出了一个脑袋大的窗口,并且把窗口打开,露出了外面的景象。
“四位看看吧,看这是哪里?”
指着洞开的窗外,王泽朝四人笑了笑。
四人见状,急忙起身凑向了窗口。
这还是四人这几天以来第一次接触到外界,也是第一次呼吸到外界的新鲜空气,既有好奇,也有释放心中压抑感的迫切,很是有些迫不及待。
不过,就在几人刚站起身,四周的几个黑衣人就立马动了,立即按住了他们的肩膀,不准他们靠近窗口。
四人无奈,只能站在原地,贪婪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便认真打量着窗口外的景象。
那窗口虽然不大,但正对着海岸的一边,海岸上的许多景象还是都能看到的。
而这四人好像也熟悉这里,只是看了几眼,四人的脸色就立马一变。
“登州港口?竟然是登州港口!”
“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怎么进入这里的?登州这边的船只可是要经过备倭指挥司地检查登记才能出入港口,你们是怎么躲过检查的?备倭指挥司怎么会让一艘绑匪船进入港口?”
瞬间,四人猛然看向王泽。
显然,他们在这之前还不知道自己身在登州港口,还以为还在黄济岛附近的大海上呢。
而他们显然也了解登州和备倭指挥司这边的港口政策,知道这艘船来到这里意味着什么,顿时没了刚才上位者的威严和淡定,整个充满了惊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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