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坡少爷(马晓光)冲胖子示意的前面不远处看去。
可不?关大师酒瓶子底一般的眼镜,正放在一个木凳之上。
旁边,关大师正眯着眼,享受着搓澡师傅的服务呢。
关大师是南派、北派都来了一通,又找来修脚、净鼻(剪鼻毛)、取耳(刮净耳孔绒毛)、刮脸、放睡(推拿按摩)……总之这里面有的服务都给享受了个遍。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披上大毛巾,准备去休息厅歇息一阵。
刚出搓澡间的门,眼前便出现了一胖一瘦两个人。
“二位这是?”关大师严重近视,这眼镜上还有雾气自然是模糊一片。
“昨天刚见过,关大师贵人多忘事啊!”森坡少爷笑道。
“哦,想起来了,是您二位……有何指教?”
关大师擦干净眼镜上的雾气,重新戴上眼镜冲森坡少爷和胖子笑着问道。
“指教不敢,有些事想向大师请教。”森坡少爷客气地说道。
“两位不着急吧?”关大师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不急,不急,我们兄弟也正想休息一阵呢。”
又在澡堂里盘桓了一阵,到了晚饭时分,三人方从玉清池里出来。
南市建物街登瀛楼饭庄雅间内。
糟熘鱼片、九转大肠、葱烧海参、爆炒腰花、特色煎饺……桌上尽是登瀛楼的特色菜式,全是鲁菜的代表菜式。
“大师真会享受,这泡了澡可全身舒坦,再享受一顿美食,神仙般的日子啊!”
“森坡少爷也是妙人啊,你费尽心机找我这个糟老头子,不会只是为了研究搓澡吧?”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们来找大师,是为了那个经卷。”
“森坡少爷说笑了,我哪里知道什么经卷?”
“我就不信,大师那么高超的手艺,打不开那个信筒?孙猷您认识吧?”森坡少爷玩味地笑着问道。
“无影鬼手?你们是什么人?”
“总之不是坏人,鬼手兄我们是兄弟!”森坡少爷说道。
“开玩笑吧?”
“一点不开玩笑!”
胖子一边说,一边从从兜里摸出一块木片,上面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正是包裹里木箱上隐藏的一块木片。
“怎么样?关大师,我说我们是鬼手兄的兄弟。”
“二位是?”关大师说着,用手指指了指天。
“对,鬼手兄和大师是旧相识,他的去处你老人家肯定有所耳闻,他现在正和我们一个锅里搅马勺呢。”森坡少爷笑道。
关大师闻言,换上了郑重神色,却又左右看了看。
“大师放心,我们之前都检查过了,没有人偷听。”胖子悄声说道。
“经卷我见过,但不在我这儿,那个假的确实是我做的……东西不能落在邪教妖人手里,也不能落在日本人手里手里!”关大师正色道。
“大师拳拳之心,我们都是佩服的,敬您老人家一杯。”森坡少爷一边说一边和胖子一起郑重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老头子今天就舍命陪君子!”关大师也是一口便饮下了杯中之酒。
大家没有继续在登瀛楼谈论经卷的事情,反倒尽兴地品尝了这边大师傅的手艺。
“这里果然名不虚传,这师傅手艺,正宗!”这是胖子作为专业人士的评价。
吃完饭,三人一起回到了关大师在胡同里的一处小院。
这是个颇小的院落,也就一进,一间正房,两间厢房。
三人在书房坐下,老仆关福奉上茶水,关大师开始讲古。
“这竹忽宝卷是我中华的叫法,在泰西的名字应当是,光明会十二卷轴!”
此言一出,森坡少爷和胖子对视一眼,心想,这位大师果然有两把刷子,一下就点出了重点。
“这十二卷卷轴是泰西一个极其秘密的会党,也不能算会党……算个组织吧,卷轴是他们的经卷,但据说除了经卷的内容,里面还有一个极大的秘密,事关一笔巨大的财富……”
关大师倒是并非有意卖弄,而是人一上了年纪,有点嘴碎,说起话来,有些絮絮叨叨的。
“这次这帮邪教的人弄到的是第四卷轴——光明指引,其实这个东西恰巧是老朽几年前做的西贝货。”
“老朽祖上曾在宫里当过差,所以机缘巧合之下,此物辗转便在老朽手上,这帮邪教分子背后水很深……不知他们在哪里得知老朽有这个卷轴……”
“胳膊拗不过大腿,好在多年前未雨绸缪,老朽便把这个赝品交给了邪教妖人。”关大师语气沉重的说道。
“多谢大师相告,我说那天大师怎么帮着我们呢。”森坡少爷笑道。
“唉,两位拳拳之心,我已明了,用这买椟还珠之计倒是不错,可惜那泰密信筒其实也是个宝物啊……”关大师说着,神情间尽是惋惜之色。
“咳咳,大师,这说得俗一点,舍不着孩子套不住狼,我们也是想把戏做真一点。”森坡少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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