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繁华的街巷背后,一场无声的风暴正在悄然落幕。
濮王与钱家的谋逆案,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皇宫之内,龙椅之上那位病恹恹的大周皇帝,此时眼神冰冷,却又泛着威仪的寒光。
这光芒里既有对叛徒的愤怒,也有对局势的深思。
大理寺的府邸内,灯火通明。
三司的官员们正襟危坐,面前摊开的是一摞厚厚的卷宗,每一页都记载着涉案人员的罪行与证据。
他们眉头紧锁,神态各异,似乎在计算着这场风波将会给京城带来的震荡。
“大人,这批宫中的太监,已经全数捉拿归案。”一名小吏匆匆进入大堂,手中捧着一份名单。
大理寺、刑部的几个官员相互传阅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好,立刻将他们押入大牢,严加看管,不得有任何闪失。”
大牢彻夜忙碌不休。
囚犯们被逐一押解进牢房,他们之中,既有曾经的达官显贵,也有皇宫内的小小太监。
此刻,他们都成了阶下囚,等待着朝廷的审判。
牢房内,一名曾经的钱家的子弟蜷缩在角落,眼中满是恐惧与不甘。
他回想起曾经的辉煌与荣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悔意。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监察院内,御史们正在连夜审查案件,力求找出所有涉案人员的罪证。
在这紧张而压抑的氛围中,秉笔太监吴芳的府邸却是一片寂静。
然而,在这寂静之下,却隐藏着深深的惊惧与不安。
吴芳坐在书房内,手中的笔悬而未落,目光却早已从书卷上移开,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他心中明白,这场风波远未结束。
“干爹,不好了!”一个亲信太监匆匆闯入书房,满脸惊恐。
吴芳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何事如此慌张?”
“干爹,钱总管也被抓了。”手下颤抖着声音说道。
吴芳的心猛地一沉,钱家此次陷入濮王一案,钱进当然是逃不了干系。
可他是自己的干儿子,是自己的亲信,知道自己很多很多龌龊的事。
自己作为堂堂的秉笔太监,虽不怕他在三司官员跟前乱说,可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吩咐下去,送他一程。注意,要做的干净。”
吴芳阴沉吩咐道。
“是,干爹。”那亲信太监慌忙领命而去。
作为当今朝堂上,能与内阁首辅抗衡的大太监,想要在三司的监牢里杀一个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月色朦胧的皇宫深处,吴芳站在一座偏僻的宫殿前,他的脸色苍白,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一场严峻的考验。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宫殿的大门,走了进去。
宫殿内,隆佑皇帝正襟危坐,眼神深邃,似乎能洞穿一切。
“陛下,奴婢有罪啊。”吴芳跪在皇帝面前,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呵呵,大伴何罪之有啊?”隆佑皇帝冷哼笑道。
吴芳心中一紧,他知道皇帝已经知道了钱进的事情,他只能硬着头皮,哀哭道。
“奴婢管教无方,致使手下人牵连濮王一案,臣特来请罪。”
“哦?”隆佑皇帝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悦:“你的手下,难道就是那名被大理寺抓走的那个太监?”
吴芳的额头渗出了冷汗,他不敢抬头看皇帝,只能低声回答:“正是。”
隆佑皇帝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然后,他缓缓开口:“大伴,你身为朕的秉笔,掌管皇宫内外的重要事务,竟然会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真是让朕失望。”
吴芳心中一紧,他知道皇帝的话并非只是简单的责备。
他连忙磕头道:“奴婢知罪,奴婢愿接受任何惩罚。”
隆佑皇帝轻叹一声,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念你平日里还算勤勉,朕便不赐你重罚。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便罚你一年俸禄,以示惩戒。”
吴芳心中松了一口气,区区一年俸禄,算不得什么。
看来陛下还是离不开自己的。
想到这,他连忙磕头谢恩:“奴婢谢陛下隆恩。”
隆佑皇帝挥了挥手,示意吴芳退下。
吴芳站起身,恭敬地退出了宫殿。
宫殿外,吴芳的干儿子们见他无视,都是一喜。
不过,吴芳的脸色却仍然凝重,自己虽然暂时摆脱了困境,但这场风波的余波却远未平息。
回到住处,吴芳立刻召集了所有的亲信太监,告诫他们,以后一定要小心行事,暂停一切不轨之事。
皇宫的阴影下,三司的官员们脸上都刻着深深的失望和愤恨。
大理寺、刑部侍郎、监察院的御史们,都在这场风波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
本来他们还能继续深入追查,可谁曾想到关键人犯却是自缢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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