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眉顺眼的堂倌恭敬地打开了雅间的门。
进来的是四个装束各异的霓虹人。
前几天还拽得二五八万一般的上川吉太此时已经化身小跟班小心翼翼地走在了最后。
上川吉太身前的是一个身着玄色和服的中年霓虹人,表情沉静,不苟言笑,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和中年人并肩而行的是个提着皮箱一脸凶相的青年男子,一看就是对方武力担当的角色。
为首的是一位身穿合体洋装的三十余岁男子,神情倨傲,一副俾睨天下的样子。
“这位是上川商社及本次交易的负责人,泽重信先生!”
上川吉太上前一步,神情郑重地对马晓光介绍道。
马晓光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算是给了上川吉太一个回应,除此之外并无特别地表示。
其余四大护法则都是一脸高冷,分侍左右。
不过他们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们,眼珠子颜色各异的四人却都发出了同样期待的目光。
泽重信环视了雅间一番,不以为意地一笑,信步走到正中大圆桌主宾的位置坐了下来。
不过马晓光这边却没有坐回到主位上,反而站在那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进来的一帮人。
“我们要谈重要的事情,无关的人请退出去!要不交易没法进行。”
假胖子(莱诺)直着嗓子冲对方一干人嚷道。
“你的,退出去。”
上川吉太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冲门边的堂倌吩咐道。
堂倌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雅间的门。
“唉!现在的下人越来越没规矩,想当年大清那会儿……”
马晓光摇了摇头,开始吐槽起当下的人心不古来。
泽重信保持了一个话事人应有的涵养,品着茶耐心地听着马晓光的瞎扯,不时还礼节性地微笑回应。
上川吉太则也不时地应和着泽重信的表情,在一旁陪着笑脸。
另外那位和服男子则一脸木然地端坐着,一副老僧入定的表情。
卜伟等人则乖觉地安排起了上菜斟酒……
就在马晓光吹牛打屁的一会儿功夫,众人面前的餐桌已然摆满。
佛跳墙、白斩河田鸡、鸡汤汆海蚌、竹香南日鲍……
酒自然是闽省特产佳酿“福建老酒”。
“大家都别客气,这些都是闽省特色,难得一见的!”
马晓光似乎对桌上美酒佳肴的兴趣高过了此前说好的大生意。
和上川吉太颇有些焦躁的样子不同,泽重信却仍旧是一副不慌不忙的神色。
没理会霓虹人各怀心事的表情,马晓光身后的四大护法也大喇喇坐了下来,毫不客气地开始了胡吃海喝。
“我说,上川桑,还有那个谁……你们也都别客气,都整点,这闽菜味道的确鲜美。”
“你们看泽桑,多入乡随俗。”
马晓光一边大口喝酒一边忙不迭地自顾自地夹菜,顺带招呼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其他几个霓虹人。
“对,这华夏美食真的是名不虚传,难怪佛闻到味道都会跳墙!”
“三贱客”之一的安德鲁一边大嚼一边有些含混不清地赞美道。
其余三人则根本不管不顾,急头白脸地胡吃海塞,根本无暇多说。
雅间中的气氛颇有些冰火两重天。
又过了少顷。
“图桑,深情厚谊我们十分感谢,不过,今天在下来的目的却不是为了口腹之欲。”
泽重信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郑重其事地对马晓光说道。
“哦!对对对,看看我这记性,失礼了,失礼了!”
马晓光似乎反应了过来,放下筷子,打着哈哈对泽重信拱手道。
“那图桑前几日说的交易可还有效?”
泽重信闻言,连忙问道。
“当然有效,不过……”
马晓光先是爽快答应,接着却又是一个转折,恰到好处地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
泽重信闻言脸色微变,连忙问道。
“那天我不是说了嘛,贵方得准备大大的钞票,当然还有尖儿货……”
马晓光哂笑着冲泽重信说道。
泽重信闻言面色先是一滞,转头却又换上一副理应如此的神色冲身后侍立的凶相男子示意了一下。
那男子得令,连忙将手中的皮箱重重地放在了圆桌之上。
皮箱打开,众人顿时满眼的花花绿绿……
“这是十万霓虹元!”
泽重信郑重地对马晓光说道。
“唔,泽桑,你这人办事还算有诚意,交易嘛自然是要做的,谁能和钞票过不去?”
马晓光笑得见牙不见眼地对泽重信说道。
“那谁,乐夫啊,你和弟兄几个赶紧去,吩咐下去,安排把东西般上来。”
说罢,马晓光又转头对正埋头苦干地“四大护法”吩咐道。
一听此言,霓虹方面几人顿时有些如释重负,脸上紧绷的神情顿时一缓。
得了命令的“四大护法”颇有些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美食,磨磨蹭蹭地站起身来,结伴出了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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