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献策听到朱慈烺的话后,自然不敢推辞,连忙向朱慈烺行了一礼。
“殿下,那臣就献丑了。”
朱慈烺点头示意无碍。
宋献策看向李定国。
“伯爷,大明是礼仪之邦,华夏正统,做事情向来讲究一个名正言顺,尤其是对外征伐,多要师出有名,占着大义方可。
安南、哀牢、暹罗、真腊等国,土地肥沃,如若归于大明,一番教导,这些地方百姓必然能够过上更好的日子。
但是,这些国家均是不征之国,大明出兵师出无名。倘若,犯我大明天威的安南叛军逃窜到了这些国家,我大明派军围剿是不是理所当然啊!待到那时,不仅师出有名,而且是名正言顺!”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定国听了宋献策的话后,犹如醍醐灌顶。
好家伙,太子殿下真乃神人也。
走一步谋三步,步步为营,一环套着一环,环环相扣。
李定国这时终于明白了朱慈烺的良苦用心和全局谋划。
心中对朱慈烺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可随即,李定国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殿下,那这伙出逃的叛军如果不逃窜到这些地方呢?”
“哈哈哈哈!”
听到李定国的话,朱慈烺不禁大笑起来。
“他们不向西逃窜,还能去哪里呢?东面是大海,北面是大明,南面有阮氏,他们无路可去!”
朱慈烺信心十足。
李定国一边听,一边思索,想了想,情况还真是这么个情况。
“所以,不仅要放他们跑,追剿的时候,还要慢慢来,绝对不能一网打尽。除非整个东南半岛都归于大明,不然安南这波乱军绝对不能亡!”
朱慈烺环顾四周,对着在场众人说道。
“臣等领命!”
李定国等人弄清楚其中缘由后,明白了朱慈烺的良苦用心,自然领命。
“殿下,升龙城万余投降的士兵怎么办?”
又有一个问题摆在了朱慈烺面前。
听到李定国的,朱慈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宋献策
“宋参军,对于这些俘虏,你有什么看法?”
“殿下,臣以为,我们手中的这些人马,能驻守升龙城至此,没有溃逃,说明这些人对于郑氏还是很忠心的。这些人如果留在安南,可能会有隐患。
臣以为,可以押送到广东、福建等地修建道路,或者说………”
接下来的话,宋献策没有说出来,而是做了一个国际通用动作。
在场众人看到后,心中也是一惊。
果然,心狠手辣的读书人比强盗山贼可怕多了。
一万人,宋献策说建议杀了就杀了,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对于宋献策的分析,朱慈烺也是很认同的。
古话说的好,对敌人的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朱慈烺可不是什么圣母婊。
该杀人的时候,朱慈烺不会有任何心慈手软。
相比于押送这一万余人去广东、福建,朱慈烺更倾向于一杀了之。
毕竟,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朱慈烺眼中凶光毕露。
宋献策自然是猜到了朱慈烺的想法。
“殿下,臣以为没必要让我们自己动手!”
“哦?”
朱慈烺大为惊奇。
“殿下,安南什么人最痛恨郑氏?最巴不得郑氏死翘翘?自然是安南黎维祺。”
听到宋献策这么说,朱慈烺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黎神宗,名黎维祺,他是越南后黎朝第十八代皇帝,黎敬宗的长子。
1619年,权臣平安王郑松胁迫黎敬宗自缢而死,并拥立敬宗长子黎维祺为帝,是为黎神宗。
1643年,权臣清都王郑梉,也就是郑松的儿子,胁迫黎神宗禅位给儿子黎真宗黎维佑。
黎维祺和郑家郑松、郑梉之间可以说,绝对是有血海深仇的。
郑梉的老子逼死了黎维祺的老子,郑梉又逼黎维祺让位。
杀父之仇,让位之恨,这种仇恨绝对不可能泯灭的。
宋献策的意思,就是要朱慈烺来个借刀杀人。
通过黎维祺这把刀,肃清郑氏在安南的势力,自然也包括这万余忠心于郑氏的兵丁。
“嗯!”
朱慈烺点了点头。
“宋参军说的不错,本宫很认同。这万余俘虏就先放着,一天一顿稀粥,胆敢作乱者,全队杀无赦!”
朱慈烺下令,负责俘虏看押的艾能奇连忙领命。
“目前郑氏的掌权人是谁?”
朱慈烺接着问道。
“回禀殿下,是郑梉的弟弟郑信!”
朱慈烺一听,也颇感奇怪。
“本宫听闻,郑梉不还有个儿子郑柞嘛?怎么没有这个人消息?”
朱慈烺此言一出,众人吃惊。
尤其是负责郑氏情报的骆养性更是惊讶。
因为进入安南开展情报工作以来,骆养性率领大明情报司的精英密探,将郑氏上下摸了个遍,从未听说有郑柞这么一号人物。
“骆总司,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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