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赵司吏突然一声冷哼,精瘦的脸上没了原本的笑容,板着脸道:
“祁捕快也是衙门中人,个中规矩你不懂?就算你不懂,鄙人事先也是跟你说清楚了的,你若是胡闹,恐怕以后没人会再帮你办事了!”
“不不不!赵司吏别误会,在下只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还请赵司吏别介意!没选上就算了,在下告辞了!”
祁麟连连道歉,然后急忙告辞离开了。
出了吏房。
祁麟脸色难看,失魂落魄地朝县衙外走去。
县衙外,王贵和裴千等几个第四队的捕快点完卯后并没有就此去巡街,而是在这等着。
看到祁麟脸色难看的从县衙出来,裴千像是猜到了什么,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而苏冰和赵虎,亦是一声不吭。
唯有王贵,皱着眉头走向了祁麟:
“怎么?没成?”
祁麟苦涩,没有回答,而是脸色难看地看着地面,不甘道:
“老王叔,那份名单中我是最有资历的!”
“嗤!资历有什么用?这种事情看的是银子和关系!”
裴千闻言一声耻笑,满是嘲讽。
祁麟咬着牙,看着地面没有出声。
王贵叹息了一声,也没有多说,而是安慰地拍了拍祁麟的肩膀,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放在了祁麟手中:
“你应该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吧?我这也给不了你多少,这个你先拿去用!”
“这?”
祁麟顿时抬头看着王贵。
看到王贵那张满是风霜的脸色露出的真诚,急缺银子的祁麟也没矫情,感激地朝王贵拱手:
“多谢老王叔了,等我手头宽裕了就立马还你!”
“不急,先用着吧!”
王贵摇了摇头,然后不再多说,而是朝祁麟问道:
“怎么?林头今日也没来?”
“嗯!他说他有事,这边的事情让老王叔你看着安排!”
祁麟收敛心情,点着头的同时,把手中的银子紧紧地收入了怀中。
王贵点了点头,也不废话,当即朝几人一挥手:
“照常巡视吧!”
声音落下,几人朝城南而去。
......
也是这天上午。
平江县城外十里,盘龙坡。
盘龙坡在一处延绵的山坡上,是一段沿着山体蜿蜒的山路,也是平江县通往州府的官道。
在官道某处上方的山坡上,此时正有一个健硕的青年坐在一块青石上。
时值仲春,天气还微凉,但他却身着短褂,露在外面的肌肉坚硬鼓胀,正是下河村猎户典武。
典武此时面色平静,右手握着一把锋利的柴刀,低着头在那削着一根木头。
那木头三米长、水桶粗。
也不知道典武在这削了多久,粗大的木头在他一刀刀地刮拉下,已经被他削成了一个棒槌的形状,一端细小,另一端还是原木的模样。
一边削,典武还时不时地用手握了握木头细小的那端,像是在看合不合手。
不过,某一刻,典武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停下了动作,扭头看向了下面的山道。
就见山道那边,此时正驶来一个车队,有十辆平板马车,马车上绑着一个个麻袋,上面还盖着雨布。
在最前面的那辆马车上,还立着一面黑色旗帜,上面绣着一道闪电。
此外,在这十辆平板马车的最后面,还有一辆载人的带车厢马车,在整个车队中,也还有十数位带刀的护卫。
典武看到那面闪电旗帜,目光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看了眼车队最后面的那辆马车,最后收回目光,平静地看向了自己的右手腕。
“今天没绑手绳呢,应该可以动动吧?你们不该把人往脚下踩,更不该动老人家的......”
一道呢喃声缓缓传出,典武丢掉手中的柴刀,站起了身。
而后,典武拖着手中三米长的大木棒槌,朝山坡下缓缓走去......
坡下官道!
车队最后面的那辆马车上,赵建挺着个大肚子,四叉八仰半躺在车厢内,整个人随着马车的颠簸阵阵晃动。
“他娘的,每次跑一趟盐老子都得瘦十几斤,这马车是他娘人坐的么?把老子颠得骨头都要散架了!”
赵建精神萎靡,两手各抓着车厢两边的扶手,一阵骂骂咧咧。
赵建的前面,刘五也是面色有些发白,不过他看了眼车窗外后,朝赵建挤出谄笑:
“老大稍安勿躁,您再忍忍,这已经到盘龙坡了,再有十里我们就到了!等回了城,小的立马找十个水灵灵的姑娘给您揉揉身体!”
“嗯,还是你小子会来事!不过不止是十个,还要把李老头的女儿也弄来,老子这次得好好泻泻这十天来的火气!”
听到姑娘,赵建立马来了精神,那裤裆翘了翘,胖脸上露出憋了许久的潮红,眼中尽是迫不及待的邪魅。
“是是是,一进城小的就去弄李老头的女儿!”
刘五连连点头,目光渴望中,也是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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