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刹那间,王修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瞪着这狗东西,惊诧得无以复加。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只见这家伙,依然幸灾乐祸得很,“咦?我说王兄,你这又是什么反应?”
“还能为啥?不就是因为年前,你谏言我爹关于这医学院创办一事么?”
“其实吧,当初在临州你刚提出来,本王就有所预料,等到我爹将这医学院的一系列政令推出来,那绝对是朝野上下都得炸锅,天都得塌!”
“没办法呀,就你给我爹谏言的那些条条款款,哪一样不是将那些文武百官扒皮又抽筋的?”
“特别是那些家里还有尚未出嫁的女儿的官员,那恐怕更是恨不得将王兄你碎尸万段,视为生死仇敌呐!”
眼睛都眯成两道缝,笑得贼贱,“只是本王也没料到,这一次,反响竟是如此激烈!”
“不仅朝中官员,就连那些文人士子,也是一下子炸了啊,苦大仇深得很呐!”
“不过想想也正常,当初咱临州新政的推出,刺激商贾,将商贾地位提高到农家同等,本来就已经算是将这些自命清高的儒生士子摁在地上狠狠践踏了一番……”
“紧跟着又是那‘知行合一’的学说,孔先生还大张旗鼓全国巡回演说,算是彻底与千百年圣贤学问宣战了,这换谁能受得了?”
“这也就罢了,如今又是这医学院的创办。不仅将在这群狗东西眼里,下九流难登大雅之堂的术士之学,堂而皇之进了官学,甚至学医得还可以做官,还可以领朝廷俸禄了……”
“这不是活生生等于,又骑在了天下所有读书人的脑袋上撒了泡尿么?”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场文人集会嘛!”
“而且据本王所知,今天这场面恐怕不得了,不仅京城的文人才子,包括附近州府还专程赶来不少,当然也有诸多是京畿之外,为了下个月春闱科考而提前到达京城的秀才举人!”
“就问你,场面够不够大?”
“难道王兄,就不想去凑凑热闹?”
“等看完热闹,咱再去京城规模最大最有名气的‘兰花阁’喝酒听曲儿去,本王跟你说,在那里面,一边小酒喝着,一边看着姑娘们跳舞,一边听曲儿,那才叫一个享受!”
“可不是临州燕来楼能比的,今天所有消费,由我赵公子来买单!”
“咦?”于是乎,王老爷便彻底愣住了。
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张大着嘴巴,硬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可紧跟着,却是一下子乐了。
哟呵?这京师,果然不愧是一国的朝政经济文化中心呐,果然就是比临州城欢乐多呀!
这些酸腐文人才子,能不能将老子弄得万劫不复不知道……
但是,吃瓜吃到自己身上,这也算三生有幸呐!
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样的热闹不去瞧瞧,绝对人生一大遗憾呐!
当下,哪还有丝毫迟疑,荡漾着满脸欢乐的笑,勾着这二球货的肩膀,猴急猴急一个劲张罗,“你倒是早说哇,走,走,看热闹去……”
陈进自然屁颠屁颠跟上。
程虎却是愣在原处,满面疑惑,喃喃自语,“王兄为何如此高兴?难道他就不怕,去了会被打死吗?”
……
这所谓“水云间”,距离楚国公府所在的青雀大街,并不算远,不过隔着四五条街而已。
而半路上,才从赵太白这货口中得知,其并不是什么花楼酒肆之类的地方,也并不算官府的产业。
乃是五六年前私人所建,却又与临州诗馆的性质差不多,算是为广大文人才子们,提供了一个吟诗作对或者交流圣贤学问的场所。
论起来,绝对算得上清风高雅的之处,文化底蕴浓厚,自然深得才子文人的追捧。
再加上规模颇为宏大,名气超然,以至于这几年由京兆尹衙门出面的,兼着为朝廷选拔举荐人才的京城“小秋闱”诗会,也都会在这里举办。
除此之外,平常也会有大大小小的诗会或文人集会之类。
当然,期间也会售卖一些酒水或者笔墨纸砚之类,除了维持日常运转,应该还有些许盈余。
这让王修倒是对这幕后老板颇为好奇,能耗巨资弄出这么一个场子来,想必要么是真正醉心学问才高八斗的大儒,要么便是附庸风雅的朝中勋贵。
可赵太白没说,倒也懒得问。
至少以他王老爷高雅的志趣与情操,注定是不受这类人待见的,也尿不到一起去。
当兄弟四人勾肩搭背,甩着屁股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到达时,都已临近晌午。
尽管早有所预料,可当王老爷踏进大门,却还是不由得一阵咋舌。
只见这里,果真不愧是京城文人才子交流学问的神圣之地,反正就是比那些灯红酒绿的花楼酒肆,明显素洁高雅太多!
足足一栋三层高的木质阁楼,建造形式倒是与临州诗馆大同小异。
无非是底下一片空旷空地,以便于这些文人才子们可随意走动交流,尽情挥笔泼墨或是畅所欲言。正前方一座四方高台,颇为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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