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回 单雄信上党衙探情
赤发灵官单雄信为了搭救秦琼,带着李密、王伯当、谢映登来到了上党县衙。单雄信对衙门横趟,上上下下都是熟人,哪一个没拿过单雄信的银子呀?别说县令了,就是潞州刺史蔡刺史到现在还欠着单雄信五千两银子呢。为什么单雄信在潞州这么安全?难道说潞州官面就真格的不知道单雄信是干嘛的吗?就算不知道,就一点怀疑都没有吗?这是不可能的。都是单雄信用银子在这儿铺好了。而且单雄信跟潞州州衙、跟上党县县衙早就达成了默契——我绝对不会在潞州惹是生非,你们就放心吧。每年我还都对大老爷们有一份心意。平常,州里县里有什么事情尽管跟我说。比如闹灾了要用赈灾款,朝廷的不够,没问题,告诉我缺多少,我出!比如官府要修建个什么东西,没有经费了,没关系,找我,我出!乃至于刺史大人、县令大人私人什么时候手头紧了,或者家属需要什么东西,没有钱了,没关系,我借钱给你们,有钱就还,没钱,借着。您可注意,是借着,我只是不要。真格的什么时候我有需求了,你要是不帮,那可不行。我这里可有欠条,我就会堵你的衙门口跟你要钱。连州官、县官都被单雄信打点了,何况这县衙里的那些差役呀?上上下下可以说都是单雄信的人。
尤其是这两位班头金甲、童环,那更是跟单雄信私交莫逆,私下里以兄弟相称,单雄信喊他俩为兄弟,他俩喊单雄信、单二哥,关系就这么好。所以,一听单雄信来了,这两位班头迎了出来。
“哎哟,二哥,您今天怎么得闲呢?怎么来这儿了?莫非有什么事吗?”他们准知道单雄信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亲自到衙门口,这是很少的。平常有什么小事就派个人,派单柄、单面啊过来就给办了。他亲自来,肯定有要事。所以,两人就问单雄信。
单雄信说:“这里不是讲话之所,咱找一个清静的地方?”
“哎,好,好!二哥,您里面请!”两个班头就把单雄信请到自己的办公室。当然,王伯当、李密等人也跟着。把其他不相干的人打发出去。门关上,又问单雄信:“二哥,有什么事啊?”
“啊,两位兄弟,我来问你。今天我听说你们抓了一个有人命案的犯人,是不是啊?”
“啊?啊。”金甲看看童环,童环瞅瞅金甲,两个人眼神一碰,这信息过去了——“坏了,看来这个犯人和二哥有关系。不然的话,二哥怎么会知道啊?刚抓来呀!”“啊,不错,二哥,在皂角林吴家老店,我们确实抓了一个……呃……有命案的人。”他们也不好说抓个响马,也不好说抓个凶手,因为现在,他们还弄不清楚这个人跟单雄信什么关系。万一是单雄信的好朋友呢。说这些话,不太礼貌。
“哦,那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呀?“
“啊,呃……他说了,姓秦,名琼,字叔宝,乃是山东齐州历城县三班衙役马快班头。当然了,这,这还有待查证。是他自己说的。“
“哦,那他怎么犯了人命案子了呢?“
“是这样,这位昨天住到了皂角林的吴家老店,带了大量的金银珠宝。住到客店之后,可能这个客店的掌柜的吴广见财起意,手持利刃,夜入秦琼所住的客房,可能要图谋不轨。秦琼呢,呃…也可能…呃……察觉了。结果,就用一根金装锏往后一杵,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就杵在了吴广的顶梁门上,把吴广就杵死在那里了。反正,我们从现场来看,这个人命案可能是这个情况。”
“哦……原来是误伤。这误伤人命就好办了吧?”
“呃……”金甲、童环一听,“误伤人命,那那也是伤人命啊。”
“哎,”单雄信说,“误伤人命也得分情况啊。秦琼明明是自我防卫、误伤人命。你们也说了,这吴广手持利刃,夤夜之间潜入秦琼所在的客房,想对秦琼图谋不轨,那就是要杀人谋财呀。那这个时候,别说误伤了,就算秦琼起来跟吴广搏斗,把吴广打死在地。按说,秦琼也没罪,这打死的是一个要图财害命之人呢。他是正当的自我防卫啊。”
“哎……”金甲心说话:“好家伙,让你这一说,这案子没了!”“呃,二哥,是这样的,呃……这个,哈,不知,这,这,这秦琼跟二哥您有什么关系?”
单雄信说:“咱都是自家兄弟,关起门,没外人,我就这么告诉两位兄弟吧。秦琼秦叔宝是我过命的哥哥!他是我的兄长,跟我没有任何差别!这关系我说清了吧?”
“呃……”金甲、童环一听,好家伙,这等于关了个单员外呀?“哦……呃!呃!明白!明白!哎呀,我们不知道啊。我们要早知道,早知道,我们想方设法在半道上把秦琼放跑不就完了吗?但是放跑也不行啊。怎么?有苦主啊?吴广的老婆、吴广的小舅子现在在衙门口还没走呢。不依不饶啊,在那哭天抹泪的,非得要老爷给他做主,非得让秦琼先承担民事责任,说白了,就想讹点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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