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
魏王朱麒、王妃纪冉,带着一干的王府属官,来到正厅,恭迎来自朝廷的圣旨。
祁雍、李凡、张韬等人冲撞魏王府一案,朝廷经过三司审议,最终有了结果。
这次朝廷派的钦差共有三人:宗人府、礼部官员各一人,还有一人则是宫中司礼监的随堂大太监余立。
三人虽说都是钦差,可也有高低、上下之分。
礼部、宗人府的两个官员,神态谦恭,一切以那司礼监随堂大太监安诚为主。
据说,这位司礼监的随堂大太监,有从龙之功。
在当今圣上还是藩王的时候,就追随左右了。
可以说,除了那两位权倾朝野的秉笔、掌印外,他在当今圣上的心中也算排得上号了。
否则,又怎会以他为钦差?
这位大太监安诚,神色冷峻,无喜无悲。
宣读圣旨的时候,声音也是无任何的感情。
正如朱麒所料的那般,这道圣旨先是褒扬了他一番,再话锋一转,申斥了祁雍、李凡、张韬等人,历数他们胆大妄为的罪行……
最后,对几人作出了惩处的结果。
那就是罢除他们的恩荫官职、功名,削为白身,终身不得入仕。
同时,罚他们为先魏王朱素,守陵三年,以赎冒犯魏王府之罪。
其实,对于这样的处罚结果,魏王朱麒还算满意。
他魏王一系,势单力薄,朝廷上下除了二皇伯这个至亲外,再无任何援手。
恐怕这种处理结果,已是二皇伯这位大周天子,所能为他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
不过,魏王朱麒神色中却表现出了一副委屈、愤慨的样子。
那个司礼监的随堂大太监余立,看了一眼这位少年藩王,淡淡一礼道:“魏王殿下,接旨吧,别让奴婢为难啊。”
魏王朱麒哀叹一声,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地接过了那道圣旨。
这时,那长着山羊胡的提刑按察使杨节走上前,拱了拱手道:“王爷,那下官就把人带走了。三日后,下官便依照圣旨,把他们押送到王陵。”
自从此案发生后,他作为主管中原七府刑狱的提刑按察使,几次派遣了属官,来魏王府提人。
谁曾想,每次派去的属官,连魏王府都未能进去,更别说把人带出来了。
要说杨节心中没有怨言,那是假的。
可面对魏王朱麒这个陛下唯一的子侄,他也毫无办法。
今日,圣上的旨意到了,他也终于能把祁雍、李凡等人带走了。
这也算是朝廷维护了他这个封疆大吏一丝脸面。
很快,魏王府的吴总管,就带着一众护卫,把关押多日的祁雍、李凡、张韬几人带了过来。
曾几何时,他们这几个公子哥在汴州城也算是风云人物了。
虽说谈不上呼风唤雨,却也是在府城横着走的人。
直到无意中冲撞了魏王府,被五花大绑,押进了王府“审理所”。
在这一个月内,养尊处优的几个公子哥,遭到了非人的折磨。
这一点,从他们那削瘦、干枯脸庞,以及无神、呆滞的双眼可以看出来。
他们恍惚的神色中、更是不时透着惶恐、惊惧。
可以想象,他们在“审理所”遭到了什么样的折磨。
不过,无论是那三个来自京城的钦差,还是提刑按察使杨节,都是一脸的冷淡。
以他们如今的地位,早已心如铁石。
怜悯之心,不存在了。
反正他们把人从王府捞了出来,至于被折磨成什么样子,那就与他们无关了。
“王爷,今日下官和沈布政使、石指挥使、林学政准备在归春楼,宴请三位钦差大人……不知您可有时间?”
提刑按察使杨节,临走之时,看似诚恳地邀请道。
魏王朱麒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本王还有一些事,就不去了,由你们陪同就是了。”
“那真遗憾。”杨节抖动了一下山羊胡,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只是在临走之际,那位来自皇宫的钦差主使,大太监安诚又像似想起了什么。
只见他走过来,神色恭谦道:“殿下,圣上知道您委屈,让您放宽心,不要胡思乱想。对了,殿下,圣上还赏了您十余车的赏赐,过两日才能到。”
魏王朱麒微微一诧,而后面北,拱手道:“多谢圣上挂念。”
同时,又看向这位不苟言笑的冷峻中年太监:“安随堂,我汴州八景别有雅趣,若是可以的话,你可以多待几日游玩一下。本王让吴伴伴做你的向导。”
“多谢王爷。”那安诚拱了拱手,而后在那些官员的前呼后拥下,离开了王府。
待他们走后,魏王朱麒、王妃纪冉返回到了后殿。
“王妃,你看这个安诚是不是太后的人?”
“王爷,臣妾在王府的时候,曾听父亲说过这位安公公。”魏王妃纪冉,皱着眉头回忆道。
“哦?岳父是怎么说的?”魏王朱麒一下来了兴趣。
虽说是几年的事,但王妃纪冉的记忆力惊人,还是能想起一些只言片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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