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七七收到陈月的来信便决定回家看看,一是她离家太久了,二是担心他们处理不好这个事情,为了避免发生不可逆的事情,最好还是她回去亲自看看。
至于褚允这边的生意可以暂缓,一是设备未研究出来,二是建作坊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三嘛她给褚允提了个意见,既然北荒有土豆,那其他地方肯定也有,那派人去考察合适的地方,在当地建作坊,节约运输成本。所以褚允派人去考察了。
综上考虑,建作坊到生产时间还长着呢。
就在陈七七往家里赶的时候,何氏已经找出了陈菊的卖身契,那是当年陈贵不要她的时候,七七让他签的,想着只是一个形式,因此并未去官府备案。
“小菊,委屈你了,等这事解决完,婶婶再给你说门好亲事后,就去官府给你恢复自由身。”何氏带着愧疚说道。
陈菊上前一步握住何氏的手,“我不委屈,我知道婶婶都是为了我好,谢谢婶婶。”
何氏不再说话,只是轻轻摸了摸陈菊的脑袋,这孩子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
随后陈勇和陈阳带着契书去了县衙,好在县衙里有认识的人,事情办得很顺利。
为了确保事情万无一失,陈阳还托朋友将契书多复制了一些,真正的契书放在家里,拿着假契书去,就算被毁了也不怕。
没过几日,陈贵又来了,还是为了磨陈菊答应,董管家可说了只要事成,且陈菊是心甘情愿嫁过去的,不仅聘礼,连嫁妆都是他的,陈家虽不算大富贵的人家,但家产也积累了不少,陈菊主事那么久,出嫁肯定有很多嫁妆的,以后都是他的了。
陈贵内心激动万分,仿佛陈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了,脚步不由飘了起来。
“怎么样?想好了吗?是你自愿嫁还是我逼你嫁?”陈贵翘着二郎腿东倒西歪的坐在主位上,活脱脱的一个地痞流氓。
“大伯,你怕是没有这个权利吧。”全家学问最好的人——陈阳淡淡的说道,他可是全家推举出来的谈判人,而且手里有砝码心里那是一点都不慌。
“呵忒,我是她老子,我没有权利还有那个有权利,你爹还是你?呵~”陈贵随地吐了一口痰,冷笑道。
陈阳嫌弃的皱起了眉,天啊,这人也不讲卫生了吧,啊啊啊,忍住,谈正事要紧,他忍着恶心说道:“大伯真是贵人多忘事,七年前你就已经将陈菊卖给我们家了,这是卖身契,上面可还有你的画押呢。”
他直接拿出那张契书,直截了当的说道,实在是不想与陈贵打交道得很,实在是这个人太恶心了。
陈贵一把抢过契书,看了看,好像确实是有那么回事。
突然他怪笑一声,三两下便将契书撕个粉碎,随手一扬,碎片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
“哪有什么契书?你少糊弄我。”陈贵眼睛闪着精光,契书已毁,那就是空口无凭,陈菊的婚事还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做主。
见到契书被撕,陈阳面无表情,也没有阻拦的意思,他早放着这一手了。
待陈贵张狂完后,陈阳才慢悠悠的拿出一叠一模一样的契书,“随你撕,我这里还有,给你撕个够,哦,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卖身契在官府备了案,你就是撕完了也不要紧,去官府查就是了。”
陈贵想冲过来抢契书的身形一顿,脑子飞快的想着法子。
想了一会,他梗着脖子说道:“你这小兔崽子是哄我的吧,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就算官府备了案又如何,陈菊身上流着我的血这一点天王老子也改变不了,我是她亲爹,就有权利决定她的婚事。”
陈贵死咬着血缘关系不放,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于是,陈阳只能为他科普大兴律法,“按照大兴律法,签了卖身契那就是我家的人,婚事理应我爹娘做主,与大伯您可没关系,要是大伯非纠缠不清,那我们只能报官了,到时候吃了牢饭,大伯可别怨我们不念这点子亲情。”
陈贵被这话唬得一愣一愣的,但随即他又以为是陈阳在吓唬他,干脆坐在地上干嚎,“大家快来看快来瞧哦,不孝女抛弃亲生父亲咯......”
这个样子简直就是泼妇做派!
