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上面果然没选错人,卢总旗,日后高升可别忘了我呀,哈哈!”看着虽血染半身却仍若无其事的卢剑兴,东厂莫档头调侃起来。
“莫档头说笑了,都是上面指挥调度有方,我不过是依令行事罢了。”
“不错,会做事。既然你们打了半天,也挺辛苦的,就不如在边上歇息一番如何。哈哈,后面就交给我们吧。孙县丞,麻烦解决了,是不是该开始了?”看完热闹,见硬骨头已经啃掉了,莫档头知道自己该干正事了。
“对对,来人,继续!”孙县丞连忙应声让人继续干活。
“慢!”就在孙县丞招呼工匠动手的时候,有人出声喊道。
“你是何人?”
“东林素衣吴桂森!”一名穿着甚是朴素的读书人来到莫档头面前说道。
“大哥,二哥,这人就是东林逆党高攀龙的好友,自称“东林素衣”的无锡人士吴桂森,他也是兼职东林书院的讲师。”在莫档头后面,老三靳义川给自家两位兄长科普道。
“怎么?你想阻拦我们办事?啧啧!”
“敢问拆除书院可有凭证?”看着面容有些阴森难看的莫档头,吴桂森理直气壮的问道。
“有的,有的,这是邸报和应天府巡按拟定的票牌。”不同于莫档头和卢剑兴,孙县丞深知吴桂森在当地的影响力,还没等莫档头开口,怕激化矛盾的他顾不上是否会得罪到莫档头,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邸报和票牌给吴桂森看。
“哼!一派胡言,什么遥制朝权、什么把持有司,都是妄言谬论。还有这里,连圣上确切的旨意都没有,就要拆了书院?这邸报我看就是奸阉自己捏造的吧?乡亲们,为了无锡未来万千学子的前途,万万不可让他们拆了书院。”相比于之前暗中挑事的人,有读书人身份加持的当地大儒还是有较大影响力的,原本四散开来的当地百姓瞬间再次围拢了起来。
“你们想要干什么!造反吗?”看着再次涌上来的人群,莫档头声色俱厉道。
“奸阉走狗,勿看轻吾无锡乡亲,吾等不比苏州人士差,定要让尔等灰飞烟灭。”受此话语影响,当地百姓瞬间勇气加成100%,不管不顾的就要往上冲。
听着苏州二字,莫档头就跟受刺激似的腿脚发软,被人群顶着往后退。
眼看着形式又要失控,卢剑兴连忙带着手下再次迎了上去。
“天子亲军办事,尔等是要造反吗?”
“围攻天子亲军与官差可是形同造反,是要诛九族的,你们不怕嘛!”卢剑兴一边喊话,一边抽出还未擦拭掉血迹的绣春刀遥指众人。
看着一群身穿血衣,手拿染血绣春刀的锦衣卫,本来还有些上头的百姓顿时有些怂了,这可是刚杀过人的煞星,惹不起啊。
“吴先生,你真想组织他们造反吗!”
“呵呵,吾是要带他们讨公道!”
“呵呵,公道?吴先生啊,可惜啊,如果你们不闹这一出,京城里关着的那些位说不定还有那么一线生机。但是,今天你们这一闹,呵呵,恐怕是必死无疑了。”说完,卢剑兴也不再言语,却是把手中染血的绣春刀架在了吴桂森的脖子上。
听完卢剑兴的话,原本脸上还面无表情的吴桂森不由得脸色一变,自己这是要行队友祭天的节奏啊!几息之间,想通了其中环节,吴桂森全然不顾已经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绣春刀,连忙大喊“乡亲们!先冷静,不要冲动!”
这边被点拨的吴桂森是想通了,但是与他同来的储恕行和华认庵不知道啊,他们只是看到了吴桂森被刀架脖子了,啥也没想,试图通过民变的方式保护吴桂森,于是便加大火力怂恿百姓冲击锦衣卫,以此妄图威慑锦衣卫放开吴桂森。
“开火!”
“砰!砰!”就在双方呈胶着态势之时,谁也没注意到附近出现了一批携带火枪的东厂番子,而且他们连喊都不喊的就开枪了。
“啊,疼!”
“哎呦,我被打中了,谁来救救我!”
“杀人了,官差杀人了,啊!”
“不好,快跑!”
“砰砰砰!”枪声再次响起,原本就聚的挺密集的人群,在第一次被枪击的时候就没怎么反应过来,现在更是再次完美的成了活靶子。
“东林逆党,阴谋蛊惑当地百姓造反,疯狂攻击朝廷官差与锦衣亲军,罪证确凿!杀无赦!砰砰砰!”
攻击朝廷官差与锦衣亲军?听到攻击人群的东厂番子喊的话语,卢剑兴顾不得眼前胳膊中弹躺在地上哀嚎的吴桂森,抬头四望。
尼玛的,真狠?我就知道此行收益大,但是没想到这投入也大。看着大片中枪倒地的百姓和把刀捅进孙县丞肚子里的莫档头以及正在身后大肆屠戮同行的官差和工匠的东厂番子,纵是胆大的卢剑兴也不由得心中一抖,担心是否会被杀人灭口。
视线转向正在以三段击模式开枪的东厂火枪阵,当看到带队的番子正阴森森的看向自己后,卢剑兴二话不说便挥刀给吴桂森抹了脖子,并大喊指挥起有些不知所措的兄弟和手下:“东林逆党心怀不轨,组织暴徒袭击官差与锦衣卫,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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