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景隆帝八风不动站在原地,虽依然神色阴郁,可此时,又何尝不是满心错愕?
如何想得到,眼前这混账小儿,别看平常一副三脚踹不出个屁的德行,还胆小怕死得很,能把人活生生气死……
可竟还有这样一番胆识?
关键时刻,那是一点不怂,是真顶得住啊!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骂了再说!
看似轻描淡写三言两语,却已是狠狠挫了一番这南楚使团的跋扈气焰呐!
干得漂亮啊!
当然,作为他国使臣,自然还不至于,胆大包天到,敢在大康的地面上,对堂堂朝廷侯爷动手。
半晌,那游四方虽依然羞愤得老脸发紫,可也只得一挥手,示意那群杀气腾腾的侍卫退下去。
紧跟着,也终于老老实实,与那群南楚官员翻身下马。
阴沉着脸,又一拱手,“王侯爷好一副怜牙悧齿!”
可又一拂袖,冷哼,“可难道,这就是大康的待客之道?这就是大康,身为礼仪之邦的气度?”
王修瞬间来了精神。
可没想到,不等他上前一步,跟这南楚大诏司马好好聊聊,什么叫待客之道……
却只听得远处,传来一声大喝,“说得好!”
与此同时,便见远处大街上,疾驰而来一座官轿,紧随其后,还有十来个府衙衙役。
眨眼间,穿过已越聚越多的人群,便已到了跟前。
轿帘掀开,便见太守郑明礼,身着官服,大步走下来。
王修更一下子乐了。
虽然到现在,他王老爷还是没想明白,这堂堂临州太守,怎就越混越倒退,马上就要混成自己的岳丈了……
可眼下,来得恰到好处啊!
反正,本老爷该拉的仇恨值也拉了,跟他国使团毫无瓜葛的立场也表明了……
至于这南楚国,此次前来,而且还如此气焰嚣张,究竟意欲何为,自然跟他这闲散侯爷没什么关系!
若是再继续与这群使臣闲扯下去,难免会说错话。
接下来,交给这太守郑明礼,自然再合适不过!
当下,自然领着景阳公主,屁颠屁颠走到景隆帝身边。
二话不说勾着他肩膀,一努嘴,“本老爷该做的都做了,看戏,看戏……”
“对了,老哥,你知不知道,那什么大诏司马,在南楚,多大的官?”
景隆帝印堂一黑,不说话。
你连人家多大的官都不知道,张嘴就骂人家是畜生,是乱吠的狗?
而这时,只见郑明礼,冷冷扫视了一眼四周。
目光怔怔望着,此时正站在大门口的景隆帝与陈皇后,以及正勾着景隆帝肩膀、一脸乐呵呵看热闹表情的王修……
嘴角猛地一抽,脸色微微一变。
可紧跟着,却又迅速恢复平静严肃。
只是几分严肃,扭头望向那群南楚国使臣。
背负着双手,已是满脸逼人的威严之气,目光直直望向那游四方,“你便是南楚大诏司马游四方?”
“好一句大康的待客之道,好一句礼仪之邦的气度!”
嘴角一丝冷笑,“本官临州太守郑明礼,倒想问问你游四方……”
“你南楚自本朝武帝时期,便已身为大康的藩属国,且有臣属盟书为证。”
“世代受大康朝廷庇护,却足五六十年,未曾尽臣属之道,未曾朝见天子。”
“是为不忠!”
“其二,你南楚身为藩属国,国王朱举,何来的胆量,可自称天子?”
“是为不臣,冒犯我大康天子威仪!”
“其三,本官虽无爵位在身,可这位王修王侯爷,乃是大康朝廷刚钦封的蓝平县候!”
“你区区南楚大诏司马,即便在南楚国,等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可终究还是藩属国之臣!”
“见了大康的侯爷,不知下马行礼,竟是骑在马上,满口聒噪!”
“是为僭越,藐视大康朝廷!”
“就凭这,仅仅本官,今日便可拿你问罪!”
顿了顿,又一声冷哼,“其四,既然身为藩属国使团,即便朝见天子,自当直奔京城!”
“而我大康朝廷,自然也有礼部官员以礼相待!”
“可是你们,却在我临州府逗留盘桓,企图私下结交当朝侯爷,太子伴读!”
“又意欲何为?”
不愧是为官多年,即将要官拜户部侍郎直达中枢的当朝大员,一番话,堪称咄咄逼人,竟让那群南楚使臣,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特别那游四方,更是脸色涨得通红。
想要出言反驳两句,却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半晌,才咬牙道,“早听闻这临州太守,乃是大康难得一见的能臣,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待到此次见了大康皇帝,返程之时,定当登门拜访郑大人!”
却奈何,郑明礼又只是一声冷笑,“拜访就不必了!本官与王侯爷,都没有与他国使臣私下来往的习惯!”
“倒是你游四方,身为藩属国之臣,浩浩荡荡领着使臣,言行如此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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