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仪态万千的贵人离去,薛芊芊这才从旁人的口中得知,那竟是魏王妃。
无论是赵家老太太,还薛寡妇都大为感叹,她们这是何等的荣幸,竟能遇到了皇亲国戚?
“咱们赶紧去沾沾那些贵人的福气,蹭蹭她跪拜过的蒲团。”
老太太难掩欣喜,认为这是上天的赐福,有心让她们能沾染一下皇家贵气的。
一行人买了香蜡,进入了大殿,准备找那位贵人跪坐过的蒲团。
谁知,刚才贵人祈福跪坐过的团,标价实在太高了。
十两银子?
算了,看来普通的百姓想沾一下贵气都不可能。
还是在一旁随意拜拜吧。
一行人点上香蜡,开始虔诚的叩拜祈福。
当然每个人所祈求的都是不一样的。
张妍虔诚的跪拜三次,所祈求的是今年能为老赵家生下一个儿子。
薛寡妇则祈祷女儿早日能与麟哥儿结成良缘,成为贵人,多生贵子,当然还得保佑她长命百岁,好好享享清福。
黄大壮的祈福,则简单了许多,跟着兴二哥发大财,家人平安健康。嗯,最好能来府城定居。
薛芊芊则是祈祷三郎能通过院试,成为头名,身体康健、平安、喜乐,以及她……与三郎的姻缘圆满。
赵兴所祈祷的则是老三能高中榜首,除此之外,就是能够报得杀父之仇。
老太太则祈祷的多了:首先是三孙子能够高中魁首,成为秀才;然后,二孙子能够拥有个儿子;大孙子能够和离,带着大重孙子回赵家……
其他人都祈祷完毕了,老太太还在那念念有词个不停。
直到她上的香烛都燃尽了,她这才意犹未尽的站起了身。
出了大殿,张妍搀扶着老太太,打趣道。
“祖母,您给佛祖上的香火,可真是不白上啊。”
老太太乐呵呵笑道:“花那么多的钱买的香火,总得多求点。放心,相国寺的香火灵验着呢。”
因为还要去看院试放榜,一行人上过香火,祈过福,就匆匆出了相国寺。
这时,薛寡妇突然道:“你看那边好多卖字画的,我去买一幅,这沾了佛光的,挂在家里是最好的了。”
“薛婶这个想法不错。”张妍听了也跟着走了过去。
赵兴却是皱眉道:“老三画的多好,到时让他画一幅不就是了?”
“那能一样吗?这些书画都是在相国寺门前画的,是佛祖赐福过的。”老太太瞪了他一眼,也小步颠颠走了过去。
相国寺周边,卖字画的书生倒是不少,而且,大都在水准之上。
这些书画很有特点,都画有相国寺的主殿、大门、还有千手观音的佛像。
当然,都是寥寥几笔勾画的,并不复杂。
除了这些主题画外,还会书写上几句佛家的箴言,或者佛经。
因为麟哥儿的关系,二嫂张妍还是有几分鉴赏书画能力的。
她拉着薛寡妇、老太太逛了一遍,站在了一个书生的摊位前。
“书生,你这书画什么价格?”
“大姐,我这幅只需六钱银子。”那青年书生见生意上门,放下手中的书,淡淡应道。
薛寡妇一听,顿时一愣:“六钱银子?这么贵啊,你以为你是赵家三郎,就这么简单的一幅字画,要这么多。”
那青年书生一愣,问道:“赵家三郎?”
“哼,是啊。文曲星赵三郎,前天院试正试头名的那个。”薛寡妇满脸的骄傲。
“那您几位是?”那青年书生疑惑问道。
“这是赵三郎他二嫂,这位是他祖母,我是他……婶子。”薛寡妇喊道。
那青年书生听后,郑重一礼,和善笑道:“失礼失礼,原来是赵兄的家人。既然如此,那这几幅书画就送你们了。”
眼前这青年不是旁人,正是祁县的“田孝廉”田瑞。
这两日,他的“字画”生意十分火爆。
可惜,其他同行似乎也摸到了门道,开始纷纷效仿他的书画,或画上相国寺大门,或大殿,或佛像……
更有甚者,用上了彩绘……
强烈的竞争态势,直接导致了田瑞的字画没有了优势,就连价格也大打折扣。
这不,从原来的八钱银子,直接降到了六钱。
若是客人还价,五钱银子倒也能卖。
好在他这几天也挣够了些银两,此桩生意倒也可以结束了。
谁曾想,临结束时,竟遇到了赵麟的亲属。
“赵兄前日帮了我大忙,这三幅画,就当作对他的谢意吧。”
田瑞把三幅画作卷起来,恭敬递给了老太太。
这让薛寡妇她们三人,甚是尴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这……这怎么能使得?”
田瑞则是一笑,拿出一旁一幅裱好的字画道:“老太太,您看看这是不是赵兄的字画?没骗您吧。”
张妍看了看那幅字画的署名,发现还真是自家老三的。
“赵兄的字画,在府城如今已是有价无市。他送我的这幅字画,不知抵我多少呢。”田瑞不由分说,便把他的那三幅字画递到了老太太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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