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勇连夜撤出安远县城，带着四百多人回到高云山乡，一个山沟里，这里居住着大概三十多户人家，这个村年名字都没有，韩勇他们到的第一天，就把村里的鸡鸭都买光了。那些村民高兴的要命，因为韩勇他们给的钱比县城高出一倍还不止，还有韩勇他们带来很多的精盐，韩勇每一家给了二斤盐，都不要钱。

陈静这些天找到了自己的事业，正忙得不亦乐乎呢。村里闹闹哄哄的，她自然也知道了，但只是像其他人一样看看热闹而已。韩勇找她的时候，她正在给一帮拖着鼻涕的孩子们上识字课，在士兵的几次催促下，她才给孩子们留了点作业，老大不情愿地回营部来了。

“陈静，给你看样好东西。”韩勇神秘地说。

“你能有什么好东西？快点拿出来，别耽误我给孩子们上课。”陈静一点也不给面子，懒洋洋地答道。

韩勇揭开一口箱子：“你看，这算不算好东西。”

陈静探头过去看了一眼，不由得高兴起来：“哎呀，教材，还有粉笔，三角板……太好了，我们的学校这下子可真的正规了。”

韩勇佯装嗔怒地说：“切，刚才看你那个样子，好像我欠你多少钱似的。白吃我那么多斑鸠，一个好脸都不给。”

陈静知道韩勇不是当真的，便赖皮地笑着说：“好啦好啦，我给你赔不是了。看你对孩子们有这份心的份上，谢谢你一次。”这姑娘，前几天还装着像个女英雄的样子，现在跟韩勇混熟了，就露出本性了，和一般的女孩子没什么两样。

韩勇说：“光谢不够。你还得帮我干点活，然后这些教材就归你分配。”

陈静抗议道：“干什么？你这个人，怎么做点好事还要谈条件啊。”

“你帮我把这个东西装起来。”韩勇把装着重机枪的箱子揭开了让陈静看。

陈静瞟了一眼，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就像一个贪吃的孩子见到一箱子巧克力一样，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了：“哎呀，重机枪！哪来的？”

“你会装这个吗？”

“当然会！”

“那，能不能帮我把它装起来？”

“别废话，快来帮忙。”陈静不客气地回答道。说完，她连说带比划地指挥蒋勇等人把重机枪的部件从箱子里搬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彭虎早已把自己睡的褥子垫在地上了，生怕磕坏了一个部件。其实重机枪这种东西是为恶劣的战场环境设计的，还真不怕这种轻微的磕碰。

陈静在红军部队里算个小知识分子，因此参加过一些比较高级的军事培训，也学过重机枪的分解、组装和简单维修。虽然红军还没有奢侈到能够在连队里配重机枪的程度，但基层的一些指挥员掌握一些技术是必要的，万一在战场上临时缴获了这些装备，也能够立即投入使用。在陈静的指导下，一架马克沁重机枪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真新啊……”陈静抚摸着枪上的烤蓝，赞不绝口，“韩勇，你知道吗，我们全营才一挺重机枪，还是从白狗子那里缴获来的，老卡壳。如果有这么新的一挺机枪，我们在战斗中得少死多少人啊。”

“会用吗？”韩勇问。

“那还用说。子弹带呢？”

韩勇吓了一跳：“你不会想在这试枪吧？彭虎，走，把这玩艺扛上，咱们上镇西边的靶场去。”

蒋勇叫来几个士兵，大家扛着重机枪和子弹箱，奔着靶场去了。士兵们对于重机枪的兴趣一点也不亚于陈静，手提肩扛着那么多东西，还能一路小跑。陈静这会已经把她课堂上那帮拖鼻涕的孩子全忘到脑后了，兴冲冲地跟在大家身后。她一路上唠唠叨叨地跟韩勇讲着自己过去有限的几次摸重机枪的经历，连说了好几遍，简直就是一个红军版的祥林嫂。韩勇对于她的故事没什么兴趣，只是知道了一个情况：陈静自己从来也没有打过重机枪。

到了靶场，彭虎下令清场，士兵们来回跑了几圈，确认靶子附近没有看热闹的百姓，然后便把重机枪支上了。

靶场是韩勇庞大的营地建设计划的产物，它位于离高云山乡外约两公里的一条山沟里，四周围上了栅栏，内部设置了各种用途的靶标，还有报靶员藏身的地沟等，一切都按正规化标准设计。大致有一些靶场建设的概念。靶标是找镇上的木工制作的，高云山村别的不富裕，木材可有的是。

架好重机枪，装好子弹带，陈静欢天喜地地趴在地上，双手抱着枪机，问韩勇：

“可以打了吗？”

韩勇牛哄哄的指挥员那样一挥手：“开火。”

陈静搂动扳机，重机枪突然轰鸣起来，把所有人的都吓了一大跳。一串弹雨飞向几百米外的靶标，大家定睛观看，只见那靶标纹丝没动，倒是靶标周围的小树小草纷纷被子弹击中，树枝草皮飞了满天。

“你会不会打枪？”韩勇郁闷道。

“这枪……太抖了。”陈静松开扳机，哭丧着脸说。重机枪射击时候的后坐力是非常大的，以陈静的小胳膊小腿，还真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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