嚎着嚎着感觉不得劲,一骨碌爬起来坐在大门前去哭诉,雷声大雨点小的那种,嚎就嚎吧,还带手势,简直不敢入目!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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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陈阳也是没有想到陈贵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虽然没人看见,但还是感觉好丢人啊。
“大伯,你要喊就到街上去喊,这里是我家庄子,附近只有我家一家人,喊了也白喊。”陈阳好心提醒道。
陈贵:......好像有道理!
“你们给我等着,我还会再回来的!”撂下一句狠话,陈贵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为了防止陈贵有其他危险行为,陈阳特地嘱咐道:“最近大家最好都不要出门了,特别是二姐,我担心大伯会做出什么事来。”
众人点头。
“还有,程叔,麻烦你明日去小河村打听打听情况,怎么我大伯几年不来,却这个时候来了,看看有没有什么隐情。”陈阳又说道。
“好的!”程叔回道。
何氏欣慰的看着陈阳处理这件事,突然说了一句:“阳阳真是长大了,像个男子汉了。”欣慰的同时又感到有些落寞,孩子们长大了,他们作为父母也在慢慢老去,眼角也有了皱纹,真是岁月不饶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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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们就算长大了,也是娘亲的小孩子,嘻嘻,要抱抱!”陈月察觉到了何氏语气里的落寞,伸手就要抱抱。
被她这么一打岔,何氏心里的那一点点伤感也没有了,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
程叔去小河村回来,没有得到直观有用的消息,都是一些小道消息和家里长短,听说陈贵之前几年很是老实是因为陶春兰捏到了他的七寸,把人治得服服帖帖,最近陶春兰生病了,陈贵不知怎的结识到了董家的人,生活水平有了质的飞跃。
而且三天两头的往镇上跑,经常在他们面前显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钱。
消息差不多也就是这些了。
陈阳皱眉,突然结识那就是异常情况,那他们是怎么结识的,有没有达成某种共识等等这些问题都得弄清楚,才能知道陈贵和董家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所谓无利不起早,他不相信只是联姻那么简单。
于是陈阳写了一封信让程叔带给他在祥和镇的好兄弟李北。
接连几日,陈贵不知道从哪叫来了几个中年妇女,天天蹲在陈家大门口嗑瓜子说闲话,他自个倒是躲了起来,陈家人拿这帮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赶又赶不走,说吧人家根本不讲理,报官吧,他们也没犯什么法,最多警告两句,又不能抓紧大牢里,搞得一家人焦头烂额。
好在庄子里都有存粮,饿不着,只是听着有些难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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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七七紧赶慢赶,风尘仆仆的回来时见到的就是几个中年妇女蹲在她家大门口嗑瓜子,时不时的还骂上那么几句,也懒得管她们,她实在太累了,先回去休整休整,搞清楚情况再说。
于是便让阿一直接将马车赶进院子里,人都没下来。
“咳咳咳,谁呀,有病吧,弄了我一嘴的灰。”某中年妇女一边咳嗽一边骂道。
“下次不要让我看见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真是倒霉。”
“咳咳,蛇蝎心肠啊,只有没有**的人才能干出这种缺德事。”
......
陈七七只当没有听到这些谩骂声,不错,她是故意的,谁叫她们闲得蛋疼蹲在她家门口嚼舌根。
听到动静,在家里的众人呼啦啦的全出来了,看见回来的陈七七一个个惊得说不出话。
“咋滴啦,不欢迎我回来啊。”陈七七拍了拍身上的灰笑道。
“姐姐,你咋回来啦?我还以为还要一段时间呢。”陈阳高兴的说道,顺手接过了陈七七手里的行李。
“姐,你是不是看见我给你写的信才赶回来的。”陈月顶开陈阳,挽住陈七七的胳膊说道。
“信?什么信?”陈阳和何氏异口同声的问道。
“呃......”陈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写信这事她没告诉家里人,要是告诉了他们肯定不让她写,她求助的看向陈七七。
看这样子,陈七七猜到是陈月自作主张给她写信的,用的还是飞鸽传书,八成是求着缠着张大夫给用的,不然凭张大夫对那几只鸽子的看重程度,一般的信那舍得用鸽子。
“娘,家里出事了,我理应回来,你们不应该瞒着我,我们是一家人,家人有难怎么能单单撇下我呢。”陈七七委屈的冲何氏说道。
没想到,最想做出反应的居然是陈菊,只见她眼泪汪汪,一脸感动的看着陈七七,唤道:“堂姐,你真好!”
紧接着便是何氏的解释,“七七,不是撇下你,这不是担心影响你嘛,对了,长风那边没事吧?你呢,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