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春兰挺着大肚子也跟着去了,她不放心,虽然公堂对峙是计划中的一环,陈贵也早早给她打过预防针,这件事他们想了又想,直到确定没有破绽。
可不知为何,昨日陈七七和两位官差的互动让她觉得不安,她嫁到小河村之前经常与这些官爷打交道,看他们的神情陈七七应该是认识县衙的人,就是不知道对方是谁了,再加上这件事本就是诬陷,那么能不能成功就要另说了
到了县衙还未到开堂时间,大伙干脆直接寻个地原地坐着等。
半个时辰后,县衙开门,伴随着一阵“威武”声,庭审正式开始。
陈贵和陈勇两人被带着上了公堂,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经过张大夫的治疗,陈贵差不多已经好了,只是遭了一些罪,脸色不太好看。
江县令坐在正堂上,总觉得下面有位汉子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堂下何人?所为何事?”江县令问道。
一本正经严肃的样子与之前的狗腿样完全不一样,颇有些官老爷的威严。
陈贵先发制人,连忙抢先道:“禀告大人,草民陈贵,状告陈勇下毒谋害自己的亲哥哥,草民好心好意的去敬酒,结果却被下毒,陈勇肯定是为了继承陈家的遗产才下毒害我,还望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啊。”
说完,举起双手拜了下去,整个身体几乎趴在了地上,姿态放得极低。
江县令摸了摸自己的两小撇胡子,原来这人就是陈贵,就是他托人给自己送的五十两银子,若他所说属实,看在银子的面上,自己也愿意放放水,毕竟下毒害人也不是小事。
“陈贵所说属实?”江县令一拍惊堂木对陈勇问道。
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陈勇一哆嗦,脸色先白了三分,他想起张大夫嘱咐他的话,如实答道:“不是这样的”
陈勇一五一十的将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既然两人说得不一样,江县令也不能武断,虽然大本事没有,平时也收一些小贿赂,但也是不折手段的小人。
于是他叫了昨日去带人的两位官差来说话。
在这期间,小河村的村民们站在门外讨论了起来,不仅跟自己人说还跟围观的人说。
“嗨,老哥,这里面发生什么事了,我刚来啥都没听到。”一位汉子拍了拍一位村民的肩膀问道。
被问的村民也是个老实的吃瓜群众,于是简单说了过程,没有添油加醋。
“这不明白的就是为了家产下毒的嘛,那人也真是够狠,自己的亲哥都能下毒手。”
“谁说不是啊,这年头这种事情还少么。”
“你们不知道的可不能乱说,说话还是得讲证据。”
“还要啥证据,这不明摆着的吗?”
逐渐的讨论声越来越大,花婶那暴脾气忍不了了,大声说道:“你们乱嚼什么舌根,咱村谁人不知道这陈家老宅和陈勇家的状况,那陈家老宅就一处破房子送老娘,老娘都看不上,陈勇家青砖大瓦房的住着,谁看得上那点破房子。”
“大妹子,你这话可不对,蚊子再小也是肉嘛。”一位老婶子说道。
花婶子都要被这话气死了,刚要甩开膀子怒怼,陈七七就扯了扯她的衣服,“婶子,公道自有人心在。”
她刚才去找李威海说了两句话,回来就看到花婶子一副要干架的样子,连忙制止了。
正在这时,江县令拍了拍惊堂木道:“肃静!”
顿时大家都不说话了,重新将目光集中在公堂之中,安安静静的吃瓜。
两个官差只是简要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当然收了陈七七的酒钱说话自然就偏向了陈勇一点,但也只尽于此。
昨日喝酒的酒杯也被拿给大夫查验,确实有少量砒霜。
蔡氏也被叫上了公堂,她作证确实是陈勇下毒毒害陈贵,还笃定说是亲眼看见的。
都说虎毒不食子,既然蔡氏这个做娘的都作证了,那这个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江县令一拍惊堂木,“陈勇,现在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话一落,外面一片哗然。
陈勇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大人,是我做的我会做的,不是我的我死都不认。”
陈贵见状挑拨道:“大人,我看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是不会招的,陈勇,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招了。”
只要他招了,不判死刑,也要把牢底坐穿,到时候,那一家子的女子孩子还不是任由他拿捏,那青砖大瓦房、好酒好菜还不是任由他享用。
想到这,陈贵只觉得自己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恨不得能亲自上手将陈勇屈打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