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汪富战战兢兢的来到政务院，“小人拜见陛下，拜见姜院长，拜见赵院长。”

姜振笑道:“哎呀呀，汪大掌柜好久不见啊，算起来这北伐成功还有你一份功劳呢。”

汪富内心一个咯噔，完了。这货每次对我笑都是有事让我去办，而且还都是掉脑袋的事。走私铁的事都顶了之前犯的罪了，他怎么又旧事重提？这里一定有猫腻！

汪富连忙苦着脸道:“姜院长，您位高权重，何苦为难我一个小民呢？陛下发行的债券我可是掏空家底买的，您若是嫌我交的税不够多，我可以多交，只求姜院长能放过小民！”

姜振的笑容僵在脸上，呷了一口茶，“看来汪大掌柜是不愿意做本院的朋友了。”

看着姜振的表情，汪富连忙道:“姜院长，我愿意我愿意，但凡您有所吩咐我尽力去办！”

姜振阴恻恻道:“我没逼你吧？”

“没有没有，都是小民自愿的！”

姜振看向了李阳照，“陛下，你都听到了，汪掌柜是自愿的，我可没逼他。”随后又看向了汪富，“凉戎你知道么？”

汪富连忙道:“知道知道，之前在齐国走私……经商时接触过凉戎人。”

姜振点了点头，“知道就好，下面我跟你说的事是机密。你记在心里不要说出去。”

汪富连忙点头，“小民明白，姜院长您请说。”

“今年入冬，凉戎会攻打我大乾民国。不过他们会大败而归，届时本院需要你向凉戎走私香肤玉、白玉沙、还有细盐。翻三倍卖出去，不过你放心，边境那边会给你开个口子的。你拿一倍利润，剩下的归李氏集团，这样的分成你是否答应？”

“这……”汪富疑惑道:“姜院长，为何李氏集团不直接与凉戎做生意？假借小民之手还要给我一部分利润。这……小民想不通。”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战争一爆发，国内军民一心。若是国民知道了陛下跟敌人做生意，会怎么想？况且你是走私惯犯了，所以不得已才找了你，这也是给你一个为国效力的机会，汪大掌柜好好想想吧。”

汪富:“……”

小民操！合着您这是又当又立了，骂名全让我来担着了。

听着姜振手指敲击桌案的声音，仿佛每一下都敲在自己心脏上一样。抬头看了一眼，三双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这他妈的可是全大乾民国最有权力的三个人，压迫感扑面而来。

汪富咽了咽了一下口水，“小……小民愿意为国家效力！”

姜振鼓掌笑道:“哈哈哈，汪大掌柜果真是爱国商人啊。既然你帮了朝廷的忙，朝廷也会给你提前透露一点口风，印子钱以后别放了，现在没追回来的也别要了，过不了多久印子钱就不受律法保护了。汪掌柜，一定要守法啊。”

汪富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连忙行礼道:“小民知道了，回去了将那些原来收了利息的借款人的利息钱也退回去。陛下、姜院长、赵院长，你们放心，小民唯朝廷之命是从！”

姜振满意的点了点头，“赵秘书，替本院送一送汪掌柜！”

汪富走后，李阳照开口道:“姜振，你这是逮到汪富一只羊使劲薅羊毛啊。”

姜振两手一摊，“没办法啊，他有经验，还有实力，别的商人我又不了解，就他还算认识。而且他还有一个优点。”

李阳照疑惑道:“就他……还有优点？”

姜振笑道:“我一共交代过他两件事，他全都做到了，这就是他的优点。陛下，这向敌国走私可是门大学问，一个不注意那就是人头落地。第一次是走私香肤玉，这还好一点，第二次那可是铁，这么重要的战略物资他都能搞到，这其中的各个关窍不是我们能想到的。但是他答应下来了就没来再找过我，而且完成的很出色。这就是他的优点。”

李阳照点了点头，认真道:“你说的有道理，他比朝中那些官员强多了。这些官员鸡毛蒜皮的事也上奏折。”

姜振笑着摇了摇头，“陛下，这就是官僚主义严重，对待百姓高高在上，偶尔会表现的亲民一些，就自诩爱民如子了。对待朝廷那就是一点责任也不想担，有点事就向上汇报，反正事后追查下来就说已经抵过折子了。但汪富就不同了，他若是自己不事事考虑周全轻则赔尽家财，重则身首异处，所以他的主观能动性很强。”

李阳照疑惑道:“那如何能调动官员的主观能动性呢？”

姜振笑道:“赏罚分明！”

“展开说说。”

姜振解释道:“把全大乾民国所有的县的生产数据都统计出来，然后给各个县按照各项统计排名，以粮食生产为例，若是哪个县能在原有的基础上使粮食增产两成，那当地县令直接提拔到州府！若以商税为例，哪个县商税能够增加两成，那也把县令直接提拔到州府。当然，这其中不能有那些苛捐杂税。这些县令则会想了，你也问朝廷我也问朝廷，那答案都是一样的啊，人人都问了就相当于人人都没问。还不如自己想办法呢，如此一来下面的官员的主观能动性就高了。为了能使粮食增产，他们会鼓励百姓多生孩子，然后去再去开荒。如此一来人口就会多了，荒地也能变成农田了，并且还能促进民间农业的发展，他们会想尽办法让地里多产粮食。为了能多收商税，他们会大力鼓励百姓经商，商人多了，就能沟通南北了，钱在民间流通了那才能富裕起来。还有，明年提拔一位进步最大的县的县令直接进入朝廷，那这下面的县令就更积极了。奖赏说完了，我再说说惩罚。”

二人认真听着姜振的讲述，姜振喝了口茶继续道:“若是哪个县在数据上有退步，那就没有任何理由县令直接罢官，并且永不录用！你不干有的是人想干。”

李阳照听完直咂舌，“啧啧啧，姜振啊，你心是真黑呀。”

“什么心黑心白的，我都天天上班呢，下面的人还想好？全都给我卷起来！”

李阳照看向了方安之，“方秘书，发抵报吧，此项决议于七月初一正式执行！”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