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和陈小飞一起，还可以去工体那些酒吧玩玩。

但和葛云聪这个重度宅男一起，酒吧这种地方，绝对不在选择范围之内。

所以陆羽和葛云聪，还有许程亮一行人，在偌大的首都搜寻有关前沿科技展示的地方，连科技馆这种科普向的地方都没放过。

别说，还真不算无聊，至少对国内的科学前沿领域，有不错的认知。

比如航天工程，虽然看似离我们的日常生活非常遥远，但却是科技发展的见证，让人有几分振奋。

从落后上百年到领先，再到即将发射“天问”火星探测器，一代又一代的航天人，不知道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

人类不过是渺小的虫子，但总有人仰望星空。

陆羽觉得自己和这些航天人一样，都有个遥不可及、看似完全实现不了的宇宙梦。

在他们身上，陆羽能找到强烈的共鸣。

生于斯，长于斯，却不会永远困于此。

……

即便两天后回到小桑镇，陆羽脑子里也不断的回想起堪称史诗级难度的天问号火星探测。

从蓝星出发，探测器如何飞跃过两颗星球之间漫长的距离，如何被火星引力捕捉，又如何完成飞掠环绕任务，如何在大气密度只有蓝星1%的情况下安全降落着陆，如何在火星表面执行巡视任务。

这一切，都是要在信息传输延迟时长长达几十分钟、且信号衰减得十分厉害的情况下进行。

茫茫深空中，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更别说所有这些完成了，还要在此过程中采集海量数据，火星的磁场、大气层、重力场、水、地表地貌、浅层土壤成分、潜在有机物等等。

想着这些种种，陆羽站在庭院中望向夜空，内心激动不已，又躁动难安。

仿佛那辽阔不知边际的空旷中，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呼唤自己，走向深空。

……

陆羽花了好大的毅力和功夫，才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

前路漫漫，道阻且长，切莫急于求成，踏踏实实方为正理。

平日里看看书，学习学习，偶尔去研发部或者研究项目上逛逛，注意力很快也被转移。

刘世昌派了一个财务审计团队到水木大学那边，按照合作协议的预算，拨付了第一笔研发经费。

葛云聪并没有派技术人员过去，类脑中心那边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直接线上沟通。

一来是除非他自己或者陆羽亲自过去，否则没人对公司的算法都了解，二来是他还想着早点实现智慧生活呢，他只愁公司人不够用，哪有闲人常驻那边？

类脑计算研究中心那边收到第一笔研发经费后，也如期开始了新的芯片研发设计工作。

至于陆羽和李教授他们口头达成的交流工作，刘世昌也在安排公司部门和水木大学就业指导中心对接。

以老刘的眼光和以他对陆羽的了解，他岂能看不出陆羽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是盯上水木大学那边的人才了，所以分别和各个公司的人事部门开了个会，说清实习岗位的用意，到时候好把这些人才安排到合适的位置上。

核心技术虽然接触不到，但基础技术还是能学到不少的。

……

阿狸公司。

自从上次王海波带队到小桑河商谈合作意向回去以后，集团就合作与否的这个话题，已经开会展开了多次争论。

以雷琛、王海波为首的技术派主张合作，他们知道自家的人工智能和云汉科技的人工智能技术差距有多大，不是靠资源倾斜和砸钱便可以追上的。

而以另一个集团副总裁白帆为代表的一派人，却坚持认为，这种合作会让阿狸的人工智能平台失去自主性。

核心技术都需要云汉科技授权，以后有陷入被动的可能。

两波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因为谁都有道理。

合作，多少受制于人。

不合作，一旦云汉科技和其他平台合作，己方必然落后。

这本身就是一个两难的选择题。

多次开会商议无果，也就导致这个事情一直耽误。

云汉科技放出去的小消息，他们自然也看到了，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其他公司去接触云汉科技，是因为消息很模糊，不明确。

消息只说有两家公司有合作意向，但具体怎么回事，没人知情，所以大部分都还在观望。

但王海波判断，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

以他和陆羽两次接触的观感来看，陆羽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既然决定了以技术授权的方式和其他公司合作，那必然会言出必行。

现在没明明白白说出来，只是因为专利申请还没下来。

……

雷琛和王海波两人在办公室聊天，等会儿会再次召开高层会议，肯定会再次说到是否和云汉科技合作的话题。

王海波的想法和判断，雷琛也知道，但是纵然他知道合作利大于弊，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说服其他人。

集团如今这么大，自然也有其他大公司的通病，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雷琛：“老王，你觉得云汉科技还有多久会宣布对外授权的消息？”

王海波想了想：“很快，按照时间算，最快一两周，最慢一两个月，反正就是近期。”

雷琛叹了口气，就因为一直争论不定，集团耽误了多少时间？

本来他们最具优势，如果及早和云汉科技达成合作，那阿狸的人工智能平台至少比其他公司的平台领先几个月时间。

无论是从技术掌握、平台升级，还是从市场拓展方面来说，这几个月时间都相当关键。

现在几乎把这样的优势白白浪费掉，非要和其他公司和平台站在同一起跑线，说不定还要落后一步。

这让雷琛有点心累。

……

王海波看出雷琛的心思，有心安慰几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这几个月，他们两个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能做的工作都做了，马总现在很少过问集团的事，轻易也见不着。

对此，王海波也多多少少有点无奈，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有好几次王海波还跟雷琛感叹几句，说这种时候就看出类似云汉科技这样的公司的优势了。

只要陆羽决定的事，那断然没有耽误的可能。

有时候，不管是错的决定还是对的决定，都比不做决定来得强。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各自想着事，直到秘书敲门通知说开会的时间到了，他们才打起精神，从办公室出来，前往会议室。

无奈也好，心累也好，该争取的他们还是要尽力争取。

……

在雷琛和王海波心累的时候，陆羽已经带着父母，出发去西域了。

除了要去三个山植物研究园看看郑渠研究的增强储水特性的抗旱植物以外，也是顺便和父母一起出来散散心。

西域虽然来过，但上次是秋天，还没有感受过西域的春天。

西域已经开春，不少地方已经回暖，草地嫩芽青青，各种叫不上名字野花也开始盛开，五颜六色，绮丽绚烂。

尤其是听阿伊莎说，这个季节的昭苏雪山，山下连绵无边的油菜花苏醒，紧随而来的各种花期，粉色紫苏，灿烂的向日葵，红红火火的野罂粟花，好似花毯肆意平铺。

这样的景色，光是听来就已经够梦幻，不亲眼见一次，真的是种莫大损失。

既然要准备出去旅游，自然少不了阿伊莎这个向导，施梓萱和和秦小棉听说以后，也想一起来玩。

她们的网店暂时交由几个工作人员照看，三人已经提前一天从蜀都出发，在阿伊莎家里等着了。

陆羽和父母等人走出机场，见到来接机的赵辉和几个公司的管理层。

略略打过招呼以后，乘坐公司的车，前往植物研究园。

父母自然是和陆羽一起，住在这边的二层小楼里，放好行李箱，二老说舟车劳顿，需要休息休息，让他自己忙自己的事。

陆羽点点头，给他们倒了两杯热水，出门去看郑渠的研究项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