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只见身后府门外,伴随着一阵寒暄,随即便在一位府上管家模样的老者姿态恭敬带领下,大步走进来两人。
一个同样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身材略显高大,面色白净,下巴留着短须,身穿一套青蓝色简便官服。
此刻,正一边往里走,一边朗声与那管家客套着。
“老管家说笑了,贵府老寿星八十大寿,那是咱临州府的大喜事,我这个做太守的,怎敢不亲自到贺?”
“来沾沾贵府的喜气,还望你们苏东家别嫌弃郑某人礼薄叨扰啊……”
毫无疑问,正是这临州府最大的父母官,太守郑明礼。
跟随着郑明礼一起的,是一个约摸十七八岁的女子。
圆圆的鹅蛋脸,螓首蛾眉下,再搭配微微轻皱的小瑶鼻,竟是那般明媚动人,比起前世那些大红女明星,也是丝毫不让。
虽身材略显娇小,可一袭翠绿色轻纱长裙,勾勒着窈窕的身段,却是该凸的凸该翘的翘。
此刻,正跟在父亲身边,闪动着一双灵动大眼睛,左瞧瞧,右瞧瞧,四处张望。
招来父亲一声宠溺的训斥,“妍儿,不得失礼!”
女子却是一吐舌头,满面俏皮。
对于这位临州府太守,堂堂朝廷五品大员的前来道贺,王修倒并不觉得多少意外。
倒不是因为苏家,与官府太守私下关系多么亲密。
大康最重孝道,特别在这个医疗条件极其不发达的时代,长寿之人极其罕见。
别说苏家老祖宗这是八十大寿,就算是七十岁以上老人,连见了皇帝,都不用行礼的!
再加上苏家,好歹也是这临州城数一数二的纳税大户。
因此,代表官府,亲自走一趟前来道贺,也是情理之中。
太守大人到来,哪敢丝毫怠慢?
顿时,苏万里只得丢下王修,与夫人大步便迎了上去。
“郑大人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苏某感激不尽,先替我们家老太太,谢过郑大人赏脸了……”
李芳华也举止得体附和,“是啊!是啊!郑大人公务繁忙,还能抽空前来,实在令我夫妇二人受宠若惊呐!”
王修自然没什么想法,前去巴结讨好一下这位临州城的父母官。
而这时,却见那郑妍儿,似乎总算注意到他王修。
可令人诧异的,却是不知为何,只见这小妞,娇躯却是微微一颤。
脸上几分错愕,随即,便歪着脑袋,用一种说不出古怪的目光,直愣愣打量着他。
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两人目光一对视,这小妞却又神色一慌,赶紧将眼睛瞥向一边。
那白皙诱人的腮帮,突然涌起几分红晕。
这搞得他王老爷,有点莫名其妙。
这小妞,怕是多少有点不正常吧?
可没想到,这郑妍儿又扭过头,故作凶巴巴姿态,朝他一瞪眼。
随即,竟是神色古怪,踮起脚尖,俯在身边父亲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
这时,便见郑明礼,脸色一惊。
瞬间扭过头,目光便直勾勾锁定在他王修身上。
当下,更是丢下苏万里夫妇,大步便朝他走来,脸上已是一片灿烂笑容。
“你便是那王修?”
“昨日中秋诗会,洋洋洒洒二十五首诗,可谓是一夜成名人尽皆知呐!”
“那些诗,本官也拜读了,竟是如此精妙绝伦,令人回味!此时一见,竟是如此少年英才潇洒俊朗!”
语气还颇有些激动,“想不到我们临州府,竟还有如此惊世大才!”
“而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放心,你的举荐文书,本官已是连夜便已拟好,这两日便能快马送往京城,上呈天子!”
“还望王公子,日后与郑某同朝为官,可得多多为百姓谋利啊!”
刹那间,王修却是吓得一个踉跄!
卧槽!还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那官到底有什么好做的?成天忙不完的破烂事,还搞不到几个银子。
要是再一不小心,卷入什么争斗或大案中,受到牵连,轻则流放重则掉脑袋……
别的不说,就前世历史上,诸如王勃苏东坡这般大才,在官场上有几个讨到好果子吃的?
就像老子现在这样,等到把眼下这门入赘的婚事退掉……
每个月领着几百个铜板的脑残补助,再靠家中十多亩薄田收点租子,再搞点小生意……
从此悠哉悠哉,那小日子它不香吗?
没想到,不等赶紧跳出来反对,却见苏万里更是一下子急了。
比他王老爷还着急,跌跌撞撞一把抓住郑明礼的手,声音都有点结巴,“郑大人,不可,万万不可啊……”
“这王修,乃是苏某已经签了婚书的赘婿,再有两三月便要与小女晚晴成婚了!”
“而且您有所不知,家婿自幼便患有脑疾,智力低下,只是偶尔……对,偶尔神志清醒!”
“那些诗,也是他昨日突然神志清醒,才写下来的!这不,他现在又脑疾复发了,又憨了,刚才还吵着嚷着要爬树去掏鸟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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