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玉酥娘(1 / 1)

此言一出,星辰楼内似乎连空气都为之凝固。

绝尘道长凝视着怀帝那双深邃的眼眸,心中五味杂陈。

怀帝的声音陡然拔高,夹杂着一缕不容置疑的寒意,穿透殿内每一寸空间:“嗯?莫非,你做不到?”

绝尘道长心头一凛,急忙躬身否认,双手轻摆以示谦逊:“不,陛下。只是要炼制长生不老仙丹,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怀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锐利如刃,直刺人心:“朕不问过程,只要结果。如果你炼制不出长生不老仙丹,那朕就砍了你的脑袋。”

绝尘道长闻言,面色微敛,一抹凝重之色悄然浮上眉宇间,而怀帝已转过身去,步伐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渐行渐远。

道长见状,连忙躬身行礼,姿态谦卑而庄重,悠悠响起:“恭送陛下!”

待那龙袍的一角完全隐没于宫门之后,绝尘道长方缓缓直起身躯,眼神中闪过一抹深邃的光芒。

身旁,机灵的道童急切地凑上前来,声音中带着几分好奇与不安:“师傅,陛下命您炼制那传说中的长生不老仙丹,此事……您真有把握吗?”

绝尘道长面容沉峻,他缓缓吐纳间,一缕轻叹悠然而出:“即便是九天之上的仙神,亦难逃天人五衰的宿命轮回,更何况是这红尘中的芸芸众生,怎敢奢望长生不老之梦?当年,始皇帝雄心壮志,遣徐福东渡蓬莱,寻觅不老仙方,然而,徐福一去无返,杳无音讯。长生不老,岂能如此轻易就被凡夫俗人所获?”

道童闻言,眼中闪烁着好奇与不解的光芒,歪头凝视着师父的背影,试图从那张冷冽的脸上捕捉一丝答案的线索。

绝尘道长见状,轻轻摇动手中那柄古朴的拂尘,其动作间透着一股超脱世俗的淡然,随后,他转过身来,目光深邃而坚定:“罢了,世人皆道长生难觅,我辈修行之人,岂能轻言放弃?今日,贫道便试一试。”

云慕荷以几不可闻的细语呢喃,那声线中悄然缠绕着一缕不易察觉的寒意,宛如初冬清晨最薄的一层霜雪:“不知绝尘道长从哪里获得了一张秘方,上面说,炼制长生不老仙丹需要一味药引,而这个药引是要九千九百九十九条名叫‘玉酥娘’的虫子。”

上官南星闻言,眸中不禁闪过一抹诧异之色,轻声复诵:“玉酥娘?”

云慕荷轻轻颔首:“传闻中,这个‘玉酥娘’从虫茧中蜕化而出,只是一条通体赤红的软体小长虫。待过些时日,‘玉酥娘’的额头会先长出一条绿色的竖线,与此同时,其足下也长出一双双细长的足肢,像蜈蚣一般,身体也会随着增长。

再过些日子,‘玉酥娘’额头上的绿色痕迹最终会凝结成一顶翠绿头冠,它的身体也会逐渐出现一层软壳,颜色会慢慢蜕变成青绿色。直至它最后长到一尺之后,那便是最好的药引。”

萧泽双臂环胸,目光深邃,向云慕荷问道:“娘,林海棠和柳惜月身上的虫子就是‘玉酥娘’?”

云慕荷闻言,轻转螓首,目光中闪过一丝凝重,缓缓颔首:“不错,本来我还只是怀疑,现在可以肯定,从她们二人身长钻出来的虫子就是传闻中的‘玉酥娘’。”

陆洛童闻言,眉头紧锁,仿佛正竭力解开这团迷雾,他沉吟片刻后问道:“郡主娘娘,这‘玉酥娘’究竟是何等邪物,竟要如此残忍地啃食林海棠和柳惜月的内脏?”

云慕荷黛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凝重:“提及这‘玉酥娘’,其诡谲之处,非在于其形貌之异,而是在于它那不为人知的生长秘密。”

萧泽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困惑之色,轻声问道:“生长秘密?”

云慕荷轻轻颔首,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的壁垒,缓缓道来:“不错,‘玉酥娘’虽然是虫子,但它不吃蔬菜,而是吃人的内脏。”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惊愕之中,静得只能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徐明轩更是失声惊呼,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人的内脏?”

云慕荷的声音轻柔而神秘,如同晨曦中穿透薄雾的第一缕光,她低语道:“更确切地说,是少女的内脏。”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响起一片惊愕的低呼,仿佛春风中惊起的涟漪,一圈圈荡漾开去。

她轻轻颔首,眸光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那‘玉酥娘’,我虽不知绝尘道长是如何探寻得之,只知道他当年携入星辰宫的,是一批虫卵。”

上官南星闻言,面上不禁浮现一抹难以置信之色,惊疑道:“虫卵?这是为何?”

云慕荷继续缓缓道来:“据绝尘道长所言,这‘玉酥娘’非比寻常,它要求着极为苛刻的孵化环境——唯有少女的体内,方能让其苏醒。”

话音甫落,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一抹难以名状的阴冷与厌恶,众人不由自主地泛起阵阵反胃之感。

陆洛童眉头深锁,眼神中闪烁着凝重之色,他缓缓沉吟道:“如此说来,这‘玉酥娘’是于人体腹内悄然孕育,其幼虫以宿主内脏为食,逐渐蚕食生机。”

云慕荷微微颔首,眸光中闪烁着几分神秘:“确是如此,而且我所知尚且不止于此。当少女摄入了‘玉酥娘’的虫卵,待其悄然蜕变,破茧而出之际,少女的周身会弥漫开一抹异乎寻常的香气。”

此言一出,室内几人眼中顿时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香气?”他们几乎异口同声,语气中满是探寻的意味。

云慕荷缓缓转身,步伐轻盈,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无形的旋律之上,她轻声细语道:“那香气,实则源自‘玉酥娘’在其宿主体内,啃噬内脏之时所释放出的独特气息。它并非世人所向往的令人沉醉的奇香,而是用来麻痹宿主感官的‘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