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杀人诛心(1 / 1)

夏家彻底乱了,指望靠着夏释之恢复贵族身份的亲戚都慌了,公主瑰把他们叫到一起:“唐国是没有贵族的,各位熄了心思吧,他死了我还可以再找很多个,可你们呢?你们只能灰溜溜地滚回去!”

她的话掷地有声,族人赶忙表态:“公主,我们不敢了,求公主宽恕,求公主宽恕…”

下跪不能解决问题,公主瑰不动如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借着夏释之妄图逃避徭役和赋税,还想打我嫁妆的主意?此事我已上报大王,她罚了三年的徭役,都赶快去吧,去晚了要挨鞭子的。”

落魄贵族的确好拿捏,但他乱七八糟的亲戚也多,听说夏释之在唐国得了九卿的官职还娶了公主,一群三百年前的穷亲戚都来了。

公主瑰烦不胜烦,唐王贴心地给妹妹解决了问题,既然来了唐国,岂能不体会特色?

而无止境的徭役就是唐国最大的特色,平民来干活不仅供饭还有工钱拿,提供的饭食虽不好却也管饱。

但罪犯不同,他们不能吃饱,天天挨打,徭役不过变相的死刑,让他们死前发挥最后的价值罢了。

一听要去服罪犯的徭役,众人都害怕了,几个年岁大的更是摔了下去:“公主是想要我等死!”

瑰看都不看地快步离开了,随后侍卫就把房间团团包围:“请吧。”

病重的夏释之知道了公主瑰的做法,他也讨厌这些穷亲戚,但师出儒家的道德让他说不出口,所以他只能忍。

可瑰不会,她肆意惯了,怎么可能容忍无所事事的人赖在自己的地盘上?

侍卫拉扯着人走了,瑰心情很好,便决定去看看生病的良人。

自来夏家后这是最好的一天,看到连连咳嗽的夏释之更是愉快。

“奉常身体如何?”

瑰坐在床边漫不经心,夏释之扯出笑脸:“有劳公主关心,我好多了。”

他说完又不停咳嗽,母亲的死给了他很大的打击,可这份苦楚又不能说,憋在心里难免患病。

看他咳嗽瑰想起了唐昭王,对于血缘上的父亲她很早就失望了,可他留下了极大的影响。

唐王和父亲越来越像,他们在王位上坐久了,心也冷了。

两人无话可说,瑰坐了一会便打算离开,夏释之也不曾挽留。

他或许不该坚持无谓的道德了,可十多年养成的习惯不是轻易能改变的,他苦笑:“沦落至此是吾之过,母亲,求您原谅我吧。”

唐王特意把他母亲死前口中的破布送了过来,这也是夏释之病重的推手,布条血迹斑斑,被咬出极深的痕迹,可见她死前受了多大的折磨。

他不敢哭,只能叩谢君恩,拿刀的刺客这才满意地离开。

想做唐国的相邦就要六亲不认,赵婴怕为难干脆退出家族,而他也要走上这条老路。

唐王掐断了他所有的退路,得知母亲死因的哥哥气愤地离开了唐国,其他人也被送走了。

听闻夏释之患病的消息白竹送来了几包药材,他的行为是经过唐王允许的,不然他这口宝剑就要折刃了。

“将军还是那样英武。”

夏释之勉强坐了起来,白竹连连摆手:“夏先生既然不适便好好歇着。”

他很欣赏这个年轻人,见他如今缠绵病榻心中难免可惜。

他们只说了几句关于朝堂的事情便不敢说下去,白竹提起自家孩子的婚事:“之前宗正把犬子也报了上去,但几位公主都看不上犬子,大王便允了自行婚配。”

夏释之虚弱地笑了:“这也是好事。”

他自己的经历充分证明了不要尚主,房子是公主的,东西是公主的,命也是公主的。

白竹之子生的黑,唐王看了画像很是不喜,宗正又找来几个过了十岁的公主看,爱俏的小姑娘都不喜欢这样的武夫,她们受父亲影响更喜欢文士。

个人审美无可指摘,于是唐王撤下了白孟的画像,告知白家可以自行婚配了。

说起婚事夏释之满腹委屈:“当初尚主是母亲大力支持的,而今她却死于此事,我心不安。”

白竹安慰道:“老夫人不知新法规定,做错事也是难免。”

这件事她已经用生命来还了,唐王依旧不喜,她的妹妹可以不忠,但夏释之不行,他已经是瑰的东西了。

两人意识到此事又涉及王室,索性闭口不言了,瑰却亲自送来了茶点:“白将军到访,有失远迎。”

她对白竹没什么印象,无论哪一任唐王都把他看的死死的,让他只做王的宝剑,其他无关之人都不能涉及。

上一个不敬公主的已经死了,白竹忙不迭起身行礼:“贸然来访,还请公主见谅。”

有瑰在话是没法说了,白竹只好寻了个借口匆忙告辞。

“恨大王吗?”

瑰淡淡地问了一句,夏释之却如临大敌:“能得大王看重已是三生有幸,可不能妄言。”

他吓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可瑰没有放过他:“恨吧,我告诉藏形不要跟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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