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乐揽着他脖子，配合着他的动作，吐出的话语却依旧是冷的。“你觉得我这两天开心幸福吗。”

月执道：“你要是不喜欢，我们也是可以融合成一个人的。”

虽然懒惰当初是因为懒的一个人管理梦境，这才把自己一分为二。

但已经分裂的灵魂碎片完全有了自我意识，即使是自己的另一部分也不会轻易去接受。

然而月执为了彻底留下苏慕乐，却和另一半商议，愿意去主动融合。

“乐乐，你真的舍得离开这里的亲人，舍得离开我们吗？”

苏慕乐避而不答，指着他的心口，问：“做什么都可以，包括杀了你。”

月执立即一副受伤的表情。“乐乐这么说，我很难过的。”

苏慕乐想了想，勾唇：“那你有办法，把月阙弄进来。”

月执不情不愿，但他刚刚夸下海口，不可能立刻就拒绝苏慕乐。“我可以把梦境的通道给他打开。就看他愿不愿意进来了。”

苏慕乐催促道：“动作快点。”

他没看到月执做什么多余的动作，甚至这家伙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

但这是自己的梦境，一种莫名的直觉涌上心头，苏慕乐向着身后扭头望过去。

“我还以为乐乐在梦境内快活。把我给忘了。”

身穿白色衬衫的月阙凭空出现，低头抱住了苏慕乐。

苏慕乐看到这张熟悉的脸，一时间有些恍惚。

或许梦境的时间在外界看来只有很短，但他这个亲身经历者的的确确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

再次看到这个人，听到他的声音，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月阙指腹摩擦着他红润的唇瓣，低头亲了亲。“乐乐叫我来，是要让我带你离开，还是想让我在这陪你。”

苏慕乐看了眼旁边虎视眈眈的月执，转而对着月阙说：“我叫你来，是有事要跟你说。”

从月老板的身影出现在梦境的那一刻，苏慕乐就知道，一切都开始发生改变。

原本平静的梦境出现了一个不平静的人，他恢复记忆只是时间问题。

“乐乐要跟我——”

月阙话音未落，就感觉到脖颈一凉，他扫了眼脖颈上银白色的匕首，对上苏慕乐冷漠的双眸。

“这是天道的刀，是可以伤到你的。你封印我记忆的事情，就没什么要解释的。”

月阙仰着下巴，做出引颈受戮的姿态。“这算是秋后算账？我以为乐乐不生气了。”

“不生气？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不生气。”苏慕乐怒火中烧，那双清明的双眼此时像是有熊熊烈焰在燃烧。

月阙见过苏慕乐的很多面，害羞的，轻松的、恼怒的……

但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愤怒的神色，眉头深皱，隽秀的脸因愤怒变得凶恶，明明略显恐怖的神色，他却看的有些痴了。

如此鲜活的情绪，如此愤怒的情绪，是因为他产生的。

月阙不由低低笑了起来。问：“是要杀掉我出气吗？”

月执十分不满月阙出现后就立刻分走苏慕乐的注意，立即道：“乐乐，我也可以帮忙，保证让他死的干净。”

苏慕乐说：“这里是我的梦境，你在这里伤不到我，但我可以伤害你。”

月阙依旧笑着：“乐乐没有动手，是想从我这要什么。我这里有的，都可以给乐乐。”

苏慕乐刀子往前递了递，示意他不要乱动。“我要和你修改系统契约，既然之前的系统契约签完之后不能解除，那就在之前契约的基础上，重新加上几条。”

月阙弯了弯眉眼：“当然可以。”

苏慕乐立即道：“不准不经过我本人同意私自窥探和触碰我的记忆和情绪。”

月阙：“可以。”

苏慕乐：“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必要的时候，我有权利单方面切断系统联系。”

月阙想了想：“可以，但每次不能超过一个小时，我要保证你的安全。”

苏慕乐说：“我不是你的信徒，我是独立的灵魂，属于我自己。”

月阙神色渐冷：“你属于我。”

苏慕乐刀子压住他的肌肤，划出一道血痕：“我属于我自己。”

月阙不为所动：“你是我的。”

这个疯子。苏慕乐心中暗骂了一句。“帮你收集完所有的灵魂碎片，我要和系统解除绑定的契约。我们两清，你不能再干涉我的任何事情。”

月阙点头，似乎一点都不在脖颈上要命的刀子：“好啊。”

苏慕乐收了刀，道：“你现在就改契约内容。”

谁知道回了系统空间这家伙会不会反悔。

“好，我在系统空间等你。”月阙说完，不忘在他唇上亲一口，这才消失在原地。

月执死死地盯着苏慕乐，那对原本深邃的眼眸此刻仿佛被一层厚厚的乌云所笼罩，纯碎的黑暗蔓延开来，连嗓音都带着浓重的阴霾。“我好话说尽，你还是要离开。”

苏慕乐向他伸出手：“一起走吧。”

少年的手犹如玉雕般精致，好似剥了皮的笋，细腻光滑，很是好看。月执的目光在他的手上迟疑了一瞬。“你想让我离开。”

苏慕乐：“你答应过我的，出了这个梦境，你就和我一起去梦境外的世界看一看。”

月执紧紧抓住少年的手：“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