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埋伏’二字,刘表心中一紧。
自己能动用的就这么多军队,这点家底万不可再损失了啊!
刘表紧握双拳,有些紧张地对将校问道:
“中了埋伏后怎样了?
损失了多少人马?
刘磐现在何处?
江陵如何了?”
传信将军现在就算想瞒,也瞒不住了。
这么紧急的军情,必须让主公知晓。
他干脆直言道:
“主公,刘磐将军中伏阵亡,八万大军…已全军覆灭。
而江陵…
在刘磐将军出兵之前,就已经被袁军攻下了。
文聘投降了袁耀,诱刘磐将军去救江陵,所以刘磐将军才有此败!”
“什…什么?!
怎会如此?
不…不可能!!”
听到金陵城破、刘磐阵亡等消息后,刘表精神一阵恍惚。
“你骗我的对不对?
文聘,乃我荆州大将,深受我信任!
他怎么可能投敌?
我不相信!”
“还有刘磐!
吾侄刘磐有万夫不当之勇,用兵之能,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有他统兵,大军怎么会全军覆灭?”
“你假传消息,乱我军心!
来人呐,给我将这逆贼拖出去斩了!”
刘表大喝一声,立刻就有几名虎背熊腰的甲士上前,拽着传信将校往外拖。
那将校大惊失色,高呼道:
“主公!
饶命啊!
末将所言句句属实!
半句不敢欺瞒主公!
还请主公明鉴!”
“主公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怎么查都行!
末将万万不敢欺骗您啊主公…”
不论这传来将校如何求饶,终究还是被甲士拖了下去。
蒯良、蒯越等文臣明知此人冤枉,却依旧未出一言。
主公刘表如今是拖着病躯在处理荆州之事,必须让主公将这股抑郁之气发泄出去。
要不然主公再次病倒,他们就真的只能坐以待毙了。
待传信将校被拖出去处斩后,刘表仿佛恢复了些理智。
他颓然坐在椅子上,对蒯良、蔡瑁等人道:
“子柔、德珪…
我是不是杀错人了?”
刘表并不是嗜杀的暴君,相反他还是一个仁义之主。
今日会在盛怒之下错杀好人,实在是他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了。
蒯良轻声对刘表安慰道:
“错杀好人的不是主公。
要怪,也要怪那袁耀。
若不是袁耀无故犯我荆州,不但郑资不会死,我荆州的将士都不会死。
刘磐将军…
也不会去的这么早。”
郑资,就是刚刚被刘表下令处死的传信将校。
听到刘磐的名字,刘表的眼圈顿时红了。
刘磐不仅是刘表所信任、倚重的大将,还是刘表的从子,与刘表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
刘表曾经打算在自己百年之际托孤于刘磐,让刘磐辅佐自己的继任者。
刘磐战死沙场,文聘投降,八万大军全军覆灭…
这些事情即便刘表已经相信是真的了,依旧难以接受。
“子柔啊,你是我的谋主。
你帮我想想办法,帮我想一想…
事到如今,我荆州该如何是好?”
看着刘表苍老的面容,蒯良突然觉得眼前的主公,已经不是那个名称八俊、威震九州,意气风发的刘景升了。
他就是一个寻常的老人,怕死的老人…
一个想要保住自己仅存基业的老人。
蒯良轻叹一声,对刘表道:
“主公,刘磐将军虽然去了,可我们还有襄阳。
襄阳在,荆州就在。
主公还有蔡瑁、张允、王威、蔡中、蔡和等一众良将可用。
张绣的西凉军,也很快就能赶到襄阳。”
“我们可令张绣驻扎于城外,与主公互为犄角,夹击袁军。
以襄阳城池之坚、张绣士卒之勇猛,袁耀绝对攻不下襄阳。
待其粮尽,必然退回扬州。
到时候我军就可趁势收复失地。”
即便张绣前来支援刘表,刘表也不敢让张绣大军进入襄阳城。
天知道张绣这种贪得无厌的西凉武夫,会起什么心思。
尤其是现在襄阳空虚,刘表就更不敢让张绣入城了。
蒯良的话,简直说到了刘表的心坎里。
只要张绣帮自己击退袁耀,承诺给张绣的东西,刘表会一分不少的给张绣。
这也是刘表最后的希望了。
刘表沉默许久,开口道:
“三件事。
第一件事,立刻派人去探查刘磐和文聘的消息。
我要确定郑资禀报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第二件事情…如果刘磐阵亡消息为真,马上传令给王威。
让他留三千士卒守樊城,率两万大军回防襄阳。
最后一件事,催促张绣的援军,让他们快些赶到襄阳!”
蒯良和蔡瑁二人对刘表施礼道:
“臣等遵命。”
二人离开州牧府之后,各自领命行事。
不过蔡瑁有些心不在焉,他觉得刘表这棵大树,怕是要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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