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顿时一阵吃瘪,有点尴尬。
然而,不等说点啥,蟒袍男子又眉头一皱。
有些恼羞交加,一脸兴师问罪表情,阴阳怪气,“哟,唐大人,亏得本王,还从来都觉得,你这人虽老奸巨猾了一些,满肚子的心眼……”
“可至少在朝堂上,跟那些杂碎不一样,没那么多蝇营狗苟的事情,也还算勉强可交可信!”
“但现在本王算是发现了,你这人很不厚道啊!”
又望向郑明礼,嘴一撇,“还有你,郑大人……”
“亏得本王一直都认为,郑大人向来刚正不阿,连二哥都多少次夸赞,郑大人乃是朝廷难得一见的铮臣,颇有傲骨!”
“但结果呢,跟唐大人是狼狈为奸一丘之貉啊!”
郑明礼瞬间一脸惊诧,噔噔后退一步,眼珠子滚圆,“王爷何出此言?”
唐明更点头如捣蒜,“王爷万不能凭空污下官二人的清白呐!不知下官二人,究竟哪儿做得不对,竟让王爷如此不悦!”
却奈何,男子反倒更悲愤了。
折扇一收,歪着脑袋,半眯着眼睛满是鄙夷,“装!接着装!”
“就问你们,记得去年,本王专程来向二位打听,那楚国公王修的人品秉性如何,你们俩是如何说的?”
“没记错的话,你唐明,可是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跟本王说,那王修毫无礼仪,举止荒诞,实则粗鄙不堪!”
“不仅如此,那王修更是坑蒙拐骗,满嘴谎话连篇,不但将你家公子骗得团团转,更手段极其下作欺凌你家闺女!”
“还有你郑明礼,说你那女婿,天天让你家闺女独守空房,以泪洗面,都成婚好几个月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咬牙切齿,愤愤不平,“结果现在呢,听说你郑家那郑妍儿,可是刚生了个闺女!”
“你唐明,更是欢天喜地就把自己闺女嫁过去了,还红光满面逢人就炫耀,还说什么,自己那乘龙快婿,可是要长相有长相,要才华有才华,跟你那女儿更是举案齐眉恩爱无比……”
又一跺脚,“对,还有我那二哥……”
“本王也曾好几次跟他打听那王修小儿,结果每次一提起,他就对人家好像没什么好脸色。”
“骂人家满身铜臭庸俗不堪,骂人家一点不知为国分忧,还骂人家狂悖无耻,反正就没什么好话!”
“结果呢,不声不响,借着对草原夏国出兵,把自家闺女的公主称号一改,就赶紧下嫁过去,自己美滋滋开始当起了人家的岳丈!”
气急败坏,牙根痒痒,“结果搞得现在,你们倒是都找了个好女婿,都等着抱外孙了……”
“我家清河那丫头,都二十四了,还独身一人,都熬成老姑娘了!”
“不厚道,包括二哥,你们简直不厚道啊!”
“咦?”瞬间,唐明更瞪大着眼珠子。
赶紧一躬身,“王爷误会下官,误会下官了!”
“殿下乃是当朝亲王,下官为臣,哪敢对王爷半点欺瞒,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那王修小儿,真是如此啊,不但行为狂悖举止无状,而且真是粗鄙不堪手段下作,不但将犬子骗得团团转,更是将小女肆意欺负!”
“王爷若是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下官可是当众发过誓,我唐家与那王修小儿势不两立,甚至还曾怂恿小女,去做了他的随从衙役,只为方便搜集他上任临州判司,搜刮民脂民膏欺凌百姓的罪证,然后将其扳倒于朝堂……”
老脸微微一红,扼腕顿足一声长叹,“只奈何,人算不如天算,最终,小女却是对他日久生情,庆国一行,两人甚至长期共处一室卿卿我我!小女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
“下官这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悔不当初呐!每每想来,都追悔莫及夜不能寐。”
“只奈何,事已至此,下官也只能强颜欢笑,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啊!”
却奈何,任凭他言辞灼灼,蟒袍男子却根本一脸鄙视。
懊恼得厉害,“忽悠,接着忽悠?”
“实话告诉你们,去年趁那小儿尚在庆国梁都,本王可是随着陈相与皇后二嫂,去了趟临州府……”
“亲自询问过很多人,打听得可多了!”
“那小子,虽行为是狂悖了些,常有惊人之举,可哪有你等所言那般不堪?不仅对自家夫人宠爱有加,对府上下人都是礼遇至极!”
“心地纯良,都位列郡公,官拜临州判司了,却连外宅都没养过一个,品行为人,那是深得本王喜欢呐!”
一拂袖,鼻孔一声冷哼,“今日本王专程在这等着二位……”
“就是为了告诉你们,以后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们了,包括二哥!”
却又眉头一皱,“不过话说回来,那小子不是一般的胆大啊……”
“当初那临州一系列新政令,就已经够惊世骇俗了,惹得满朝文武群起声讨。结果现在,又折腾出这什么医学院来,听都没听过……”
“刚才朝堂上那架势,你们也都看见了,吓得本王都缩在角落里,话都不敢说。若不是二哥手腕强硬,保不齐要出什么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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