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王修是极度崩溃的。
神情呆滞一脸憨傻,眉头都快拧成两只大麻花。
说实话,对于这位翩翩“赵公子”的这番话……
什么因为时常舞文弄墨写点花花文章,与那仆寺丞郑文才也算志趣相投,关系熟络;
什么此时前来,乃是特地为恭贺他第一天正式上任太子伴读一职;
什么对那凤仪阁神往已久,早盼着能去快活快活,领略一番销魂滋味;
他绝对是半个字都不信的!
那郑文才,虽看着很牢靠很有前途的样子,脑瓜子也挺灵活,还挺会来事,可终究区区一个太子府七品小属官……能与你一个皇室郡主,关系多熟络?
说到底,你能从他口中,连本老爷与太子约好了,下值以后前往凤仪阁体察民情,这等堪比国政军机的机密要事都问了出来……
就算没对人家屈打成招,怕也没少威逼利诱恐吓吧!
恐怕就连外面驾车的马夫,都换成她的人了吧。
而且现在,不会已经被你灭口抛尸荒野了吧?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这姐妹还真是阴魂不散呐!
上次才刚亲身领略了一番她的神仙手段,要滋味,要多酸爽要多酸爽。
老子堂堂一当朝国公,好歹也是福寿大街装过比、州府衙门殴打过朝廷命官、庆国朝堂怒骂过女皇帝的狠角色,硬是被个娘们三两句话搞得拔腿就跑落荒而逃,那叫一个狼狈。
现在都还没缓过劲来,咋个又找上门来了嘛?
胸大肌勒又勒不住,还偏偏爱扮个男装,装得跟个富贵人家的少爷似的,老子都不忍心戳穿你!
关键是……她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真只是单纯地,想要结交一番,以后时常一起探讨诗词歌赋与人生哲学?
也不应该啊……要交朋友,至少应该坦诚一点吧!女扮男装,还张嘴就是胡言乱语,为人就很不诚恳嘛!
何况,你要真是个带把的,本老爷也就忍了!
老子是有多嫌弃自己命长,才会跟个皇室郡主牵扯不清,隔三差五关在一个房间里,秉烛夜谈诗词歌赋?
或者,根本就是闲得寂寞无聊,想从老子身上找点乐子?
这也太羞辱人了好吧!
能不能放过老子,换个人玩弄?
好吧,这些都暂且不论……你现在又张嘴闭嘴,要一起去凤仪阁潇洒潇洒,还一副非去不可的态度……
又是几个意思?
你一个娘们,把都不带,就算真去了,那里面的姑娘再美再火辣,你能快活得起来吗?
瞧把可爱的太子殿下都吓成什么样了?
而且,现在怎么搞?
讪讪朝赵太白望去,没想到,这狗东西脸色比他还难看。
与他目光一对视,神情苦哈哈的,随即装作没看见,缩着脑袋又开始四十五度角望车顶。
顿时,更把他气得,差点吐血。
这怂货,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不中用!
废物!
然而这时,正当他眼珠子咕噜转,正琢磨着找个什么鳖足理由,然后拔腿就跑……
没想到,“赵公子”却压根不给他机会。
依然从容儒雅气度不凡,面含浅笑目光说不出的耐人寻味,“王兄不会又如上次那般,突然想起来,还有什么急事要处理,然后扭头就跑吧?”
又朝帘外车夫一声吩咐,“吴叔,出发吧!”
看嘛,果然连车夫,都换成了她的人!
马车自然很快出发,朝前方不紧不慢驶去。
这本来就是郑文才刻意给安排的一架极为低调普通的车驾,车厢本就简陋狭小,偏偏还挤了四个人,更让车厢内的气氛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赵太白这废物,也不知被他这堂姐,到底使了什么神仙法术,被拿捏得死死的。
老实巴交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垂着脑袋哭丧着一张脸,如同死了亲爹!
那眉清目秀“小书童”,从始至终,依然双目喷着火,一副如看生死仇敌的目光,恶狠狠瞪着他王老爷。
除了嫌弃厌恶,甚至还浓浓的愤怒敌意。
那阵仗,就好像被他王老爷从后面安排了麻袋,拖进小树林弄了一顿一般!
唯独“赵公子”,手摇折扇,似笑非笑,气定神闲得很!
而王修,此时更是心中叫苦不迭得厉害。
虽说到现在,倒几乎能确定,对面这娘们,虽叫嚷得厉害,还装得一副猴急猴急老色鬼模样……但绝不是真要与他二人前往凤仪阁去风流快活。
至少其一,此时马车的行进的方向,根本与凤仪阁南辕北辙,倒更像是前去赵王府。
其二,他是绝不相信,这姐妹真对那凤仪阁有多神往的!
但是……她到底是要领老子去哪儿?
难不成……是因为他爹,爱上了本国公?
所以就琢磨着,把老子给坑蒙拐骗去王府,然后再施以手段,把老子弄晕了,脱光了洗干净了,送到他爹床上去?
倒是好一个大孝女!
想想当初,他爹跑到临州去,到处私下打听,本老爷对府上几位夫人好不好,有没有养外宅,有没有与青楼女子厮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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