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代价么……”

少女微笑道：“你可知道，你在与谁说话？罢了，看在你爷爷的份上，本尊答应你了。”

“谢前辈，谢谢前辈！”

章年疯狂磕头，下一秒却如坠冰窟，只听那人脸狐狸化作的少女轻笑道：

“将这些人全都吃了吧，他们身上有你想要变强的力量。”

“……”

章年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吃、吃人？

章年抬起鲜血淋漓的脑袋，看向那些失去心脏僵在原地的武者尸体，咕咚吞咽着口水，胃部不受控制的翻滚。

“少年郎。”

“怎么，为了获得力量，连这一点点儿苦都不愿意承受么？”

“本尊心善，既然你不愿，那便走吧。”

少女重新化作一只狐狸，身影轻盈的跳到黑暗中，似是准备离去。

“前辈，别、别走……晚辈愿意！”

章年深吸一口气，忍着恶心撕咬向距离他最近的一个老头。

他记得对方叫杨呈，擅使八极拳，是一位以拳法见长的武道高手。

但。

这位武道高手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章年一口咬下去，再次忍不住反胃呕吐，将昨天甚至前天、大前天吃的全部吐了出来。

“没用的东西。”

狐狸嗤笑一声：“让本尊来帮帮你吧。”

它吐出一团粉色烟雾，雾气将章年笼罩。

下一秒，章年眼中的痛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疯癫的血红色，他如同饿狼般扑了上去。

棺材铺中。

忽而响起一道十分厌恶的男子声音：“有苏一族何时出了你这般禽兽？”

人面狐狸似乎没有听到，后知后觉道：“哎呀，应该让章年意识清醒点的，他痛苦绝望却无可奈何的享用同类，这才是最极致的愉悦呀。”

念随心动。

章年眼中的血红消失，取而代之的迷茫，当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章年绝望了。

因为他发现，身体根本不受操控，像是有无形的线在操控他的一举一动。

身为人的尊严。

身为武者的骄傲。

在这一刻被践踏，被粉碎。

“有苏长宁！我，寻到了你侄子的下落，我们该走了。”

“哎呀。”

人脸狐狸终于抬头：“周道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

棺材铺中沉默了，只有野兽疯狂吞噬跟痛苦呜咽的声音响起。

“哒”

“哒”

“哒”

黑暗中，走出一位面容苍老的老者，人身蛇首。

那蛇类脑袋上密密麻麻的黑色鳞片，看上去格外诡异渗人。

“有苏长宁，差不多玩够了吧？别忘记你的任务！”

“什么任务啊。”

雪白色的狐狸在棺材上伸了个懒腰，并且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困乏想要睡觉。

“！！！”

周万额上青筋直冒：“我们是奉妖王之命，带少主前往妖土的”

“哦？”

有苏长宁恍然大悟道：“我还以为周长老忘了这事呢，这些不都是你的杰作吗？吞噬人类心脏，炼化他们的魂魄为蜡烛。明明我家老祖说过，小心行事切勿暴露行踪，可你……怎么不听呢。”

“……”

周万沉默了。

这些事的确是他做的。

妖土之上的人类并不少，但……基本都被顶尖妖王或者强大妖修豢养着，唯有立功才会被奖赏。

这次来到人类世界。

他，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杀戮以及对鲜血的渴望，尤其是这些稍微有点境界的人类，更是美味中的美味。

但。

相比较残忍的杀戮，有苏长宁‘享受’愉悦的方式令他无法苟同。

“他爷爷啊，之前跟我合作。说好他为我提供隐蔽住所，我护佑他子孙安全。”

有苏长宁笑意盈盈的声音传来：“可他千不该万不该，竟盘算联合人族强者围猎我。说来可笑，区区几位筑基而已，也想杀我？”

“哦不对，他们是武者，境界只是勉强堪比筑基，似乎是叫……神门境来着？记不清了。”

有苏长宁认真道：“他率先背叛契约，我让他孙子代偿一下，不过分吧？”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他力量。”

“噗哧”

有苏长宁笑出了声：“周长老，在咱们妖族，契约不就是一张废纸？更何况是在凭实力说话的妖土，契约那更是笑话了。”

周万无话可说。

有苏长宁慵懒道：“说说吧，我那不在灵府好好待着，也不使用传送玉简回到妖土，让我这个姑姑好生担心的宝贝侄子……在哪儿。”

“在被追杀，即将陨落。”

“哦？”

本来还想睡一觉再出发的有苏长宁瞬间来了精神：“详细说说……不，我亲自去看！”

周万一阵恶寒。

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怀疑有苏长宁并非九尾妖狐，而是蛇妖，简直是没有感情的冷血生物。

这一路上。

有苏长宁游山玩水，在各处地方寻欢作乐，至于什么亲侄儿的安危完全抛在脑后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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