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发生命案(1 / 1)

众人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未及细品的茶盏,目光循声而去,只见一人身影匆匆,步履间带起一阵阵微风,来人竟是侯国志,他一脸焦急,眼中闪烁着不同寻常的光芒,仿佛有紧急之事要传达。

想来也是,何府之内,岂容宵小之辈肆意妄为?能无视门庭礼数,径直闯入,且无需通报者,放眼整个水岳城,除了那位行事莽撞的侯国志,还能有谁?

只见侯国志身影如风,急匆匆地踏入厅堂,其声如雷贯耳,打破了原有的宁静:“陆大人,小王爷,大事不妙!”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面面相觑间,空气中弥漫起一丝不安。

萧泽闻言,身形一凛,霍然自座上立起,眼中闪过一抹凝重:“出什么事了?莫不是,又有人死了?”

陆洛童亦是眉峰紧锁,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不易察觉的忧虑。

侯国志猛地点了点头:“是,是。”

此言既出,众人皆是一愣,随即心头涌起层层疑云。

上官南星霍然起身,目光如炬,急声追问:“是何人遭遇不测?莫非盐场又发现了一具死尸?”

言罢,空气中似乎都弥漫起了一丝不祥的气息。

萧玉霜亦是无法再保持镇静,她轻移莲步,逼近侯国志,眼中满是迫切与担忧,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快说,到底是谁死了?盐场是不是又出事了?”

侯国志慌忙摆手,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终于,他艰难地吐出:“是……吕金宝,吕金宝他……死了。”

此言一出,周遭顿时静默,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皆是惊涛骇浪。

上官南星眉头紧锁,追问道:“吕金宝死了?他尸体在哪儿?”

侯国志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紊乱的气息,半晌,才缓缓道出:“吕金宝死在他自己的卧室,盐场没事。”

萧玉霜闻言,心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轻轻落地,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释然。

而周围众人,神色各异,皆显露出几分难以置信。

陆洛童沉吟片刻,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探寻:“侯大人,吕金宝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侯国志闻言,面色凝重,缓缓道来:“今晨,府衙突接吕府急报,言其家中大少奶奶昨夜竟对亲夫行凶,致大少爷不幸离世。

本官闻讯,即刻赶往吕宅,只见现场一片狼藉,吕桂氏遍体鳞伤,眼神空洞无神,手中紧握着一把染血的剪刀,情形甚是骇人。鉴于此案非同小可,本官特来恭请二位大人亲临现场,共同勘验,以求真相大白。”

听闻此言,众人相视一笑,皆感几分无奈。

没想到,这个侯国志,竟还是个实心眼的,遣一衙役传讯足矣,他却亲自跑过来了。

殊不知,侯国志心中自有计较。

他深知萧泽与陆洛童二人,先前数桩大案,皆在二人联手之下破获,名声在外。

至于盐场之事,他早已如实上奏天听,期盼圣裁。

然陛下朱笔轻挥,仅留“严查此案”四字。

更令侯国志在意的是,他特意在奏章中提及萧泽与陆洛童恰巧也在水岳城探亲的事情,本以为能借此契机,能得圣上一纸调令,正式将二人委以重任。

岂料,皇恩浩荡,却未直接降旨于二人,亦未增派刑部前来协助。

皇上的举动,让侯国志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喻。

他深知,陆洛童和萧泽若心生退意,不想再查理此案,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可是以他的能力,想要查清此案,无异于蚍蜉撼树,难上加难。

于是,他暗自下定决心,誓要如影随形,紧随陆洛童与萧泽左右,确保二人能帮忙查清此案。

而且,他的姑姑良妃娘娘,也给他递了信,让他务必借助萧泽与陆洛童的才智,方能破获盐场一案。

萧泽、陆洛童与上官南星,在侯国志的引领下,缓缓步入了昔日辉煌的吕府。

此时,吕府内外已不复往昔的宁静与繁华,取而代之的是衙役们森严的守卫,他们的身影如同沉默的哨兵,将这座宅院紧紧围困。

秦学华案的风波未平,又添吕中私藏官盐的重罪,令吕中锒铛入狱,成为阶下囚。

而吕银宝,因进过密室,难以自证与秦学华一案的干系,终是也被关押进了府衙大牢。

于是乎,吕家的重担便落在了大公子吕金宝的肩上。

众人踏入府邸,眼前景象令人唏嘘。

吕府内外,昔日笑语盈盈的仆役丫鬟们,此刻皆被集中管理,面色凝重,眼神中流露出了浓浓的不安。

踏入吕金宝的小院,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吕中是以吝啬着称的守财奴,其府邸之内,家具陈设皆以简朴为尚,无一丝赘余,仿佛连空气都透着精打细算的清寒。

而此番步入吕金宝的小院,却恍若穿越至另一番光景,令人啧啧称奇。

院中,家居摆件错落有致,每一件皆透着不凡的雅致与奢华,更令人讶异的是,这位素日里被冠以“不学无术”之名的吕金宝,其房内竟也悬挂着数幅字画,墨香与古韵交织,为这奢华的空间平添了几分书卷气与雅致。

萧泽先前仅能从屋顶的一片瓦砾间窥见吕金宝卧房的轮廓,此刻亲临其境,那份意外与震撼更甚。

吕桂氏此刻,在屋内,静坐于雕花细腻的花梨木桌旁,周身仅余贴身丫鬟默默相伴。

她的发丝散乱,不复往日之整饬,几缕青丝不经意间垂落肩头,添了几分柔弱之态。

那张素来清冷孤傲的脸庞上,竟意外地显现了几道触目惊心的鞭痕,宛如蜿蜒的红蛇,交织着未干的血丝,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痛楚与屈辱。

她的双眸,依旧空洞而迷离,仿佛失去了灵魂的窗棂,凝视着虚无,透露出无尽的哀凉。

一袭素色外衣轻轻披覆于她瘦削的肩头,显然是丫鬟后来披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